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贾甫元回到澳洲不久就发觉这一切都是骗局,他苦苦寻找他的初恋,她的孩子已经3个月,她矢口否认她给他打过电话,“不可能的啦,我不会骗你的。”
她那满口的上海普通话贾甫元是再清楚不过,她说话的每个字眼他都熟悉的像自己的呼吸,怎么会错哪?
小也飞来澳洲,她是那种不会撒谎的人,她盯着贾甫元的眼睛,平静的说:“我爸爸让我来澳洲和你结婚,我奔波几年也累了,不想再跳腾了,你是我理想的结婚对象,好像你也很喜欢我,我们结婚吧。”
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嫂嫂甚至是侄儿都来动员贾甫元,仇小也是他最理想的结婚对象。
“你现在和任何女人结婚,10年以后的感觉都一样,感情是结婚后磨合培养起来的。”哥哥一脸严肃的瞅着贾甫元,口气没有一点松动。
贾甫元这才回味过来寄给婧怡的信纯粹就是一个套,每天几乎24小时都有人盯着贾甫元,对仇小也的几分好感这时候被压的没有了一点分量。
结婚!
一切都是被别人安排,贾甫元没有了一丝自由,无论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仇小也的性格缺陷这时候也完全暴露出来,过分的独立甚至有点独断专行,她干什么都有点放马由缰,在澳洲经常是一个人出门不和任何人打招呼,一家人忙的四处找寻,甚至报警后她自己又回来了。
“下午2点的机票,去巴黎的。”婚礼第二天12点一刻,仇小也把两张机票扔在桌子上,她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已经规划好去欧洲做蜜月旅行的线路。
“你爸爸妈妈还有那么多亲戚来澳洲参加婚礼,我们起码要带人家去旅游转转吧?”贾甫元怎么也没想到仇小也会这样。
仇小也一脸的无所谓,她看也不看贾甫元,说:“你哥哥嫂嫂陪不行吗?”
“这样不礼貌吧?”贾甫元急的流下汗来,时间也太紧张了,衣服和其他随行的东西都没有准备。
“你怕什么?我去告诉他们,你把我和你的衣服收拾好我们就走。”仇小也一副大男人的派头,手插在裤袋里出了卧室。
一路的欧洲旅行都由仇小也安排,这也让一直忙碌的贾甫元放松下来。
结婚以后,贾甫春把房地产下属的建筑公司完全交给贾甫元负责,这其实也是送给贾甫元的一个结婚礼物,仇副书记乐的眉开眼笑,不费一兵一卒,这么大一块肥肉就落到自己名下,虽然是贾甫元的,贾甫元的就是小也的,小也的也就是仇副书记自己的。
对于女儿的专断,仇副书记在女儿结婚前是捏了一把汗,怕贾甫元体会太深而吓跑。
欧洲之行唯一让贾甫元舒心的就是仇小也在巴黎和柏林各招聘了一个建筑设计师。
“不是现在中国人就看重这个吗?那我们就投其所好,两个正儿八经的欧洲人往那一站,他们两个人设计不设计都无所谓,我们公司的档次就上去了。”
仇小也偏着头,斜看着贾甫元,贾甫元故意把头转向另一边,他的心里一直不爽,很压抑。
回到澳洲以后,仇小也又马不停蹄的把澳大利亚的角角落落带着贾甫元跑了个遍。
“你回中国去吧,我要在澳大利亚呆一段时间,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澳大利亚人。”
“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这里你没有多少熟人,语言不通,怎么办?”
“你快回去把建筑公司接手起来,你哥哥送给我们,你要学会经营。”
贾甫元现在才明白,仇小也竟然也很记挂财富,他以为仇小也大大咧咧不会在意钱。
坐到回国的飞机上,贾甫元这才有空想婧怡的事情,8月份他偷偷给婧怡打过电话,但那边提示关机,他给眼镜刘打过去,眼镜支支吾吾半天才说狼婧怡好像疯了,有一段时间天天守在公司门口,衣衫不整。
挂了电话以后,贾甫元开始几乎夜夜失眠,但面对仇小也,他又不能表现太过分。
回国第二天,他去找家逸,家逸差点动手打他,从家逸的骂声里,他才知道婧怡曾经为他绝食自杀,这更让他痛苦不已。
没有婧怡的音信,让他如坐针毡。
公司接手以后,岳父提出一系列的整改意见,他们又兼并了川都附近的一些小型的建筑公司,“上国际上最高端的设备,引进高级管理人才,不但你哥哥公司的工程你要做,以后市政工程都是你的。”仇副书记雄心勃勃,他们对外隐瞒了贾甫元和仇小也的婚姻。
贾甫元忙的恨不能长出四脚四手。
国庆一个应酬上,他接到婧怡的电话,说了两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从此再也没有消息。
每天的应酬和各种事务以及种种决断让贾甫元难以安静下来,岳父和岳母硬安排贾甫元住在岳母家,理由是方便照顾,贾甫元明白,其实是24小时对他实施严管。
贾甫元在感情方面感到了压抑,却在事业方面感到身上像插上了翅膀,事业做的太顺利,是他没有想到的,现在各方面的关系都给他打开大门,短短几个月,他赚到的利润是过去几年的总和,工程方面他来不及做的工程转手包出去就赚大钱。
“现在你知道和小也结婚的好处了吧?在中国没有权一切皆白谈。”贾甫春拍着贾甫元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这一点贾甫元有很深的感悟,想过去那么尽力打拼几年,用他哥哥的话来说,吃过喝过就没有了,利润还没有现在转包一个工程的利润大。
12月,仇副书记告诉贾甫元川北有一段高速公路马上要招标,在这之前必须要去先去接洽一下,还有一个机场的修建也在规划中,也应该先去摸摸底。
贾甫元欣然接受,这样就可以去找婧怡,他心里一阵狂喜。
事情的进展很顺利,他洽谈结束后连夜开车到婧怡所在的县城,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他就驱车来到县一中门口,婧怡的水平他知道的,县一中是不是能放下她还不一定。
“同学,请问你们学校的狼婧怡老师教几年级?”他一连问了几个中学生迎来的都是摇头不知道。
他拦住一个中年教师问:“请问,你们学校狼婧怡老师在吗?”
“我们学校就没有叫狼婧怡的老师。”
他满脸失望,跑了县城的几所学校都没有找到婧怡。
一个学校的老师给贾甫元出主意,说:“你去文教局人事科问问啊。”
贾甫元拿了一条烟从人事科打问到婧怡所在的学校。
央求出租车司机开了高价,才有一个司机愿意同行去罗坪坝。
“那里现在天寒地冻,县城没有下雪,罗坪坝可能雪有一尺厚了哦。”出租车司机抱怨,但看到贾甫元手里拿的1000元钱,他还是动摇了。“我拿我的命去赚你这个钱。”
他们出发已经是快两点了,在去罗坪坝的路上遇到送婧怡去医院的货车也是3点多。
下午5点左右,婧怡被送到县医院的时候,婧怡已经完全昏迷,高烧不退,伴随着一声声连续的咳嗽,进了抢救室,医院里几个大夫忙成一团对她进行抢救。
那边贾甫元和出租车司机一路谨慎也是差不多下午5点左右到达了罗坪坝学校。
“我是狼婧怡的男朋友。”贾甫元自己给罗校长介绍自己,罗校长打量着眼前这个时尚,气派的年轻人,接过他递来的烟。
“狼老师高烧不断送医院去了,你来的不是时候,”他点燃香烟。“你们刚才在路上遇到的就是送狼老师的车。”
贾甫元眼睛急的差不多冒出火来:“她怎么了?”
“咳嗽了几个月了,又感冒发烧。”罗校长从心里不相信他是狼婧怡的男朋友,男朋友会几个月不来看狼婧怡,哼!
贾甫元掐灭手中的烟,看看手表,给罗校长点点头,向出租车司机说:“我们回去还来得及。”
他钻进车里,发动车,一路狂奔。
婧怡的高烧总算慢慢往下降,她苏醒,但天晕地转,浑身的衣服全湿透。
从抢救室出来,没有病房,过道里也住满了病人,值班大夫在二楼内科找不到床位,和三楼传染科的大夫商量,先让婧怡在传染科住一晚上,第二天让几个病人出院空出床位再搬下去。
婧怡就被暂时安排住在传染科。
晚上11点多,贾甫元和出租车司机一路险象环生,总算平安到达县城,出租车司机饥肠辘辘,从中午到现在一口水都没有机会喝。
贾甫元把出租车司机放下,自己开车一路问到县住院部。
他跑着进了医院。
“请问,我一个朋友感冒咳嗽住院在什么科?”他趴在窗口问收费的女护士。
“不是急诊就是内科。”
“急诊在哪里?内科在哪里?”
女护士手一指:“急诊在一楼,看见了吗?”贾甫元大步跑到急诊室,房间里几乎全是小孩子。
“那内科在哪?”他跑回来又问女护士,女护士指指楼梯,“晚上内科只有住院的,在二楼。”
贾甫元三步并作一步跨,几步就上了楼。
他来到护办室,没人,刚接班的护士配合医生正在忙着抢救一个危重的病人。
“请问狼婧怡住在哪里?”他拦住抢救室门外的一个端着盘子的护士。
“没有个狼婧怡啊。”她问问旁边的另一个老护士。“你看到有个狼婧怡住院的吗?”
老护士也刚接班,她沉思片刻,皱着眉头说:“好像刚才我去看新接的病人就是一个小学生,狼婧怡是不是个小学生?”
贾甫元的心凉到脚底,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