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护士,挨着病房一个个查看病人,他把病房的病人挨着查看完毕,也没有找到婧怡。
“今天有没有病人转院?”他又去问那个老护士。
医生在抢救室叫喊着要什么东西,老护士不耐烦的说:“好像下午有个病人转院到川都去了。”
贾甫元思维完全停滞,他转身向楼下跑去。
久惠和久灵两姊妹在下了晚自习才得到消息,她们立刻赶往医院,婧怡已经醒来,嘴唇干裂,王丰和陈老师守在婧怡身边,王丰给家里打电话要妈妈熬了新米稀饭,两姊妹刚去王丰家端了稀饭往回走。
贾甫元像风一样冲下楼,和久惠撞了个满怀,幸好是久灵端着稀饭,久惠一个倒栽葱滚下楼。
贾甫元把久惠扶起来,久惠拍拍身上的尘土,没有好脸色的大声抗议道:“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呀?人都让你撞死了?”
贾甫元扶起久惠,拍拍她身上的灰尘,看见久惠眉心有一颗清晰的痣,像小时候街道上那些小女孩妈妈用口红按下的一样,他的心里有什么一闪,他没有时间多想,问:“没有事吧?”
“没有事情,你走吧。”久灵端着稀饭碗看看姐姐。
一个闪点再次在贾甫元心里蹦了一下,他疲惫至极,给两姊妹点点头。“没事我就走了。”
“不走还准备留下招女婿吗?”久灵用妈妈经常说的口头禅回了一句。
两姊妹端着稀饭上了楼,贾甫元舒了一口气,大步跑出医院。
他找到另一个出租车司机,开出500元,要司机连夜送他回川都。
他迷迷糊糊的半夜到川都,放下司机后,一个人驱车回家,,因为刚才在车上睡了一会,神志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久惠眉心那颗痣突然跳了出来,他停下车,几步跨到家门口,用钥匙打开门,小也的妈妈问了一声,他草草的回答一声后,进到自己的卧室里,翻出相机,打开,那里有婧怡曾经给他看过的一张照片,记得婧怡介绍说是她两个妹妹,他开玩笑就顺手拍了下来。。
照片上两个姑娘就是他在楼梯上碰到的女孩,久惠眉间的痣很清晰,当时他还因为这颗痣和婧怡说了很久。
贾甫元望着照片上两个微笑的女孩,浑身像散了架一般。
那婧怡就是得了其他病,住在其他科室了。
早上6点多,贾甫元就听到小也的爸爸妈妈起床的声音,贾甫元困的眼皮都抬不起来,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小也的爸爸走了进来。
“今天去看看正在改造的路,听说昨天和市民吵架了,要解决好,不要把问题闹大了,适当的花点钱就没事了。”小也的爸爸开始布置工作。
“好,我这就起来。”贾甫元强忍着爬起来。
“以后夜间不要开车,不行就在外面住一宿。”
“谢谢爸爸。”
“你再睡一会,8点我让阿姨叫你。”老爷子说着走出卧室,把门关上。
婧怡第二天做了全面的检查,肺炎加上重感冒,
住院的第三天,县上领导和记者扛着摄像机来看望病人,因为临近元旦,为了体现出领导关爱群众,专门来做一个报道,邹冬峰的爸爸是现任的县长,领着几个其他领导,折腾了近1个小时,从各个角度进行了拍摄,邹县长用手摸着婧怡的额头,关切的询问着。
婧怡高烧未退,脸烧的通红,人的神志也是半睡半醒,她按着旁边人的提示回答了邹县长的问题。
当天晚上的本县新闻,播出了邹县长看望危重病人的报道。
文教局长在家看着电视屏幕里如花的婧怡,心中不由一动,他在心里琢磨着,“不努力调到县一中是不行,但如此娇美的女人放在罗坪坝也确实太浪费了,这样,先调近一点,看她的努力程度再说吧。”
第二学期,婧怡被调到离城10多里,也是本县最大镇上的一个县级中学。
婧怡在医院住了20多天身体才基本恢复,出院学校也就放假,婧怡回狼家坝过春节。
由于邹冬峰的加入,二嫂的农家乐办的更上了一个档次,房子旁边的自留地改建成一个农家乐院子,邹冬峰请人来专门设计,引一条小溪穿过自留地,从山上移栽下来几颗树,2米左右的小溪建了一个很特色的小桥,用茅草搭建了两个欧式风格的小亭子,以茅草为顶,席子为壁,木板为地离地半米悬空架起很特色的餐厅,婧怡回家,农家乐已经营业一个多月。
大伯大妈和爸爸妈妈都移到山上临时搭建的房子里居住,二嫂把房子翻修改建的古色古香,做旧的雕花木门,木窗把整个房子修饰的如几百年前财主住过的宅子一般。
“花了不少钱吧?”婧怡看着家里翻天覆地的变化,睁大眼睛。
二嫂过来一把搂住婧怡,脸挨在婧怡的脸上,亲热的说:“幸亏你的同学邹冬峰,请设计师,贷款都是他一手搞定,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年来住几天,我们可赚大了。”
婧怡住院邹冬峰没有去探望,仅仅托王丰带去200元钱,婧怡也渐渐把邹冬峰从脑海里扔远了,但他这样帮助二嫂婧怡确实没有想到。
狼家坝的冬天不很冷,因为地处南北交界处的秦巴山地,说北部北,说南不南,狼家家族是北方人,每家都盘有大热炕,冬天也过的暖暖和和。
婧怡在家的热炕上躺了几天,家里没有书,日子过的也很慢。
离过年还有10来天,婧怡起身,突然决定去成牧雪家看看。
“邹冬峰元旦结婚了。”成牧雪反复的想了几天,她想婧怡听到一定会失魂落魄,让她没想到的是婧怡听到这个消息很轻松的笑了笑,“我们去贺贺啊,他毕竟是我们第一个结婚的同学吧。”
成牧雪盯着婧怡,心里在嘀咕,不知道他们之间唱的是哪出戏。
“他老婆漂亮吗?”婧怡忍不住还是追问了一句。
“嗯,差不多,特别瘦,脸色卡白,好像身体不是特别好。”
婧怡和成牧雪在流云的商场里逛。
“说说你的情况,和他怎么样了?”婧怡恰当的调开了话题。
“他说他准备辞职,来我这里,他妈妈开过餐馆,他们全家人打算过来开餐馆。”成牧雪满脸幸福。
“带他回去看你老爸了吗?”
“不,等他事业有起色再回去。”
婧怡的脸色还很憔悴,但她还是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计划去月明的家乡看看,如果月明看见她一定会眼前一亮,她的眼前出现月明镜片后微笑的眼睛。
成牧雪的BP机响起来,她看了看信息,说:“好像是邹冬峰的电话号码,搞不好是约我一起回家。”
“我还有点事情,先不准备回家,你把邹冬峰约出来,我们喝喝茶,怎么样?”婧怡手插在衣袋里,回过身,看似和成牧雪商量,但口气却是不容置疑。
“好吧,我去找个电话回一下。”
婧怡掏出手机,递给成牧雪,成牧雪睁大眼睛:“哇,婧怡,你混的大呀,还玩上手机了。”
“哪呀,是在川都拣的。”
婧怡想起邹冬峰在川都给他买过衣服,她拉上成牧雪,来到皮尔卡丹专卖店,挑了一套西装,衬衣,领带配齐共花费了1200多,成牧雪的眼睛瞪的溜圆,成牧雪一个月就拿600多,对于婧怡的出手阔绰成牧雪深表惊讶。
婧怡不得不找理由解释。
“我们家欠他一个大人情,我二嫂开农家乐都是邹冬峰找人帮忙设计施工的。”
婧怡和成牧雪推开茶座的门,就看见邹冬峰和一个烫发女人坐在对面的窗前。看到他们进来,邹冬峰站起身,介绍婧怡给烫发女人说:“这是我高中同学狼婧怡,现在在教书。”
婧怡伸手,邹冬峰老婆也伸出手,两个人的手轻轻碰了一下。
“这是我爱人。”邹冬峰简单的介绍了一句。
他们4个人在一个小包间坐下,看到婧怡手上拎的大包,邹冬峰连忙接过,放在凳子上。
“这是我二哥带给你的,不知道是不是合身。”
婧怡打开衣袋,取出衣服,“二哥二嫂今天等不住你,先回家了,你试试,不合身去换一下。”
邹冬峰脸涨的通红,他看着衣服,愣在原地。
“愣什么愣,快试试呀。”邹冬峰的老婆催着邹冬峰。
婧怡看着邹冬峰的老婆不慌不忙的解释着。
“邹冬峰给我二哥帮了许多忙,二哥太感谢了,就给买了套西装,以后再来谢谢你们。”
邹冬峰的老婆没有一丝的难为情。
“替冬峰谢谢你哥哥嫂嫂。”
邹冬峰在老婆的催促下,别扭的穿上衬衣,外套,邹冬峰的老婆踮起脚,给邹冬峰打好领带,黑灰色的西装浅灰色的衬衣配上同色的领带。
邹冬峰的老婆满意的看着邹冬峰,“哎呀,时髦的很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样搭配呀。”转过头来,眉开眼笑的给婧怡和成牧雪说,“特别合身,好像是给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空调才打开,小心感冒了,就把毛衣穿上吧。”婧怡提醒着。
“哎呀,是啊,我都忘记了,”邹冬峰的老婆一把把西装从邹冬峰的身上拽下来,把毛衣甩给邹冬峰。
邹冬峰把毛衣套在衬衣之上,他老婆扯着邹冬峰,邹冬峰像木偶一样任由老婆摆布。
婧怡的心里突然酸酸的,她垂下眼帘,端起茶,小抿了一口。
这一切没有逃过邹冬峰的眼睛,他推开老婆,自己坐下,老婆像黏皮糖一样靠在邹冬峰的胳膊上。
成牧雪看着邹冬峰的老婆,她搞不清楚,仪表堂堂的邹冬峰怎么会娶这样一个瘦的像猴子一样的女人,尖嘴猴腮,婚礼那天,几个男同学就笑说邹冬峰娶了个妈。
婧怡的手机响起,她打开手机:“喂,妈妈吗?哦,我是有点事情,可能快过年才能回来。”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婧怡碰碰牧雪:“给我拿张纸。”
邹冬峰从包里掏出纸和笔,婧怡边听边写,邹冬峰侧过头,都是一些佐料和生活用品,婧怡把写好的字条收拾好,合上手机放在桌上。
邹冬峰老婆拿起手机,尖叫起来:“哇,这比我同事从香港带回来的手机还高级,我看看哦。”没有等婧怡回答,打开手机,玩起来。
邹冬峰斜眼看看自己的老婆,他老婆忙着研究手机,无暇理他们,问婧怡:“你怎么样?”
“老样子。”
婧怡本来想调侃几句,但说不出口,她的心里完全失衡。
“你住院我也没有来得及去看,”邹冬峰心里也哽咽,“现在恢复怎么样?”
“差不多吧。”
“你刚才说要出去,要上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