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的骑兵营太过疲惫,在猛烈的冲撞下,伤人亦伤己,难以久撑。虽然他们对西南军前方将士造成了巨大伤害,但终究无以为继。
即使后面有弓箭营,步兵营,枪兵营等将士杀出来,但在霍烈等人拼死抵挡下,西南军并没有一溃千里,而且凭着意志和勇气,坚持了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西南军此时可谓是破釜沉舟,就算是性命也给全霍出去了。
无论是气势上,体力上羽林军都有所不及。
说来可笑,此时的战场还出现了奇怪的场面,有西南军的步兵面对着狂奔冲杀出来的疲惫战马,害怕不已,对着马匹嘶声大吼,出乎他意料的是,本来“威风凛凛”的羽林军战马听到吼声,竟然身子一歪,轰然倒地,七窍流血死去。那个西南军步兵顿时傻了眼,还以为自已忽然开窍炼成了传说中的“狮子吼”神功。
“狮子吼”那可是了不起的武道神技。
于是乎,他再次调整气息,主动冲向另一匹狂奔而来的战马,双手举至胸前,运用着丹田之气,嘶声大吼。
“啊!”
对面那匹羽林军战马喘着粗气,一脸不解,直直撞了过来。
这次,那西南军步兵被战马撞出了数丈之外,”哇”的吐血,倒地不起,心中浮起一个念头,道:“为何会这样……”
当然,还有其他以为自已炼成“金钢不灭之身”的,也惨遭被踩成肉饼的下场。
可像这样愚笨的将士,终究是不多。久战之后,西南军还是稳住了阵脚,羽林军的战马无法再承受残酷的战场,或惨死于西南军的刀,枪之下,或累得虚脱倒地不起。
白枫见状,心疼不已,为免伤亡更大,下令骑兵弃马后退,全军再次撤入秦岭之中。
羽林军相较西南军更为灵活,也比较擅长隐藏和偷袭,一旦战场向秦岭转移,就算体力不支,未必没有胜机。
听到羽林军传来撤退的命令,本着牵制援军的想法,霍烈正想下令追击。可他抬眼看去,只见此时雨势更大,密布的雨帘几乎遮住了一丈以外的景物,整个秦岭显得阴森可怖。
他顿时犹豫不决,心想进入秦岭,未必是一个好主意,此时一挫羽林军锐气,已经起到牵制和震慑的效果了。倒不如就回去守在城门口,坐等羽林军来攻。
再说西南军并非所有人都体力充沛,除了骑兵营大多数的将士都经历了几日苦战,虽然他们轮流攻城,但不比羽林军好上多少,消耗下去未必稳握胜算。
统率的命令,决定了战局的走势。只要不让羽林军进城,自已便立于不败之地。
霍烈久经沙场,并非鲁莽之辈,故收敛战意,大声高喊:“穷寇莫追,全军撤回京城!”
哪知,话声刚落,秦岭之中,无数的箭矢“嗖嗖”的射出来。
白枫唯恐他们不追进来,再次动用所有的弓箭手躲在草中乱射一通。虽说雨势太大,又是黑夜无光,但只要朝官道齐射,总会射中西南军的将士。
西南军的阵营中,一阵骚乱,将士躲的躲,挡的挡。但还是有不少人被射中,惨叫声不断。
再三的挑衅,让霍烈狂怒得像一个老虎一般,此时就算后撤,只怕也会被躲在秦岭里的弓箭手一路追射。倒不如杀进去,和之前留在秦岭搜查剑术部队的三万将士一起将羽林军全歼。
霍烈思及此,再也顾不上那么多,怒吼道:“所有将士杀进去!”
“哗哗哗……”西南军的将士扒开草丛跳入了山林里,一路追杀起羽林军来。
“撤往秦岭深处!”
白枫见状,大舒了一口气,几经周折,总算把西南军吸引了进来。此时,他已没必要再和西南军纠缠,且打且退便可。毕竟同属古庸之军,无论最后那宫城一战孰胜孰败,都应该为古庸保存兵力。
思及此,这位古庸最为年青的副都统凝望向山脚下的宫城,心中无比沉重。
到底这个江山,会不会易主呢?
他长叹一声,咬牙没入秦岭的深处,无论如何,他已经尽力了。
……
宫城内,尽管有巫术部队的蔓藤之术封锁着宫城。但城门太过脆弱的事实终究没法改变。
“轰,轰!”
在巨木撞车猛烈的撞击之下,朝阳门终于被撞毁。
突然受到这般打击,庸颂,总府大人等一下子懵了。留在大殿中的庸诚皇听到朝阳门被破的巨响,更是仰天大笑,似是疯了一般,提剑冲出了殿外。
西南军个个兴奋得无以言表,罗元昊看着巨木撞车把朝阳门撞破,心中狂跳不止,大声下令,道:“全军杀进去,擒拿昏君!“
全军听令,正在等巨木撞车退开,冲杀进去。
这时,他们身后不适宜地响起一声又一声呼啸。
“解救陛下,消灭叛军!“
“解救陛下,消灭叛军!“
突然而来,有如滚雷般的呼喊从罗元昊和大皇子身后响了起来。
罗元昊不敢相信地回头一看,那一刻,如同陷入最恐怖的梦寐里,他感觉到全身无力。对他而言,那是全天下最可怖的魔鬼,正在慢慢蚕食着他的心志。
黑暗中,那是有如蝗蚁一般密密麻麻的京城援军,铺天盖地杀至。
“霍烈没能把援军挡在京城外!“
大皇子庸胤长叹了一声,这样的结局,在他梦里已见过多次。
他痛苦地发现,迄今为止,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至此全部宣告破灭,倾刻间,心如死灰。
天意如此。
蒙金率领着羽林军,犹如天降的巨石,如果谁要阻止,注定要被压得粉身碎骨。
“杀啊!“
叛军就在眼前,宫城就在眼前,近五万的羽林军不顾一切的撞进西南军的阵营之中。
鲜血在飞溅,两万的西南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羽林军杀出了一条血路。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保护好陛下!“总府大人绝处逢生,不敢大意,号召着守城将士保护好庸诚皇,以免让率先冲进来的西南军有机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