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狼家坝还有几里路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交通事故,经打听,已经堵了四五个小时,大约堵了几十辆车,邹冬峰下车,查看前面的交通事故,原来是两辆车相撞,剩下的路仅能过一辆摩托车。
“我们给家里打电话吧!让你哥哥来接我们,如果等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邹冬峰说着,把车倒到旁边一条岔路上,这样可以不堵住往来的车辆。
电话打了没一会儿,婧怡的二哥就骑着摩托车来接他们,二哥在前头,婧怡坐在中间,邹冬峰坐在后面,虽然有点挤,但也不影响行驶。
“路有点抖哦,抱着我的腰,峰弟弟,你手伸长一点,把我抱紧,小心摔着了。”二哥一边骑车,一边叮嘱。
邹冬峰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挨着婧怡,他闭上眼睛,下巴轻轻的搭在婧怡的肩上,嗅着婧怡身上好闻的味道,心里很是陶醉!
邹冬峰轻轻的呼气,吹着婧怡的耳根,婧怡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浑身的毛孔打开,邹冬峰的呼吸中有一丝甜甜的味道,很是好闻,婧怡也闭上眼睛,脸贴着着邹冬峰。
二哥的农家乐,因为有邹冬峰的帮衬,来狼家坝的领导,基本都由二哥接待,在狼家坝的农家乐中,是打理得最有特色的一个,也是规模最大的一家。
婧怡一家人也没有把邹冬峰当外人,她的嫂嫂,甚至感到邹冬峰比他们家的人还要亲,家里用的调料和非时令蔬菜,一个电话,不是邹冬峰亲自上来,就是派人给送上来。
“婧婧,你几个月没有回来了,你还不如峰儿对家亲哦。”妈妈一见就抱怨,婧怡回过头,看见邹冬峰正在那挤眉弄眼的儿乐呢。
“人家是你的儿子,我倒是个外人了。”婧怡嘟起嘴巴,假装生气撒娇的说。
婧怡的妈妈确实比过去还要年轻呢,额头上的皱纹浅了许多,许多来人都说妈妈是一个外国老太太,家庭情况好了,二嫂把妈妈打扮得也特别的时尚,妈妈成了农家乐的一道招牌。
“峰峰比我儿子还要亲,人家都抱上娃娃了,你啥时候你领回一个女婿,我就高兴。”
婧怡最怕家人提起这个事情。
“婧怡是我们家的公主,峰峰是我们家的王子。”二嫂笑着拿眼扫着他们。
“我们家婧怡如果能找个像峰峰这么好的孩子,我也就放心了。”妈把话说的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婧怡抬起眼看看邹冬峰,邹冬峰正微笑的看着她,婧怡的脸红了。
她走出家门,在街上溜达。
“婧怡你上哪儿去?”婧怡回头,看见胖胖的满脸油光的女人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孩子。
“是你啊!”那是婧怡初中的一个同班同学,初中毕业以后就没有再上学。
“来让姑姑抱抱你。”婧怡张开双手。
孩子竟然一点都认生,张开小手扑到婧怡的怀里。
“叫姑姑。”
孩子张开嘴,含混的叫了一声“姑姑。”
“你快结婚了吗?”婧怡的同学问。
“没有遇到合适的,跟谁接去呀?”
“你看我孩子都两个了,你快点呀!结婚以后你就知道,男人差不多一样的,他们都有各自的毛病,有的男人爱赌,有个男人爱喝酒,有的男人又太懒,如果找一个又不爱赌又不爱喝酒又不懒的懒人,那大部分是没有出息的。”心直口快的同学唠叨着。
这个话一直萦绕在婧怡的耳边,婧怡也在问自己,到底自己需要怎么样一个男人。
饭后她一个人到屋后的林中去散步,欣赏着那里的孤僻和神秘,踢着地上的落叶,或弯腰采摘一朵路边的小花。
这一切都是梦,真实的幻影。那些叶子,在她看来,仿佛是镜子里摇动着的叶子,她自己也是镜子里的人,而这些花儿也不过是些影子,或是记忆,或是梦。
她掏出胸前的小挂件,打开小挂件的盖子,里面镶着月明的照片儿,照片上那个戴眼镜的人,还是那么犹豫的望着她,她合上盖子,把它捂在胸口上,离她心最近的地方。
这条小路很久没有人走了,树枝们都伸开他们的手臂,企图把路覆盖起来,一条带刺儿的小树枝挂住了婧怡的背上的衣服,婧怡反手想把背上的刺去掉,但无论怎么努力,小刺儿还是牢牢地挂住了婧怡的衣服,婧怡正想把衣服脱掉的时候,背后一只手帮他去掉了背上的刺儿。
诧异地掉过头去,婧怡看见邹东峰微笑着站在身后,婧怡舒了一口气。
“怎么是你呀?吓坏我了。”
“我看见你一个人上山,不放心就跟上来了,你就不怕来个熊瞎子把你给吃了吗?”邹冬峰打着趣儿。
“熊瞎子肯定是吃你不吃我,我在这儿住了多少年,他们都认识我。”
“你准备来这儿干啥?你看路都没有了,多危险呀!找跟我一块儿下山吧!”邹冬峰伸出手,想了想,婧怡把手递给邹冬峰。
“我带你走另一条路,你们这儿我很熟悉,这几年我来的次数比你回来得多。”邹冬峰在前面小心翼翼的走着。
婧怡的手乖乖的放在邹冬峰的手心里,邹冬峰轻轻的握着,心中暖流激荡。
从山上的小屋后面绕过,邹冬峰带婧怡来到一片稀疏的林子里,可能是因为树木高大枝叶茂盛的缘故,树下的地上长着浅浅的草。
“我走的时候这里的树都不大呀!几年功夫,就长的参天大树,是不是我们也该老了。”女人才翻过25以后,都有一种老的感觉,婧怡也不例外。
“谁说你老了,我可不愿意哦,在我心里,你永远就是高中那个样子。”
“我高中啥样子?”
“第一次我看见你,我就在想,这是地球上的人吗?地球上有这么漂亮的人吗?”邹冬峰低着头,不看婧怡,好像给地上的浅草说话。
“没想到你的嘴皮子还这么油头啊!”婧怡说的是心里话,没想到老实巴交的邹冬峰会说这么多的恭维的话。
邹冬峰沉默了,他抬头看着顶上的树梢,他有一种想拥抱婧怡的冲动,但他怕拒绝。
他抬脚把地上的浅草踩平,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铺到地上,眼睛望着婧怡,婧怡心里明白他的意思,在手绢上坐下来,邹冬峰在旁边坐下,拿过婧怡的手,仔细的看着。
“婧怡,我想……”邹冬峰结巴起来,婧怡望着鞋尖,等着邹冬峰把话说出来。
汗从邹冬峰的脸颊流淌下来。
“你啥时候回去?”婧怡打破僵局问。
“和你一起你啥时候回,我就一块回。”婧怡感到邹冬峰手心出汗,她不明白邹冬峰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她能感到自己的顾虑。
“我打电话给单位请个假,想多住几天。”
“那我也打电话,和你一块回去。”
婧怡看着邹冬峰乖乖的样儿,心里感到很可笑,高中的那种飞扬跋扈去哪儿了?
她抬起眼睛,望着天空,顺势在草地躺了下来。
邹冬峰的心跳的更快,他回过头,看着躺在草地上的婧怡,长发像绒毯一样铺在身后,娇脆欲滴的唇微张着,亮晶晶的眸子像琥珀一样闪着异样的光芒……
他感觉自己快化了,他多想一辈子牵着婧怡的手走下去,那怕受再大的苦再大的累他也永远会心甘情愿。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婧怡,婧怡眼睛虽然看着天空,但她已感觉到邹冬峰的那份炽热,
她悄悄的转动在浓密睫毛中隐藏的琥珀,用余光打量着身边这个男人,岁月让一个瘦弱的小男生变成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她享受他呼吸中透出的那份沉淀、坚韧。
她多想他能伏下身来亲吻自己,她太需要他。
邹冬峰双手交织在一起,揉捏着,他克制着自己,他怕婧怡的拒绝,如果婧怡再次拒绝,他就会失去一辈子的机会,他的左手用力捏着自己的右手,他犹豫着。
他颤抖的伸出一只手,再次握住了婧怡的手,就会把另一只手递了上来,四只手,紧握在了一起,他想说,但又不敢,婧怡等待着……
“以后你走哪儿,我就跟哪儿。”他像一个小学生,虽然他结过婚,但真正的恋爱,对他来说还是头一遭。
婧怡突然感到很好笑,身边这个男人这么突然变成了一个小孩,她觉得邹冬峰上高中时候的模样更可爱。
“那就变成一个跟屁虫了。”她笑了,眼睛、嘴巴和整个脸都笑了。
他望着她洁白整齐的一口小米牙,他心里醉了。
“我要一辈子做你的跟屁虫,”他的眼睛望着地,不敢抬头看婧怡。
“那就要一辈子闻我的臭屁呢!”婧怡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也变得俏皮起来,她抬起手,拨开邹冬峰额头上汗湿的头发。
邹冬峰浑身充满了力量,扑倒在婧怡身上,用衣服裹住婧怡,他们的唇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