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副都统,来得可真早啊!”
“白枫副都统,末将给你倒茶!”
“白枫副都统,属下给你搬张凳子!”
青叶和白枫刚踏入兵部府,立马被几个将士围了上来,一路簇拥走入向了内府楼阁之中。很显然,如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白枫不仅成为全城女性仰慕的对像,更成了无数将士想要巴结的顶头上司。
至于青叶,早就被灰溜溜地挤到一边,无人在意。好在他前生是修道之人,对这些名声倒也不放在心上。
颇不容易,两人踏进了内府楼阁。
只见正堂之中,总府大人、穆灿、林青、蒙金、苏青、萧维等兵部较为出名的人物都正经端坐,除了穆灿脸色苍白,一脸诧异,一个个都神色凝重。
白枫和青叶本就是聪明人,懂得察颜观色,一看就知道不对。一同拜见总府大人后,便也端坐了下来。
秦总府环顾四下,见人来齐了,沉声而道:“老夫知道大家公务繁军,今日让大家前来,其实是有要事商议。”
白枫和青叶当即相视一眼,皱起眉,暗暗想景府的文书太多,他们二人是不是遗落了什么重要信息。从在场几人的神情来看,除了穆灿,其他人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总府也不拖拖拉拉,轻咳了一声,又道:“昨日据密探来报,邺州蠢蠢欲动,已派兵前往落亭,似乎想要发难!”
“邺州,落亭?”
穆灿面色一变,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位羽林军的都统一直藏在就城的府邸中装病,直至今日才“苏醒”过来,毫无疑问,白枫方才见到他,就狠狠的鄙视了一眼。
邺州可是长临之都,听总府大人这么一说,想必是大皇子叛逆的消息传至了长临。长临向来对古庸虎视眈眈,以云睿轩的聪明才智,想要趁着大皇子叛逆,古庸军力大损之时趁机发难,并非不可能之事。
“总府大人,此事可当真?”穆灿再三而问。
“这密探多年留在了邺州打探消息,不会是假!”
白枫长叹一声,道:“长临与我古庸水火不容,如今趁大皇子叛逆时欲行不轨,想必是想借此泄两百年前愤吧!”
“两百年前?”
青叶皱起了眉,心中低吟了一声。
史书有载,两百年前,正值恶兽入侵古庸。名将长孙陵垢统率百万大军出征南疆阴山,当时历经两个月的苦战,终于逼退兽潮。
本来是普天同喜之事,但随后长孙陵垢率兵回京,路过凉州一带,不巧遇上了百年一遇的洪涝之灾。
当时灾情严重,加之通行的官道被洪水淹没,人马难行,故长孙陵垢下令全军留守凉州城与百姓一同赈灾。不料朝廷之中,满是污吏。时任总府大人与长孙陵垢结怨颇深,明知长孙陵垢多日不回京城是抗洪救灾,不仅隐瞒不报,更污蔑其拥兵自重,意取谋反。
庸义皇偏偏年纪已高,误听了谗言,信以为真。结果大怒之下,怒抄长孙陵垢全族,并派兵前来除逆。
灾情缓解后,长孙陵垢全家被抄的消息传至凉州城。
结果不仅长孙陵垢悲伤震怒,凉州城的百姓,数十万的将士也心寒不已,大骂庸义皇昏庸无能,竟然让忠诚的将军陷于如斯境地,故纷纷劝长孙陵垢自立为王,领兵反抗。
长孙陵垢心知就算回到京城,面对着庸义皇,也是死路一条,迫于无奈,他只有带着近五十万将士于凉州城起兵造反。经过几番混战,最终长孙陵垢领兵退却于邺州,而古庸也国力大伤,军力大损,无力再除逆,只有任由长孙陵垢建立起长临,自立为王。
本来如此也就罢了,偏偏庸义皇在长孙陵垢称王之后,气极病重,不久便死去。先皇逝去,按理应由其长子庸孝登基即位,不料二皇子忽然“拿出”庸义皇的遗书与总府大人勾结窜位。
大皇子同样逼于无奈,被迫求东征军都统领墨流海起兵讨伐。
墨流海心知总府大人谋害忠良,大逆不道,与东征军将士也愤怒不已,欣然答应大皇子的请求。而且他领兵不凡,绝非总府大人那样的庸才可比,讨伐军一路杀至京城之下,几乎可以说畅通无阻,眼看就要把二皇子拉下皇位。不料大皇子在随墨流海到达京城的前几日,忽然身得怪疾,不治而亡。这倒好,墨流海不仅出师无名,更被冠以谋害大皇子的罪名。无奈之下,也唯有拥兵自立为王,退居一方。
日也,命也,运也,三方鼎立的格局便立。
在这段历史格局的形成时期,其间穿杂了不少伟大而显赫的人物,故而史学家对此充满了无尽的好奇。
两百年来,古庸、长临、墨霜经历大大小小百场战事,可依然无力改变这个格局。
青叶回想起这些传言典故,这才理解白枫说言的泄愤是为何意。
总府大人幽幽一叹,道:“以往孰是孰非,我等并不是当局者,不应妄言。如今摆在我等眼前,是如何应对长临此次来犯。“
林青凝起眉,颇是自信地道:”总府大人,我古庸四军以西南军对长临最为熟悉。当日罗元昊为免长临趁机发难,还留有十五万大军镇守凉州城,我看就算是云睿轩也不能不忌惮!”
总府大人沉吟了一声,道:“那林都统的意思是?”
林青扬起嘴角一笑,不慌不忙道:“叛逆之后,陛下唯恐守在凉州城的西南军惶恐动荡,已经下旨守军不怪。所以我们只需派一名将前去接管西南军,把守凉州城即可。”
穆灿和苏青同时点了点头,道:“林都统所言有理!”
总府大人沉默了好一会,缓缓才道:“那诸位可有心仪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