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就在这个别墅,我跟方扬确立了恋爱关系、偷尝了亚当夏娃的禁果。如今,也是在这里,我接受了方扬的求婚,成为了她正式的新娘子。尽管,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旁人的见证,我已经觉得非常的幸福。
非常,非常。
第二天一早,我们赶去伦敦市区,正式注册结婚。当然,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对这次伦敦之行的全部安排有了彻底的认识:原来,根本没有什么收购项目、也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同行之人”,从头到尾,都只有方扬和我两个人的戏份!
“我发现,我嫁给了一个好有心机的腹黑男哦……”我掐着方扬的胳膊,撅着嘴,埋怨着他。
方扬挑动了几下眉毛,“方太太,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我假装耷拉着脸,“方先生,你太太真的是太天真了呢。”
“是呀,”方扬大声笑着,“我太太怎么这么天真呢。”
我们相视一笑,又开始热烈得深吻着对方,无视街头偶尔注视观看的人群,无视身旁潺潺流过的泰晤士河水,无视天空频频飞过的纯美白鸽。
以“新婚”为借口,我们没有急着回上海,方扬说,欠我一个婚礼、欠我一个蜜月,所以打算带我去湖区玩几天,既是要弥补当年的遗憾、也算是给我的新婚贺礼。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除了他,我其实并不需要什么“贺礼”。
对,除了他,除了他的——身体。
俗话说,二十如狼三十虎。处于二十、三十正中间的年龄,在欲望的发泄上应该也是虎、狼的水平吧。空窗了三年,终于等到了相思中的郎君,如今又取得“合法证明”,已经从少女步入少妇级别的我,怎么会放过方扬呢?
所以,来到湖区之后,两天之内,我们都没有走出过酒店一步。卧床、沙发、淋浴间、甚至衣帽间、地毯上,到处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
“哎呀……”方扬懒懒得躺倒在床上,“真是后悔了,要知道我娶了这么个太太,来伦敦之间真该好好补补肾。”
他大声对我开着玩笑。我羞红了脸,一下扑倒在他身上,“方先生,你该不会想着明天就去跟我离婚了吧?”
“没……没……真没有,”方扬解释着,“明天,我肯定不会去离婚,因为那个时候我可能被推进医院了……”
我再次娇羞得拍打着他的胸脯,他却又一把把我拉过来,压倒在身下。
“你……你不是说……”我努力试着用力推开他,却一点用也没有。
“傻瓜……我盼了三年才盼来的媳妇儿,怎么可能会服侍不了呢……”他又开始撕扯我的睡袍。
我大笑着,扯着嗓子大叫,“流氓啊……”
又是一次疯狂的云雨。
事后,我们洗了澡、穿好衣衫,终于决定出门去走走。“体力活动”是非常消耗能量的,再在房间里待下去,估计我们两人都要完全被榨干了。我们选了一家风景极好的山庄式酒店,来到能俯瞰全湖区景色的山顶平台餐位,倒上美酒,开始安抚我们的胃。
正当我们沉浸在对彼此深沉的对望中之时,我居然收到了爸爸的电话。
“小蓓,你这次出差去伦敦,时间很久了啊。”爸爸在那头问着。
我有些不好意思。是啊,现在每天只顾着跟方扬缠绵了,家里都完全忘了打招呼,当初只是说只过来几天、如今半个月都快有了。
“爸……我这边临时出了点状况,需要我留下来处理,所以可能还要再过两天。”我跟爸爸解释着。
“嗯,没关系。只是……”爸爸说着,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爸爸要说什么,“爸,我知道,再有一周是妈妈的忌日,我不会忘记的。你放心。”
如此重要的日子,在我心头刻了十几年的日子,我又怎么可能会忘记。爸爸没再说什么,我们互相挂断了电话。
方扬观察着我由晴转阴的脸,关切得说道,“妈的忌日,我可以去参加吗?”
我抬起眼来看着他。
方扬放下餐具,认真得看着我,“其实,这个问题我考虑了很多天了。虽然,我的家人这边我们暂时不能通知,可你的家人,尤其是你爸爸,我想我们还是不能隐瞒的。”
我有些为难了。他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我跟爸爸在情感上“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如果让爸爸知道,我偷偷结了婚、却没有告诉他,那该是多大的伤害和打击。只是,告诉了爸爸,那继母呢、那小珉呢?依照继母的性子,她能同意我就这么“轻而易举”得嫁出去了么?还有小珉,他天生的那副大嘴巴,会不会第一时间就告诉了陈家俊?
方扬似乎也觉察到了我的为难,“先告诉爸爸,至于是否还要再告诉其他人,就由爸爸决定吧。”
我感激得点了点头,“嗯。”
盘点好老爸,下面不得不盘点的,就是公司的同事们了。毕竟,回国后,已经成为法定夫妻的方扬和我,还要在一个公司里工作,很多细节不得不考虑。
提到公司、提到同事,第一个我想提的,就是苏珊。
“苏珊那里,我不告诉她,她应该也什么都知道了吧?”我故意用着不怀好意的语气。
因为我深切怀疑,从安排安娜进到我们组、从帮助策划所谓的“海外收购项目”,苏珊都是“方扬智囊团”的核心成员。
方扬只是“嘿嘿”笑着,不做言语。
不得不说,要想搞定一个男人、就得先搞定他的好基友;而要想搞定一个女人,则必须先搞定她的好闺蜜。此话,真理也。
等到我们吃完晚饭,互相依偎着走下山坡时,整个湖区的灯光都已经亮了,它们与天空中的点点星光交相映衬在一起,模糊了界限,分不清彼此。
一阵凉爽的山风袭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方扬慌忙脱下外套,帮我披在身上。我们互相拥抱着取暖,并认真感受着对方一起一伏的呼吸、心跳和脉动。
我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而且它崎岖不平、一点也不好走。可是,我们能做的,就是看着远方的灯光点点,互相拥抱着,共同面对。
记着光,记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