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月一步一步走向那尸奴,神色里提防的紧,她走到那尸奴面前,先是上下看了那尸奴一番。
只是与其他尸奴并无什么不同,也并无什么异变。
她忽心生一计,笛月冷冷地看着那尸奴,“哐啷”一声抽出手里的剑。
她将那把剑渐渐高高竖举在那尸奴面前,然后眸光锐利地看着那尸奴,只见毫不异常。
她眼光骤然又冷几分,一挥剑下,那尸奴依旧依旧钉棺,笛月的剑几乎在快触及那尸奴面庞尸急停。
她潇洒地收回剑,回身与正在看向自己的枫语,周奕对看一眼,交换了眼神后默默摇头。
周奕看向茗琴低语:
“少公子应该是产生错觉了。”
接着周奕给枫语使了个眼色。
枫语会意地一点头,走到茗琴身旁,踮脚附耳小声道:
“少公子,你带阿蜀去屋内玩,别让她听出这里的声音。”
茗琴“哦“了一声,双手扶着啊蜀,笑道:
“阿蜀,外面冷,阿蜀我带你去木屋玩好不好?”
啊蜀很乖巧地答应:
“好。”
茗琴举着啊蜀走向一间比较远的木屋,到门槛时,因太高怕撞到啊蜀头,而把啊蜀从肩上抱到怀里。
茗琴进了木屋,周奕三人心里如同落下一块石头。
周奕,枫语继续盘坐雪地合奏《往生曲》,村里又变肃静。
而笛月接着督促着尸奴,期间眼光不时看向那钉棺木的尸奴,可是都未有什么异常。
一直到晌午过后,这偏僻山村五百多具老少妇孺的尸体才全部下葬到村南,笛月,枫语,周奕三人站在那些连牌位都没有的一座座坟丘前。
冷风吹拂,萧条凄惨。
两位琴师潸然,笛月对着那些坟丘默立,许久后笛月将剑重重立在地上,神色绝然道:
“望你们在天有灵,佑我找到那红衣女子,我定为你们报仇雪恨!”
晌午里的阳光斜着,洒在这片几近乱葬的坟丘之上。村南的坟丘不答,风声低低哀悼这些人的命运。
茗琴在木屋内和啊蜀小声打闹着,啊蜀似乎特别困,又渐渐睡下。
茗琴在木屋内久久不闻外面的动静,向窗外看了一番后,缓步开门低头轻声开门出来。
他又轻轻关上门,怕吵醒啊蜀,之后抬头转身。
一阵风吹过,阴深深刺骨。
从茗琴的瞳孔里又印出一个身影,又是那个衣衫褴褛的尸奴他远远地站在木屋之外,隔着雪地死死看着茗琴。
茗琴先是被惊吓得往后虚退半步,但他突然感到,身后就是阿蜀,没有退路。
茗琴勇敢地与那尸奴对视了很久,甚至心中怕他伤害啊蜀,冷下眼神往前走了几步。
茗琴一手背于青衣腰间,神色成熟又严肃深冷地问:
“你是谁?”
那尸奴诡异地笑了一声,渐渐张开那缩水的嘴,声音极其可怕阴冷地说:
“你一定要去临城,你一定要去临城,有人在等你,有人在那等你,找到他,找到他你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那声音如同幽冥的低语,茗琴心惊,但镇静问道:
“什么临城,找谁,改变什么?”
那尸奴幽幽一笑,无神低语:
“找到他,找到他,他等你很久很久了。”
茗琴上前半步,逼问道:
“你让我找谁,谁等我很久了!”
那尸奴又死死看着他,忽然远远传来周奕的声音:
“少公子?”
那尸奴往周奕声音传来的方向快瞥了一眼,在茗琴看向周奕声音来的方向的时候,眨眼消失了。
茗琴心中顿时一阵阴冷。
周奕渐大步从远处走过来,看见茗琴,拍着楞在原地的茗琴的肩道:
“少公子,你怎么在外面傻站着。”
茗琴不语。
周奕看着茗琴,他虽然已经和自己一般高,但依旧只是个年纪才十五的孩童,初来人间就见到如此惨绝人寰的场面,又见尸奴,以为茗琴只是疑神疑鬼,一惊一乍。
周奕感茗琴背自己去听雪楼救命大恩,温和姗姗道:
“少公子,人生死有命,哀悼完了,逝者安息,生者还要走往远方,还要上路。”
笛月,枫语这时也过来了,笛月问:
“茗琴少公子,阿蜀呢?”
茗琴回神,余光看向身后木屋道:
“阿蜀在睡觉。”
笛月点头庄重道:
“少公子去抱上她,我们上路。”
茗琴一愣,差点都忘了自己此次来人间的任务,茗琴道:
“这么快就要走。”
笛月神色凝重地说:
“你看见这里的死人了吗?虽然这里的人是死于你我未知之事,但我们再不快点上路,有比这多十倍百倍的人会死于跃鱼。”
茗琴大愕,不再言语,转身迈步向木屋。
此时他身后传来周奕与笛月商议的声音。
周奕问:“笛月姑娘,如此火急,我们还要去那吗?”
笛月一字一字入茗琴耳中道:
“对,我必须去和顾掌柜把这尸奴的账结了,还要去见一次韩石公,浊愚至尊有信让我带给石尊。”
周奕长哼声点头赞同。
笛月接着说:“所以这次必须去一趟,一杏天,百里临城。”
茗琴停身,手停在门上,回头压低了声音问:
“笛月姑娘方才说上路去哪?”
笛月看向茗琴:
“一杏天,少公子怎么了?”
“我说的是你后面说的那个地名。”
笛月强笑道:
“临城,临城多杏树,又称一杏天。”
茗琴眼里淡淡光芒,神色凝踌不绝,顿了半晌道:
“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