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揽月和楚尧玦兄妹走到听景阁时戍时已过,一众夫人小姐早已在阁内落座。
听景阁离毓秀宫颇近,就建在毓秀宫旁边仙粼湖中心小岛上,南北有水廊贯达,这阁修筑的高,四面凌空,立于其上便可览尽仙粼湖周遭之景,烟花宴设在这里自然也是为了方便观赏。
此时危高楼阁灯火通明,灯影瞳瞳映照茜色轻纱帘帷光晕隐隐,阁内雅乐声声不止,觥筹交错,绰约丽人之影亦染上晕黄灯光,再倒映在仙粼湖水中,晃乱了水廊上一排排串珠般的灯影。
今日的寿星瑜贵妃坐在上首,她穿着白日里凤见霓奉上的天华锦孔雀华服,此刻在盈盈的灯光之下,越发显得尊贵而美艳,生生的将身边着明黄风衮的皇后比了下去。
瑜贵妃脸上带着矜贵的笑容,只是眼光转向皇后时却还是夹杂着冰冷雪光,可见她还没有从今日隆和殿上皇后进献美人的事中缓过气来。她身边站着靖贞公主凤见昀,凤见昀一看见楚尧玦进来立刻欲过来这边,奈何瑜贵妃好像交代了她什么事情,她极其不情愿了带着宫女往外走,走过秦揽月身边时秦揽月听见她对自己身后的宫女道:“你去天乾宫……”
秦揽月四周环视了一圈,果然不见宣平帝,不仅宣平帝不见,太子凤见昊也不见,靠前的坐席上唯有四皇子五皇子在,而凤见霓一个人坐着,神色被灯光氤的有些恍惚。
秦揽月没有多注意,她只是想着等一会宴会就结束了,而明天她就可以离开这禁宫,回自己家里的去了。不过她倒是没有看见柳夫人和羽宁汐羽宁蕊,稍一打问才知道原来大小姐羽宁汐身体不适,柳夫人便带着她提前退席回了侯府,而当时因为二小姐羽宁蕊不在夫人身边而耽搁了回府的时辰,最终景王府世子将她送了回去。
晚宴不比正宴,听景阁内众人由此更自由些,来来往往,少女笑语如铃声轻快。
就在众人都交谈贺寿时,天际忽然绽开一束烟火,鸦青色彩,丝缕蔓长如摇曳的彼岸花,将苍蓝天幕染成碧水一般的青绿。
这支烟花仿佛是一个信号,紧接着各色各样的烟花纷至沓来,春来繁花般盛开在天际。众人都凭栏而眺,但见苍穹开那金黄秋菊,玫红海棠,浅绯月季,素白玉兰,深紫木槿……朵朵连成片,片片叠成花海,海洋里惊散了浮云,点燃了飞星。更如扯了华锦,碎了琼玉,或者荡漾了晴雪,雪色映上明月,共缀火树银花不夜天。
而那些柔曼绮丽的烟火色彩倒映在仙粼湖水中,流光溢彩如电流般在浸了夜色的水中乱窜,粼粼水波也成了斑斓璀璨。
“这个倒是不错……”秦揽月看着天上明亮的烟花感叹。
“当然不错,”楚尧歌对烟火兴趣不大,偏着头解释,“殿中省调集了五十个工匠赶了一个多月方才制成今晚晚宴的的烟花,贵妃如今势头如日中天,那些个奴才可不敢怠慢。”
她的声音很小,而烟花炸开的声音又很大,因此即使周围有人离得近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秦揽月听了嘀咕,“统治者真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