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段时间回家了吗?”邹冬峰试探着问婧怡。
“好久没有回家了。”
邹冬峰妈妈和成牧雪走过来。
周四下午,婧怡接到邹冬峰的电话,“你嫂嫂给我打电话,我给她带一些调料,我准备回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路?”
婧怡也很久么有回家了,她想了想说:“一路吧。”
雨后初晴的巴山确实很美,到处都是一片翠绿,出了城,空气很是清新。
“今天怎么没有带叶子?”婧怡问。
“太小了带上不方便,那一路吃吃喝喝就够人操心的呢,明年我带她出来。”邹冬峰驾着车,慢不经心的说的,朝阳早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泛着金色的光,头发耷拉额前,睫毛在跳动的着,婧怡望过去,感觉又回到中学时代的那个顽皮,开朗的邹冬峰。
“我好久没有去你们家了,我在那还是股东呢。”
“我嫂嫂给了你多少红利?”婧怡太了解她嫂子,到了她手里的钱很少拿出来。
“没有的呢?和你开玩笑了,你嫂嫂早把钱还给我了,但过一段时间她就托我给她买些东西带上去。”邹冬峰其实也把狼家坝看着自己另外一个家,这不单单是对婧怡的喜爱,在他心情烦躁的时候。他会悄悄回到狼家坝,安静的过几天,在婧怡一家人的心里,邹冬峰是他们家的一员,甚至比婧怡还要亲,她嫂嫂的一些非时令蔬菜和调料,都是邹冬峰带上去的,这一点婧怡心里很明白。
“前几天刘局给你介绍的那个怎么样?”
“你说的是哪个呀?”婧怡明知故问。
“人家那个条件不错的呢?人长的高高大大,家里又很有钱,听说还是个研究生毕业。”邹冬峰好像对这个了解很清楚。
婧怡心里想,屁个研究生,就是花钱买了个党校文凭,一副色迷迷的样,看着心里就不舒服。
“他和你很熟悉?”婧怡问。
“不,不。”邹冬峰急忙否定,他心里想,“关心你还不好了?”
他心里一百个欢喜,婧怡不是那种爱钱爱财的人。
“时间真快啊,转眼我们都28了。”邹冬峰感叹道,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是啊真快啊,都快28了,婧怡很黯然,时间对女人来说就像一把刀,无情的切走了她的骄傲。
但邹冬峰不知道这一切,时间对男人来说像一条蜿蜒的山路,每一处有每一处的风景,他没觉得28对他来说是个多么严酷的数字。
婧怡闭上嘴巴,她觉得自己很老,眨眼间,就28了,28岁对一个没有结婚的女人来说,感到有些惶恐。
山色很美,满眼的绿色在邹冬峰看来,是一种希望,但对婧怡,是一种绝望。
两人的嘴巴都闭着,邹冬峰的心里像小兔子一样乱撞,但婧怡的心里,却像沙漠一样,
她经常想她和邹冬峰的未来,邹冬峰的爸爸,像银河一样,划开了她和邹冬峰。
她也经常安慰自己,初夜不是给了连波吗,邹冬峰的爸爸对她也没有什么,邹冬峰他爸爸对他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上个世纪,网络和媒体还很保守,婧怡找不到答案。
说到性,婧怡心里又忐忑起来,从连波离开自己以后,她甚至产生了自暴自弃的想法,在北京进修期间,她和一位一起进修的市长开过房,让她没想到的是,道貌岸然,身体魁梧的市长,竟然是阳痿。
到了流云以后,她经不起一位领导的百般纠缠,开房上床,竟然又是阳痿。
想到这一点,他很怀念连波,连波去法国以后,和她基本上没有联系,人就这么奇怪,他站在你的面前,你看到的全是缺点,一旦离开,回忆的全是优点。
邹冬峰见婧怡一直没有说话,他挖空心思找话题。
“早上吃饭没有?”邹冬峰问。
“哦,喝了一杯牛奶。”其实早上婧怡什么都么有吃,还在被窝里,就被邹冬峰的电话吵醒,梳洗完毕,甚至没有化妆,婧怡就和邹冬峰出了门。
她拍拍自己的脸,从包里一瓶润肤霜,往手心里挤了一点,抹在脸上。
邹冬峰用余光打量着婧怡,让他一生神魂颠倒的女人,眼前到了一个小镇,邹冬峰把车停下来,“我还没吃早餐,我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他推开车门下了车,婧怡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漾起种种复杂的感情。
邹冬峰手里拿着几个热饼子回来,他把饼子递给婧怡,上车,把驾驶室旁边的保温杯拿起来,又掏出一个新杯子,倒了一杯热水,你给婧怡,说:“这是昨天刚买的杯子,晚上我还消毒了,你放心喝。”
婧怡端着热水,吃的饼子,心里暖暖的。
邹冬峰在车外,远远的吸着烟,婧怡这才发现,邹冬峰这几年魁梧很多,少了上大学时候的单薄,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她的心跳动起来。
阳光从山凹升腾起来,远处的山峦泛着黛蓝,近处的山上被绿色,黄色,土色,点缀着,路边清澈的小河静的像一面镜子,平稳而光滑;绿得像是一块无瑕的翡翠。当阳光照在河面上是波光粼粼。
邹冬峰向远处望去,他记得前面的河边有有一片草场,过去下乡和同事曾经去玩过。
他回到车上,婧怡已经吃完饼子,微笑的看着他。
“今天我们走的挺早的,前面有一片草场,去看看吧。”他给婧怡说。
“好吧。”婧怡脸上一片灿烂。
车下了公路,沿着一个泥路开了几分钟,把车停好,邹冬峰指着前面,“下了这个坎,就到了。”
河岸长着一片柳树林,树下面长着密密的低草,河边,有许多的大石头,邹冬峰几步跳到大石头上。
“昨天晚上下雨了,草里有点湿,我们坐在石头上吧。”他伸出手,想扶婧怡一把,婧怡根本不含糊,也几步跳到石头上。
邹冬峰坐下来,看着河面上泛起的轻雾,说:“这儿的水好清呢,”他伸头看着河面,“快来看呀,河里面有鱼哦。”
婧怡对一切一点都不陌生,但她也伸着头,看着河里,水里面有几条一,两公分长的细鱼游的正欢,她突然发现,石头下面有一团绿色的东西在动,邹冬峰的注意力全被小鱼吸引过去了,她抓住邹冬峰的手,说:“我们俩做个游戏,看谁静止的时间最长。”
邹冬峰听到他这个提议,立即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婧怡看着蛇慢慢的游到水里,游远了,才长出一口气,她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抓着邹冬峰的手,连忙松掉邹冬峰的手,回头看着邹冬峰,邹冬峰微笑的看着她。
“你看,”婧怡指着水面,邹冬峰朝水面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异常。
“笨蛋,刚才你的脚边的石头下面有条大蛇。”邹冬峰诧异的抬起脚,么有发现什么。
“它游到水里去了,我怕你叫,坏了大事,就做了个游戏。”婧怡一脸顽皮样。
她开心地问:“你见过蛇吗?”
邹冬峰心有余悸,他警惕地看着周围,看着身后的草丛,不由的往婧怡身边挪挪。
“我小时候一点都不怕蛇,现在还到有点怕。”她看着邹冬峰畏手畏脚的样,心里感到很可乐。
“我们家那地方蛇挺多,”知道邹冬峰爱在山上的小屋住,就想使使坏吓吓邹冬峰,“老家山上有几间小屋,为什么平时没人住,就是因为蛇多。”
邹冬峰听着心里很后怕,难怪哥哥嫂嫂不想他在山上住,但他喜欢那的清静,每次执意要上去,有时候哥哥晚上来陪他,现在想来,心里怕怕的。
其实山上那几间房子并没有那么可怕,原来他们房屋改造的时候,大伯大妈和爸爸妈妈临时住在那里,前几年家逸所在的科研所和重庆的科研所合并,搬到了重庆,家逸凭借媳妇家的力量出任科研所副所长,他们的科研所在重庆市周边,家逸把自己爸爸妈妈的户口移到科研所旁边的农村落户,有了名正言顺的土地,然后盖房,搞起了农家乐,婧怡去玩过,家逸哥把农家乐打理得有声有色,很有规模,家逸现在是事业发财两不误,名正言顺的做土豪。
“我们去车里吧,这里刚下雨,挺潮的。”邹冬峰提议,他心里虽然怕,还不想表现出来。
“好吧。”
车返回到大路上,邹冬峰的心才落下,他回想起婧怡抓着他手的感觉,一股温情从心里升了起来。
婧怡的心情现在很好。
“经常去我们家哦,以后回去给我说,我们一起吧。”
邹冬峰把狼家坝当做他的老家,这几年,他带着媳妇儿、父母和岳父岳母都去狼家坝住过,每年他都要回去住几次,过去每次去和媳妇儿在一起,他不好招呼婧怡。
“嗯,一起,以后我回去就叫你。”
邹冬峰打开车上的音响,“外婆的澎湖湾”在车里响起。
“那是外婆拄着杖。。”邹冬峰随着音乐和唱起来,婧怡也随着音乐跟了上来,“澎湖湾,澎湖湾,外婆的澎湖湾……”邹冬峰的手悄悄的抓住了婧怡的手,婧怡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