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校长在哪个办公室,我去找找他。”
“你要去给校长怎么说?”
“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办公就可以。”
“这排宿舍第一间。”
听到敲门声,宋校长把手上的游戏机塞到办公桌抽斗里。
“进。”他满脸威严的坐正身子。
他上下打量邹冬峰,欠起身子,问:“有事吗?”
“我是狼婧怡的同学。”宋校长听到这里,眉头不由皱到一起,前几天狼婧怡去文教局,她人还没回学校,上面的电话就下来,责问,什么事情不能在学校处理,还要给局里添麻烦,一顿劈头盖脸的批评,让宋校长大为光火,周一开会,宋校长在会上点名批评狼婧怡。
看着宋校长一脸的恼怒,邹冬峰知道不拿点什么打打这位校长的威风,婧怡在学校的日子以后会很难过。
“我是邹县长的儿子,现在在流云市政府工作,”邹冬峰说道这里,放慢了语速,停顿下来。
宋校长见来人穿着高档,心里本有三分敬意,但又一想,那王丰不也公子哥儿一个,整天穿的人五人六的吗,又把心里的敬意放下,重新端起领导的架子,不曾想架子刚摆好,听到邹冬峰的介绍,立即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只见我们的宋校长哈着腰站起来,连忙绕道邹冬峰跟前,双手握住邹冬峰的手,哈爬狗一样堆着奉承。
“领导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他拉着邹冬峰的手把邹冬峰让到沙发上,邹冬峰不耐烦的抽出手。
宋校长又撅着屁股,抽出一次性杯子,从办公桌下层抽斗里掏出一个亮纸袋包装的茶叶,说:“这是人家送的一点好茶,我平时都舍不得喝。”从里面捻出一撮茶叶放在杯子里,想了想又取出一点放在杯子里,给邹冬峰沏上。
邹冬峰看他的样子,知道婧怡以后的日子不会过的太难。
……
宋校长把邹冬峰送出办公室,抬眼看见婧怡站在自己的宿舍门前,他招招手:“狼老师,狼老师,过来一下。”
“你也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你看你病的这个样子,怎么不休息呢?赶快和小邹回县上去看看,这学期还有几天了,你就在家休息,期末考试改卷的时候身体好的话就过来,没有好就不用来了,文教局那边我一会亲自去给你请假。”
婧怡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宋校长伸起胳膊,准备搀扶婧怡,婧怡诧异的后退一步,靠在墙上,一阵猛烈的咳嗽。
邹冬峰拨开宋校长,伸手扶着婧怡,婧怡俯下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吐出的痰中带着缕缕的血丝,宋校长心里也不由一惊,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
宋校长哈着腰打开车门,邹冬峰和岳老师把婧怡扶上车,宋校长轻轻的把车门关好,哈着腰给邹冬峰点着头说:“希望领导以后继续来指导工作。”
邹冬峰拿出派头,用领导的口吻对宋校长叮嘱:“狼婧怡是我妹妹,以后再这样对她,我就要找个说法了。”
“那里那里,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们兄弟还要你叮嘱吗,你就放心好了,不行的话我派个老师照顾狼婧怡。”
婧怡摇开车窗,说:“照顾就不要了,我自己行。”-
车走了很远,透过后视镜,邹冬峰还看见宋校长站在校门口招手。
邹冬峰带婧怡去流云的市医院做了仔细检查,安排婧怡入院并给宋校长打了电话。
外面的雪余下愈大,成牧雪和邹冬峰守在婧怡的床前,婧怡因为虚弱,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脸色苍白,持续的咳嗽让她说不出话。
邹冬峰望着婧怡,心如刀绞,他恨自己,什么狗屁前程,这一辈子让他和婧怡远隔如山,分配的时候光顾着自己,没有来得及给婧怡活动,让婧怡落到现在的境况,他心里充满了自责。
邹县长对婧怡的印象很深,也认识婧怡很早,儿子上高一的时候有一次他去开家长会,一个高挑漂亮带着异域风情的美人引起了所有家长的注意,邹县长开始以为是才分配来学校的老师,问儿子才知道是同班同学,竟然和儿子是同年同月生,儿子仅仅比她大两天,那时候邹县长还不是县长,儿子回来一家人老和儿子开玩笑,邹县长说:“长大你就要给我找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
为此邹冬峰的妈妈和姐姐还特意去学校偷看过婧怡。
大人的话就是一句玩笑话,但对邹冬峰来说,这是家里对他和婧怡的一种许诺,自打他第一眼看见婧怡,就被婧怡迷住了,小时候很无知,为了接近婧怡干了许多不该干的事情。
邹县长和儿子开过玩笑也就忘记开过的玩笑,儿子一上大学他就开始为儿子一生的前途规划,他再过一段时间就要退居二线,儿子以后怎么办?
有一次他在流云开会,有个饭局,刚好邹冬峰回家,就带儿子一起去参加饭局,恰巧安副市长带女儿也来参加饭局,安副市长的女儿对冬峰一见钟情,安副市长经不起女儿的苦苦哀求,后来托人给邹县长提亲。
说实在话,安副市长那女儿邹县长也看不上,年龄比儿子大三岁多,个子矮小,缩头缩脑一副不伸展的样子,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叽叽喳喳一副碎嘴小市民样,儿子的终身搭在这个女娃身上他不甘心。
安副市长对邹冬峰也很满意,他很欣赏邹冬峰的举止有度,儒雅,高大。他深知自己的女儿配不上邹冬峰,但他有把握,他有办法,让邹冬峰和他的父亲答应这桩婚事,果不其然,女儿很顺利的和邹冬峰结了婚。
邹县长看着儿子虽然不高兴,但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就会淡了,婚姻不也如此吗?
更仇况安副市长拍着胸脯承诺,在10年之内,一定有能力让儿子到县团级,这是他差不多奋斗了30年才奋斗到的,安副市长也才40多,以后发展的空间很大,有他护着儿子,他就放心了。
当儿子郑重其事的坐在他的面前说起婧怡的事情,他才又想起婧怡,他满口答应,他也想看看婧怡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婧怡按邹冬峰的提示找到邹县长的办公室,她把盘在顶上的发髻旁边的碎发用卡子别在耳后,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门刚敲一下,就从里面拉开了,里面站着的应该是邹冬峰的爸爸。
“是狼婧怡吗?请进,请进。”进了办公室,婧怡走在邹县长的身后,打量着邹冬峰的父亲,和许多50多岁的人一样,邹县长身体发福,秃顶一样没少。
“坐,来,坐,不要紧张。”邹县长没有像其他领导一样坐在办公桌后面问话,他端了一个椅子坐到婧怡对面,这让婧怡有点局促。
婧怡抬起眼,刚好瞅到邹县长的大肚子,邹县长的眼睛随着婧怡的眼光寻摸着,看她盯着自己的大肚子,便有意识的把肚子吸起来,这让他极不舒服,他只好站起来,在办公室踱着步。
“你的情况冬峰给我说过,是我关怀的太少哇。”他走到婧怡的侧边,放肆的打量着婧怡,虽然上次配合电视台做节目见过病中的婧怡,人多,邹县长的眼睛就没有多在婧怡身上停留过,现在仔细看来,这女娃由一个小女娃变成一个女人了,他内心很是感叹,上帝造人确实偏心眼,如果把婧怡的相貌放一样给邹冬峰的媳妇就很满意。
婧怡见邹县长不说话,抬头看着邹县长,邹县长连忙收回自己的思绪。
“你谈谈你的想法和要求,你的情况前几天邹冬峰给我说了一点。”
“我想调回县城,这样生活方便点,我的身体不是很好。。”
邹县长突然想起老房子的钥匙被邹冬峰要去说要借给别人,估计是借给这个美人了。
邹县长站在婧怡的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婧怡,婧怡的侧影是那么的唯美,高高的发髻,高挺的鼻梁,优雅的天鹅脖,如一玉雕的美人,邹县长有点醉,婧怡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听进去,他确实心动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