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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感受到这世间最广大,最无私,最神圣的爱?连那个冥冥中的我都在惩罚我?让我痛苦,让我——一直迷失?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这么爱听别人说话的人,我不是这么招惹是非的人,我不是这么心思复杂之人,我不是干大事之人,他们每一个,都不是平常之人,就连我一直认为很笨的老吴,他都能知道自己太老实了。

迷失之梦被我当兵前改成了简单,我的心中那份简单生活并没有被我摒弃,沉默才是最高境界也没有被我抛弃,但,我为何要写下这些?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我开始讨厌习惯这两个字,所有人都逃脱不了习惯这两个字,我要控制!绝对的控制!

我抽烟了。

小学二年级,我拿着从家里商店偷出来的烟,我叫上两个朋友,我们一起抽烟,我们在别人的果园里,我们将烟插在地上点燃,然后跪成一排拜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然后将贡品(我从家里拿出的一袋熊毅武方便面)分着吃,吃的时候一个朋友突然对我说:我好想比你辈分大呀。

对啊,以前妈妈说我把那个比我大一岁的好朋友叫爷爷,这真是乱啊,从小我就过着混乱纠结的生活。

我告诉我妈我抽烟了,我妈说抽烟有害身体,我爸现在都戒烟了,又说让我一星期抽一根,当然最好还是别抽,我告诉他我小学二年级也抽过,只不过没被他们发现,她并没有批评我。

我告诉二姐我抽烟了,二姐说我不是……她话还没说完我就替她说了我说我以前告诉你我不抽烟不喝酒吧。她说对,我说我变坏了,我是坏孩子,我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她说我以前说话不是这个样子啊,我说其实我有很多面具,你想看那个我都可以给你变,我又说我不是坏孩子,我虽然没看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但《****************》我看过,却没有看完,所以我不是坏孩子,我顶多也就是半个坏孩子。

我给她打电话,我想问她你喜欢那种类型的。

我若是心思复杂之人,我不会跟大宝说这么多,惩罚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放纵他的缺点,多精辟的一句话,我不理大宝,不理黑牛,他们如陌生人一般对待我,我同样如此。

第一次不理黑牛后他又和我说话了,他又借我钱了,我为自己之前在那么多人面前给他要钱而感到羞愧,我借给他了,而现在,他太过分了,我甚至都在怀疑他是在将存我口袋里的钱都慢慢的拿走,那是他的,我恨我的多疑,我恨我的习惯。

我一直信封一句话,一件事,有了第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从不使自己轻易去触碰那禁忌的第一次,而现在,我毁了多少第一次?我的双手满是罪恶,我闭着眼,阳光直刺而来,我的世界一片血红,我站在深冷的寒夜,身冷,心更冷,我现在是真是假?

现在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在我长久的成长中潜移默化而形成的连我都没有意识到的观念吗?

那么,我要将他毁灭!

集训队里,我登上了简单,我找到了丶欢。

这么长时间想不想我?我问。

她说觉得时间过的很快。

我问她在那她说她回家了。我问你家在哪她说渭南,我说我不知道渭南在那,我又问她在玩炫舞吗她说现在代练着,不玩,我说了一声哦。似乎,我不知道跟她说什么了。

我让张龙登我QQ给我要到了管冬雨和那个初二小萝莉的电话号码了。

我给管冬雨打电话她问我去哪了,我又是一番解释,我跟她说我怎么怎么给她打错电话了,她笑着说你还没忘记我姐啊!我说我跟她只是很普通很纯洁的朋友关系,她就说真的只是朋友吗?我说是,她又说她好象有男朋友吧,我说我不知道。

我给初二那个小萝莉打电话,她的声音很冷,很冷,我从来没给她打过电话,我们从来都只是QQ聊天,我以为她在生气,我一直跟她解释,她一直哦,哦,哦,我就说哦你妹啊,她说哦又马上用以前QQ上熟悉的文字说你大爷,声音依旧很冷,我觉得她本来性格就是这样就不再解释,而是再次跟她聊我在这里的事,她一直哦,我无奈的挂了电话。

我小学时喜欢的那个班长,她带着两个女生将我堵在一个死胡同里,那封情书她亲自给了我,我早该猜到女生一般不会亲自并且当面给喜欢的人的情书的。

在网吧的日子里,我加上了小学时那个我跑步给我鼓励的胖胖的女生,我问她现在在干吗?她说卫校刚毕业,在实习。我好想不知道说什么了,她问我王锦呢?我说上初中的时候就分了,她说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王锦是和那个班长一起堵我的一个女生,她的QQ是我申请的,她的网名是自己取的,叫蓝色的泪,她的说说是:爱你就是放逐你。

但我忘了我自己申请的QQ号。

自从我三天四夜没回家,回去之后休息了一晚又跑网吧上了两天两夜,我爸我妈将我送回了老家,老家是一个小山村,村里像我这么大的孩子都在镇上读书,镇子离我们村有十五里路,他们都住在学校,我一个人在家,大门上有一个锁,我爸说嫌我出去丢人,我家就我一个人,我喜欢漫画,我买了全套长篇《哆啦A梦》和《七龙珠》,这些我都看完了,放在家里的一个抽屉,我重新翻开它们,我一遍一遍的看,我吃的东西是我妈从通我们村的班车稍回来的,我爸有时星期天回来一次,给我买棍棍面吃,我没有手机,我没有电脑,我什么都没有,那年,我十四,我晚上睡觉用被子将全身包住,我缩在墙角,农村的夜很黑,很静,我不敢开灯,我怕别人发现我家灯亮着,我怕我给我爸丢人,我妈稍的东西吃完了,我自己做,我做的面条断成一节节,我吃的很平静,我喜欢上了睡觉,我没有任何娱乐,我只有那些翻看了无数遍的漫画,我练成了一种本领,我睡觉强迫自己忘记以前所看的,第二天我重新看,然后睡觉忘光,然后再一次的看,那些书尽管被窝翻了无数遍,但还是跟新的一样,我喜欢上了寂静,我喜欢黑暗,我讨厌阳光,我是见不得光的人。

那年,我一个人在家待了半年,那年,我没说过超过十句话,那年,我没有任何情绪,我被我妈接到外婆家,外婆只是听我妈说我经常偷她的钱就防着我,我一个人跑回了家,我一路跑断了气,外婆家距我家二十里,我抱着一只小狗,它是我妈送我去我外婆家买的,我带走了它,家里门锁着,我家左边是一个空宅,我翻墙进去,墙上有仙人掌,以前我家开商店村里混混趁我家没人就翻墙来偷东西,我妈在墙上种了仙人掌。

小狗叫玲玲,它最后死了。

那年,我狂热的喜欢上了一首歌“我们都没有回头,牵着迷途一直走。”

我的记忆很差,也很混乱,往往一觉睡醒就什么都忘了,如此循环往复,我如吸食毒瘾般贪婪的喜欢上了醒来之后那短暂的空白,那个世界很美,一片白色,纯净,圣洁,就如我小时候梦到的那如玉石一般铸成的女孩,她很白,白的让我窒息,让我不敢忘,不能忘,在梦中,她是我的女神。

小学六年级,我在二班,一班有个很白很白的女孩,像面粉中走出来的一般,我远远看着她。

上初一了,她和我同班,然后又跟我同桌,命运很神奇。

我看了歌德的小说,女主人公曾对男主人公说过这么一段话,“我怕我对你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只是因为你不可能得到我。”

难道我对她的感情会是如此,不,怎么可能?我对她六年来的感情居然会因这一句话而崩塌,可笑。

我察觉到了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有他的因果,哪怕一个微小的微笑,我察觉到他将一切联系了起来变成了一个观念,我察觉到是习惯控制着他。

潜意识是科学上的一种说法,而它也逃脱不了习惯,习惯到底是什么,我明明知道却说不出,他真可怕,但我要将他毁灭,我不要习惯,我要绝对的控制。

一切的一切都是简单的,而在我眼中,在我脑里,是我将他复杂化了吗?

我曾狂热的喜欢玩游戏,我曾认为我的一切都是对的,我甚至知道错了还固执的认为是对的,我曾在说说上写了请原谅我的自甘堕落,只因我无可救药,后来想起那段时光,我认为我中了类似仙侠小说中心魔的诡计,我堪破了那层诡计,而现在,我再次感受到那个心魔了,他并没有走,他只是比我更聪明,比我隐藏的更深了,他对我影响,以生命中每一时刻的习惯,但现在我又发现他了,我无力了,他的背后,是否还有着更大的圈套在等着我钻进去?就好像,我的人生,我的道路,我的一切,都被冥冥中的那只手所操控,就连我现在的发现,都是早已经设计好的情节,我的背叛,我的愤怒,我的执着都只是情节中的一部分,按照指定的命运,走到头。

我看到小说中的主人公对着天喊道:我的命运在我手中,我笑。

我看到蚂蚁挡着了我的去路,我等着它走过,我对他说,我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但我可以改变你的命运,我记忆中好像有着一个圣人不害蝼蚁的典故,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圣人,当时他的思想是否跟我一样混乱?

歌德那篇小说中有着一句:既然我在哪里都不快乐,那末到处都是快乐。

这需要多么无私的爱才可感悟到如此深境?但最后,主人公自杀了,他认为这是一种解脱。

如果我现在自杀的话——我曾感受到死亡的境界,只是那么一瞬间,却如我的一声般漫长,我所感悟出的一切,不及我那一瞬间所领悟,小说中有一种顿悟,没想到这种事真的会发生,在那一刻,我的脑海比世界上任何一台精密的机器还要快速,我领悟了生与死的奥秘,我看透了生死,我甚至相信,如果当时让我自杀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我后来一度猜测在那一瞬间的故事,那一瞬间,我是否拥有了一个真正天才的脑袋?我感受到了那如深渊般的差距,那是我企及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高度,人生下来是不公平的,那些世上的伟人,是否就是拥有者这样一种脑袋?我羡慕,我嫉妒,我无力,差距,不是看不到,而是真正看到的时候,令我——绝望。

简单那个号有三个名字,简单是第三个,第一个叫做:习惯式丶逃避。

我逃避着一切,我以游戏麻痹自己,我用微笑来伪装自己,我变成了一个连我都无语的人,我过着逃避的生活,我的所有一切,充满叛逆,我为我自己而活,我很自私。

为什么要让我感受到爱的存在?我一个如此冷漠无情之人,根本就不配这个字眼,为何要让我感受到爱?

我该如何存在?

如果,我的自杀会让关心我的人痛苦,难过,那么,就让我以后为你们而活,就让我洒脱地活在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烦恼,因为我心中充满着爱,“简单是快乐,爱简单是难得。”如这首歌所唱。

我现在,是真是假?

那个存在是否又一次控制了我,我是否落入了下一个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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