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若料定琴圣听此必然情绪激动,他快语拦住那眼里泛光的琴圣道:
“喂喂喂,江城子,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再激动。”
琴圣面无表情看着天际。
浊若悠然道:
“这山下偏僻村庄死了百户人家,你既然渡过了恒常劫,就肯定比我更了得,更何况你是琴圣,你肯定也和我一样知道是谁干的。”
浊若语定神闲,悠哉悠哉接着道:
“这世上啊,冥冥天意之中,他们肯定要雇佣尸奴安葬那些人,而那肯定两日内就得去临城老顾那结账,你呢,是去还是不去?”
琴圣眼底满是要问的,但他毕竟是大圣贤,看过太多,他压抑住心中的波澜道:
“我当时就觉得是他,我当时就觉得是他,去,去,现在就去!”
说着已经化作一道流光还没等浊若反应过来,消失在天际。
浊若一回神,对着那道光喊道:
“唉唉唉,江城子,你个老东西别这么激动啊,我话还没说完,等等我。”
说着,化风一般,一步一山河追上江城子。
空中浊若追上江城子,一把拉住他的肩头说:
“你着什么急啊,我话没说完。”
江城子冷了他一眼,一边飞一边问:
“还有何话?”
浊若翻了个白眼恳求道:
“就是让你到临城再帮我确定下我师兄的位置。”
琴圣头也不回,在风中又绝然回绝他:
“不帮,我渡过恒常劫一事要是被旁人知晓,你知道我会陷入多大的危险吗?”
浊若与他并肩飞着,眼睛向上翻了翻,脑中想了一番,觉得确实太难为琴圣道:
“也对,好,那我自己找他。”
“宋喻的执念是为她留的?“琴圣冷冷问。
浊若诡异地看了琴圣几眼,久久不答。
琴圣于风中瞥向浊若,像对老友一般熟悉不客气地道:
“你说话啊,看着我干嘛?”
浊若诡异地一笑道:
“对,就是为她,你知道宋喻当年怎么死的吗?”
琴圣皱眉看向浊若,疑惑地问道:
“难道不是枯草夺其修为,再火海焚身吗?”
浊若一改玩笑之态,沧桑而笑,眸光深深道:
“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他确实是中了枯草毒,再火海焚身,但他可是宋喻,如今也好,当年也好,谁能真的拦得住他?”
琴圣问:“他不是被逼的……”
琴圣忽然一怔,楞楞停语。
浊若微笑道:
“你现在想明白了?他要不是自己心甘情愿,谁真的逼的了他?”
琴圣闭目,神色萧萧。
浊若提了一口气,有些往事不堪回首地说道:
“所以呀,你想想,我们这位盖世无双,绝代风华的宋兄是怎么死的,真的只是因为三界用他族人来威胁他吗?真的他就是陷入绝境了吗?”
浊若眼中看着当年岁月,沧桑长叹道:
“他呀,他又为何如今放不下还要附着在茗琴身体里,去了结与她的事呢,宋喻呀宋喻,你我虽不是他,但也应该可以猜出为何了吧。”
琴圣愕神,一阵颓唐之态后道:
“你是说宋兄是为她而放弃再与三界相争,为她才服下剧毒,为她才火海焚身吗?”
浊若面色冷下,古板地低头一阵道:
“你我不是他,我只是猜猜而已。”
浊若忽凄然感叹道:
“老江啊,我们呐,还是亲眼就在旁边看着,见证一番是不是如我所猜,所以呀……”
琴圣久久痴神,他颓然问道:
“所以什么?”
浊若在风中用肩撞了一下他的臂膀死皮赖脸笑道:
“所以你到临城再帮我找一次我师兄的具体位置。”
浊若竟然还不死心,琴圣听此冷眼蔑了他一眼道:
“不帮!”
说完,脚下琴光大亮,飞得更快,白衣临风,甩拖了浊若。
浊若在后面化风迈步里多了九幽之光,追着琴圣白衣背影,伸出一只手向着琴圣背影,微昂着头不停地喊道:
“嗳嗳嗳,老江…不…琴圣……不……琴圣大人……不……琴皇江城子,好商量啊,别这么快回绝啊,等等我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