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怡,婧怡。”是二哥的声音,从声音听得出他往山上走来了,他们恋恋不舍的从地上爬起来,但是手还牵在一起。
听到二哥的悄悄话,二嫂的眼睛狠狠的白了二哥一眼。
“他们两出去,你急什么呢?你看坏了他们的好事。”她嘴上虽然责怪着,心里一百个乐哦。
不一会儿,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围在桌子上,妈妈夹最好吃的肉垒在邹冬峰的碗里。
“以后你们要经常回来哦,你们要吃什么提前给我说,我给你们准备好。”二嫂几乎明着说。
“嗯,我以后每个月和婧怡都回来看你们。”邹冬峰不忘记把最好吃的菜夹给婧怡。
婧怡什么都没有说,内心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坎,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跨过去,是不是邹冬峰也能跨过去,她感到心里堵得慌,喂到嘴里的饭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回家的路上,邹冬峰幸福的像个孩子,他又回到中学的那个样,那么快乐,那么调皮。
婧怡心里堵的更厉害,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邹冬峰的爸爸。
“我们的事先不要告诉你爸爸好吗?”婧怡给邹冬峰叮嘱道。
“为什么?”邹冬峰心里很好奇,他有一百个不明白。
“你不要问为什么。”
邹冬峰听出婧怡话里的不高兴,他就没敢再问下去。
婧怡开始了连续失眠,一连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整个人无精打采,她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邹冬峰的爸爸****的身体,****的笑。
半夜爬起来,婧怡****着身体,披了一件外套,打开电脑,打开QQ,发现连波的QQ亮着灯。
很久没有连波的消息,他在那边怎么样了?婧怡发现自从和连波分开以后,她竟然彻底的原谅了连波。
她有时候会很怀念和连波在一块儿的时候,阅读了许多心理学的书,也明白了许多道理,她不是也出过轨吗?
在吗?婧怡给连波发过去。
在。连波马上回过来。
他又马上打了一句,“你怎么还不睡觉啊?我都准备睡觉了。”
“失眠了。”
“是想我了吧!”
“是又怎么样呢?”
“我也想你,好久没有你的消息,我还给哥哥说让他去看你呢!”连波的心里酸酸的。
“你还好吗?”
“我不好,没有在中国好,学法语学得我头大,工作的环境也没有中国好,唯一就是休假多。”
婧怡心里暗淡下来,她应该高兴的呀!
“哦,我也不好,现在来流云工作,也就那样吧!”
“我想看看你,想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连波打开视频连接。
网络不是很好,在连接了几次以后,婧怡看到脖子上搭着一条浴巾的连波。
“你洗澡了吗?”
“来这里要天天洗澡,和中国不一样,法国人特别爱干净,也特别讲究。”婧怡看得出连波瘦了。
连波在视频中看见婧怡,脸蛋还是那么精致,头发虽然有点乱,但很美。
“我想看看你。”
“不是在看吗?”
“脱掉衣服。”连波又在命令。
婧怡顺从地脱掉了衣服。
“你现在有男人了吗?”
“没有。”
“找一个差不多的结婚吧!我对不起你,我也没办法,家里人都在逼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我来法国,人生地不熟的,我天天都想你。”
连波来法国后很快和罗美琼分手,好在连波有一份稳定的收入。
他看着视频中的婧怡,身体的各个器器官都激动起来,没有女朋友,和儿子又天各一方,这样的日子他过得很艰难。
婧怡看着视频中的连波,泪流满面。
在流云的郊外。
“婧婧妈妈,我就要婧婧妈妈一个人抱。”叶子捏着小拳头挥舞着,她已经过了两岁的生日。
“你看婧婧妈妈抱了一天很累了,下来让妈妈休息一下。”邹冬峰望着紧抱着婧怡脖子的女儿,心里又疼又爱。
“我抱着没事,你去前面餐馆里定好餐,我们慢慢走过来。”
“还有那么长的路,那上车,我们一起去。”邹冬峰把手上的衣服搭到肩膀上,伸出手给叶子,假装板下脸,说:“来让爸爸抱抱,妈妈累死了。”
“不,我就要漂亮妈妈!我不要你。”叶子翘起嘴巴,小脸儿和婧怡贴在了一起。
“婧怡,你就在这儿歇着,我去开车。”
邹冬峰把车开到婧怡面前,叶子已经蜷缩在婧怡的怀里,睡着了。
“还玩的好吗?”邹冬峰问。
“挺好的,特别有叶子一起,好开心啊!”婧怡说的是实心话,在叶子面前,她感到自己母爱泛滥。
邹冬峰在前面驾着车,心里充满了甜蜜,是时候了,他和婧怡相处了一年,打算今天晚上回去告诉爸爸妈妈,他要和婧怡结婚。
“告诉奶奶今天去干什么呢?玩的好不好,爸爸和谁带着你出去玩儿呢?”邹冬峰妈妈小声地问叶子,邹冬峰爸爸在旁边捣鼓他的花草,他直起腰,说:“叶子,用你的小拳头给爷爷捶背。”
老爷子过得很开心,他们在市近郊买了一处农民的院子,重新盖好后,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别墅。
叶子的小拳头在爷爷的背上擂着,邹冬峰爸爸幸福的呻吟着,“好啊!这小拳头有劲儿的,爷爷舒服死了,给爷爷说今天你们去干什么了?”
“爸爸和婧婧妈妈带我出去玩儿了,妈妈可漂亮了,穿的衣服也漂亮,还给我买漂亮衣服了。”
邹冬峰的爸爸愣住了,问:“你爸爸和谁出去了?”
“不告诉你,我就给奶奶说。”叶子扭搭扭搭走到奶奶跟前,抱住奶奶的脖子,悄悄给奶奶说,“婧婧妈妈可漂亮了,她可爱我呢!”
邹冬峰爸爸的脸阴沉下来,他扔下手中的小花铲,疾步走回房,邹冬峰正在洗女儿的衣服。
他回头,看见爸爸脸色阴沉地站在后面。
“你今天和谁带叶子出去了?”
“和狼婧怡,爸爸我要和你说,我要和狼婧怡结婚。”邹冬峰下头继续洗女儿的衣服。
简直是五雷轰顶,邹县长感到眼前一黑,他急忙扶住身边的桌子,但头昏眼花,他倒了下来。
邹冬峰看到爸爸的站不稳,急忙起身,一把抱着爸爸,掏出手机。
“市医院吗?要急救车,这儿有一个病人。”
邹县长其实已经醒来,旁边许多人围着他,他不想睁眼睛,一个女人伺候两代人,这是绝不可能的,更何况是他最爱的儿子。
“爸爸,爸爸,你睁开眼呀!”邹冬峰在旁边叫着,妈妈早哭得像一个泪人,姐姐一家人及其亲戚朋友都围在床边。
他不想睁开眼睛,他无颜面见自己的儿子,他心里的那个悔啊!
邹县长住的是一个干部单人间,夜里,当所有的人都离开的时候,他坐起来,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得上,老天太不公平,他后悔啊,明明知道儿子和婧怡好,但又鬼使神差的干的那见不得人的事,他回过头,在他的床旁边,儿子搭了个小床做陪护。
听见床上有响动,邹冬峰睁开眼睛,你爸爸坐在床上,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他慌忙披上衣服,下床站起身来。
“爸爸,你醒了?”
“我没事儿,你睡你的,想喝一口开水。”一天没喝水老爷子确实感到口很渴。
邹冬峰手忙脚乱的的沏上茶,递给爸爸,伸手摸摸爸爸的额头,跑了出去,不一会,医生护士都进来,给邹东峰爸爸做了一些检查。
“好了,没事了,你们都放心,他身体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医生叮嘱道,“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坐一会儿,你继续睡吧!”爸爸心疼的看着邹冬峰。
邹冬峰把枕头给爸爸支在身后,扶爸爸斜躺下。
邹冬峰躺在床上,他爸爸闭眼躺了一会儿,说:“你和谁结婚都可以,但就不可以和狼婧怡结婚。”
病房里静悄悄的,邹县长可以听见儿子咚咚的心跳声,邹冬峰没有睡着,他想问他老爸,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但又怕白天的事再次发生。
“狼婧怡没有良心,当年我一手把她从学校提拔上来,翻脸就不认人了。”邹县长给自己找着理由。
“婧怡不是那样的人,我比谁都了解婧怡。”邹冬峰在心里和爸爸辩解着。
“你如果和她结婚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邹县长想想发出了狠话。
“为什么啊,爸爸。”邹冬峰终于忍不住了,他坐起身来。
“你当年提拔了那么多人,在你退休以后还有几个认识你的,狼婧怡虽然当时对你那样,但我想,她以后会对你好的。”
邹县长嘴巴哆嗦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他却是再也找不出理由,来说服儿子。
胸口一阵剧痛,邹县长现在是真正的发病了。
“你绝对不能和她结婚。”这是邹县长撂下的最后一句话。
抢救,抢救,因为是半夜,主治医生都不在,进行抢救的都是几个新手,几个月出院以后,邹县长口眼歪斜,言语不清,半个身子瘫痪了。
邹冬峰再也没有在父亲面前提起过和狼婧怡结婚的事,在他的脑子里,有一个阴影始终挥之不去,为什么父亲对他和狼婧怡对婚事反应如此之大。
婧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渐渐对他疏远了,好像也把他纳入了电话的黑名单,经过一系列的事情,邹冬峰突然老了,还长出了白发。
张秘书是工人身份,50岁就退休来到流云,但她的个人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认识她的人都知道他和当官的都有染,没有人敢给她提亲,见到她的面都唯恐避之不及,通过婚姻介绍所,她认识了几个单身,那几个单身家庭条件都不好,并且在社会上没有一点地位,这哪配得上她张秘书呢!
逐渐的她的脑子出了点问题,常常自言自语给自己说半天,这样一来,人们见了她更是躲避不及。
“你怎么长白头发了?”张秘书拉住邹冬峰,邹冬峰是她看着长大的。
“张阿姨好。”邹冬峰听说过张秘书现在有点神神经经,但他每次看见张秘书,还是很有礼貌地给打招呼。
“嗯,我好着呢,我好着呢!你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我爸爸现在瘫在床上了。”邹冬峰说着眼圈发红了。
“哦,那就难为你妈妈了,我有时间去看她,你现在个人问题怎么样了?”
“张阿姨,我想问问,狼婧怡是怎么得罪我爸爸了?”
张秘书眨巴眨巴眼睛,“不是狼婧怡得罪你爸爸了,是你爸爸得罪人家了,知道吗?是你爸爸得罪人家了,人家那时候还是个大姑娘,你知道我的话的意思吗?”
血向头上冲来,邹冬峰有点头晕,不会吧?那怎么会呢?爸爸明明知道婧怡和我的关系。
“不会吧,阿姨,你不要乱说。”
“阿姨怎么会乱说呢,事后你爸爸怕出问题,还找我商议过,如果当时狼婧怡告状,你爸爸就是个强奸犯。”张秘书邪恶的咧咧嘴,当时她找邹县长解决她工人身份的问题,邹县长虽然答应了,但一直没有给她办。
如同五雷轰顶,邹冬峰木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