秦揽月日日守着他娘亲等待小宝宝的降生,到处乱跑的小习惯都改了不少。
主屋南窗扉上印上绿竹清影,两三桃枝上了栏杆,娇艳欲滴的颜色衬着秦明伊的雪白如莲的脸颊,也分不出哪个才是人间绝色。
“小宝宝是不是快出生了?”秦揽月每天都要问十几遍这个问题。
缕菏收拾了饭桌上的残羹,笑道:“还早得很呢!小姐真是盼的快魔障了……”
“魔障倒不至于,不过就是期待期待,非常期待。”秦揽月片头摸了摸秦明伊的肚子。
“这个宝宝肯定很小,娘的肚子都不大。不过孩子小了好生,长太大还得剖腹产……”她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秦明伊听不懂她的话,却也和道:“真是难为你盼了这许多个月,可是离出生还早着呢!”
她语气温然若水,一如十几年来的样子,可是秦揽月总觉得她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好像……是从发现怀宝宝开始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孕妇综合症?
“想什么呢?”
秦明伊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绪,“想起些别的事情……对了,我二姐的婚事是定在九月么?”
自羽宁汐被送走之后柳夫人就一病不起,甚少打理后院的事宜,现在院子里的事儿却是羽宁蕊在管。
说起来这还是秦揽月提议的,自景王府来向二小姐下了正妃聘礼之后,羽宁蕊在府里的身份也水涨船高。
秦揽月便给成德侯建议说二小姐将来嫁到王府定是要掌管王府后院的,现下大夫人病着,倒不如让二小姐上手试试,以后嫁去王府也不会丢了成德侯府的脸。
成德侯一思量觉得她说得很对,便同意了,哪里知道秦揽月冠冕堂皇的说什么为侯府面子着想,不过是为了夺了柳夫人手里的掌家之权罢了。
……
按着秦揽月的话说,没有柳氏母女的造孽的侯府终于清明了不少,眨眼四月过去五月来临。
她穿越来古代这大半年时间了,她正想着找个时间叫上楚尧玦兄妹出去玩玩透透风,反正她娘现在忙着养胎没时间管她。
五月初二那天上午成郁突然造访说楚尧玦和楚尧歌后日就要启程回大越去了。
秦揽月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呆了半响,才想起来楚尧玦是大越太子这件客观事实,他在大燕呆的太久,她都差点以为他和自己是一个国家的人了……
她花了足足五分钟才消化了这个事实。
楚尧玦和楚尧歌要走了。
这对和她相识于萍水,却意外无比契合的兄妹就终于还是要离开自己身边了。
毕竟天下长路迢迢,各自通往不同的远方,毕竟人生旅途漫漫,总有该走的时候。
“哎……总是要走的。”她叹了一口气望向窗外,目光所及,无处不是春,却又仿佛无处皆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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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十七年年底,平静了近百年的大燕皇朝爆发了震惊朝野乃至整个九州五国的“立冬之变”。
但是政变当夜就被镇压了下来,叛乱之首忤太子当场被诛杀,这一场腥风血雨传到大陆其他国家的耳目里时又是一阵惊悸的猜测,儿当夜目睹整个政变过程的楚尧玦和秦揽月,此刻正在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