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怡和小强站在破房后的山坡上的树林里,看见连波和巧巧在破屋的地上一块塑料布上两人脱的精光在野合,没有泪水,甚至没有愤怒,婧怡只是感觉浑身无力,两条腿支不住身子,摇摇晃晃的差点要倒下去,她没有了思维,脑子完全空白。
小强看着婧怡的样子,心里也很伤心,他望着在塑料布上野战的一对男女,体内的荷尔蒙值陡然身高,他从婧怡身后抱着婧怡防止婧怡倒下来,婧怡的头颓然的垮了,小强看婧怡没有拒绝拥抱,索性从前面抱住婧怡,让婧怡的头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以为婧怡会嚎啕大哭,但却发现婧怡竟然没有一滴泪水。
几天后婧怡踏上了去北京参加为期三个月的中青年后备干部高级培训班的列车。
自从那天目睹连波的丑事之后,婧怡又恢复了短路状态,各种应酬一概不拒,喝酒,嗨歌,洗脚,按摩,不知道她状况的人都很诧异,一惯清高孤傲的狼书记现在突然变成了一个猛女。
婧怡上车已经是夜里1点,软卧包厢有2个床,婧怡搁好行李坐到自己的铺位上,打量着对面的客人,是一个50岁左右的讲究女人,用发套套着头发,穿着质地高档的睡衣,显然已经进入梦乡。
婧怡早在成牧雪家梳洗过,也就脱衣入睡。
次日早上婧怡醒来的时候,对面的女人已经梳洗打扮停当,坐在铺位上看书。
看见婧怡起床,她推推金丝边眼睛,淡淡的说:“早。”
“早。”婧怡答应了一声
婧怡吃过早餐,回到包厢,那女人几乎没有动地方还在看书,婧怡看见人家聚精会神的样子也就不好再打扰,又躺到床上,眼睛盯着对面发起神来。
“叮铃铃”手机铃声又响起,婧怡看了一眼把手机扔到脚边任其闹腾。
手机响了2次后,短信的提示音又响起。
婧怡站起身,把手机关掉。
从行李包里掏出几本书,搁在铺位上。
对面的女人抬头看着婧怡,然后她的目光移到书上。
“我看一下你的书可以吗?”她试探着问。
婧怡把床上的几本书拿起来递给她,她从中抽出一本,那是昨天去书店刚买的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婧怡看了简介,主要是分析男人在婚姻方面的心理。
“你读了吗?”
“我昨天刚买的,还没有来得及看。”婧怡回答道。
“我也喜欢看这方面的书。”女人放下书,微笑着看着婧怡。
“我也想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虽然说话不多,但婧怡可以感觉到这婧怡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应该是个高级知识分子。
“你在哪下车?”
“我在北京下车。”
“我也在北京下车。”
婧怡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女人身上说散发出来的都市味很浓。
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往往从柴米油盐酱醋茶开始,但婧怡感到和这个女人说这些就会很不恰当。
果然他们的话题从天气到城市到心理,婧怡才了解到这个刘姐是北京的一个大学教师,婧怡买的书就是她写的。
她们的距离慢慢拉的很近,在刘姐面前,婧怡很轻松,她用不着那么斟词酌句的说话,那怕说错一句话也不会懊恼。
“刚才是谁的电话,怎么不接呢?”刘姐问。
“是我朋友的。”婧怡低下头。
“是他惹你生气了吧?如果我没判断错,你是决心和他分手。”刘姐单刀直入。
婧怡低下头,内心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她开始讲述她和月明以及连波的事情。
刘姐静静的听着婧怡的讲述,不停的递纸巾给婧怡。
也在这一刻,婧怡把压在心底里多年的爱恋第一次完整的讲给别人。
婧怡讲完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刘姐没想到他的学生竟然还如此远天远地的有这样一段故事。
“你说的月明是我曾经的学生,是谁告诉你他死了?”
婧怡像突然坠入云中一样,睁大眼睛看着刘教授,一股电流穿过她的身体,她伸出双手抓住刘教授的双手。
“你教过月明?”泪水喷薄而出。
“嗯,我还记得他,一个很阳光的小伙子。”
婧怡像做梦一样看着刘教授,泪水不停的涌出来。
“你听谁说他死了?”刘教授再次追问。
婧怡在讲述中省略了贾甫元和邹冬峰。
“我一直多方打听,也是听一个朋友据说的确切消息。”
“哦,他现在应该30多岁了。”刘教授感慨的说,她曾经好像听有人讲过月明好像现在定居国外……
刘教授现在和丈夫一直忙于生意,其他事情不会过多的关注,再说没有把握的事情不敢轻易说,她压住了想说下去的念头。
“你现在先把一切放下,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千万不要轻易的说分手,男人和女人上床往往和感情无关。”她思虑了片刻,安慰婧怡到。
看着婧怡还沉浸在过去里,刘教授指着窗外,说:“你看,那房子修在山洼里像在画中一样。”
婧怡抬起头,看着窗外,时值夏日,千山万壑都郁郁葱葱一片,鸟儿张着翅膀在天空中翱翔着,婧怡在内心感叹,如果有来生,一定做一只自由翱翔的鸟儿。
午餐后。
她们再没有谈婧怡的感情问题,她们回归了女人话题,婧怡向刘教授请教了穿衣装扮的学问,然后引申到男人对待情感的心理。
“建议你把手机打开,在中国,女人要想干点事除过自己的能力必须要有外部力量的支持,无论你和他的未来如何,你要往上走,必须要得到他的支持。”
夜里,她躺在卧铺上,打开手机,果然,除过未接来电,有连波的几个短信,都在问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此外还有小强,牧雪,以及妹妹的几个短信电话。
她把电话仍在床上,闭上眼睛,心里乱成一团麻。
电话铃再次响起,对面的刘教授催促她:“你接呀,像平时一样和他说话。”
婧怡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连波焦急的声音:“你怎么这几天都不接电话呀?你怎么了?”
“电话有问题,刚才才修好。”
“你到北京了吗?”
“快了。”
“我给你买个手机,或者你在北京买个手机,回来我给你报销。”连波的语气听的出来是很真诚。
“好吧。”
“家里有点事情我可能过几天才回县上,你回来我等着你。”
婧怡在心里想,既然和我好干吗还和其他女人?
“好吧,你休息,明天早上我打给你。”电话的那头传来龙龙和一个女人的声音,婧怡的心情降到最低点,她挂掉电话,躺下,是不是回川都又和前妻打到一块了。
“断,必须断。”婧怡给自己下了决断。
连波回家确实过的很快活,儿子整天幼儿园也不去了,黏在自己的身边,又有美琼的陪伴。
美琼长在新加坡,留学在德国,现在在法国工作,利用假期来中国。
美琼很喜欢中国饮食,自小在家就吃爷爷做的川菜,她记得有一段时间爷爷还自己酿过醋。
连波开着车,带着爸爸妈妈儿子美琼到处找好吃的东西,他们一路往云南方向边走边玩。
“我来开车吧。”美琼说。
“我听说你们开车和我们的方向不一样,我为我们一家人的安全考虑就算了吧。”连波说的是心里话。
“你让我试试吧,我开了5年车了,手艺是没问题的。”美琼磨蹭着还是想开车。
“我也要美琼阿姨开车。”龙龙稚声稚气的给美琼加油。
“你见过美琼阿姨开车吗?”连波逗儿子,“阿姨把车开到法国去回不来怎么办?”
“我要去法国,爷爷奶奶,我要和美琼阿姨去法国。”龙龙嘟着嘴吧给爷爷奶奶撒娇。
连波的爸爸妈妈互望了一眼,没有做声。
婧怡培训班是针对县级和市级青年干部举行的,班上一共25个人,来自全国10多个省。
连波开始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和婧怡通话,婧怡也知道他带着父母儿子和一个外国亲戚自驾去云南,她每天在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尽量不要在言语上流露出对连波的失望和不满。
渐渐的,连波的通话少了,第二个月的时候,小强打电话给婧怡通气,“连波带着一个外国女人来县上了,县城的人都知道。”
婧怡已经趋于平静的心再次沸腾起来,有一千个理智安慰自己,但也无法平复。
她冲动的拿起手机,拨通连波的号,她没有想过接通以后她会说什么,她的心里被“恨”填的很满。
连波一直没接电话,婧怡差不多快跳起来。
“小狼,我们出去玩去,你快点下来。”楼下面一起培训的同学在叫。
“好,我来了。”婧怡扔下电话,跑下楼。
当她晚上回来的时候,手机上有几个连波的未接来电,婧怡突然想从心里把这个人忘掉,关掉电话,她一定要把这个人从心里赶出去。
第二天一早,婧怡在梳洗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她没有回头,从心里轻蔑连波,电话铃响了一早上她看都没看。
到课间的时候,短信铃声响起,她拿起手机,是成牧雪发的,“邹冬峰的妻子生产大出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