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女王确实没那么无聊。否则也不可能让那么多与先王有关的事物,有意无意间都变得与自己有所关联。
就好像冥冥之中,她是在潜移默化地引导自己,在盘瓠国内不断获得更多的殊荣,同时也不断承担更多的责任。
是啊,陈若缺心想自己之所以选择暂时与盘瓠国的“国家大事”拉开距离,说到底不就是因为害怕承担这样的责任吗?
就在陈若缺为鸣子另有深意的话而陷入深思之际,忽然从弦子之前闪离的斜前方丛林中,飞出一个疑似炸药包的不明物体,“噌——”的一下从陈若缺的头皮上擦过,径直飞向他斜后方的鸣子。
这一大包不明飞行物,对开小差的陈若缺来说是不及闪躲,可对双手举着虎皮的鸣子来说却是等候多时。
鸣子顺手用手中的虎皮迎着飞行物一兜,就势原地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把飞来的冲力全部卸下,然后把这一大个轻飘飘的包裹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旋即会心一笑。
“喂——我说你们两个孤男寡女,没趁我不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陈若缺本来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一听丛林中传来的“高亢呐喊”,便知是弦子采药归来。
这话音明明才从陈若缺斜前方的丛林中传来,可一转眼,弦子竟已从天而降,落到鸣子的身边。
待到陈若缺睁大双眼定睛一看的时候,这两个赤身裸体、彩绘满身的好姐妹又撩人地抱在了一起。看的陈若缺心里那欲望的小火苗是“噌噌”的冒。
“嘿嘿……瞧你说的……就算是要干见不得人的事……那也得等你回来……我们仨一块儿干呐……”
陈若缺如此放肆的淫语,立刻招致弦鸣二子异口同声的合体回应:“啊——呸——”
“你个挨千刀的!怎么最不疼了能吐整句话了就胡说八道是不是!”啐完之后,弦子紧接着继续冲陈若缺呐喊道,“让你自己给自己洗伤口,你到底洗好了没有?”
“洗啦……早都洗好啦……”陈若缺挠头傻笑道。
“就你这样也好意思说洗好啦?快给我把衣服脱了,彻底好好洗!”弦子这话喊的是如此的义正言辞、一身正气。
可还是让陈若缺一听就眼前一亮:“哎呀呀……说的是说的是,是我疏忽大意了……”说着陈若缺便猥琐地把手指插进了裤腰内,还假模假样地客气道,“嘿嘿……那我可脱了哈……”
“快脱吧,陈少侠。”这次换做鸣子稍显尖酸道,“反正你那命根子我俩都不是第一次见了。再说等我这巨虎王袍做好,你这身破面烂皮就给我有多远扔多远吧。”
“哈哈……鸣子所言极是……极是啊!”
话音未落,只听“唰唰——”两声,陈若缺便以金刚的力量、蜡笔小新的速度,把自己的上衣下裤全都从身上撕下,并有多远扔多远。
此后,赤身裸体、**儿郎当的陈若缺竟张开双腿,像只螃蟹一样横跨在溪水里跳起了浑然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搓澡舞”。
光风骚热舞还不够,着跳着,他还忍不住引吭高歌起来。而他唱的竟是儿时红遍大江南北的儿童最爱——范晓萱的《我爱洗澡》: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幺幺幺幺——戴上浴帽,蹦蹦跳跳——幺幺幺幺——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又揉揉,有空再来握握手——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又揉揉,我家的浴缸好好坐——撸啦啦,撸啦啦,撸啦撸啦,累——撸啦,撸啦,撸啦,撸啊撸啦,累——”
也不知怎么的,这少年宜得不得了的儿歌,被陈若缺这么一唱,感觉怎么就变得好像有点少儿不宜了呢?幸好他没有一边唱“撸啦撸啦”,一边真的撸啦撸啦……
陈若缺可能是太高兴了。长这么大,他可能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过。
是啊,他从小不是寄人篱下,就是在武术学校被虐大,好容易荣获全国青少年武术大赛冠军,上了大学,还因见义勇为而被打成残废……
除了一个愿意在他躺在医院、坐着轮椅的人生最低谷还能不离不弃地关心他、照顾她的双儿以外,从来没有人真正地心疼过他。
而现在却有两个“光屁股妞儿”愿意陪伴在同样光屁股的自己身旁。这不得不说是人生的一大飞跃。
或许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得意忘形到既光屁股又“不要脸”的地步;也才会既忘记了遍体鳞伤的痛,又忘记了嘴被打烂的痛。
弦鸣二子手挽手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陈若缺为她俩献上的歌舞表演。两人无不是左太阳穴一大滴汗,右太阳穴三大条黑线……
“天呐——他这是犯病呢吧?”鸣子有些担心道。
“有可能——我看我俩还是先别管他,赶快给他磨药吧。”弦子也意识到陈若缺的症状的确有些严重。
“嗯,有道理。”鸣子忙应声道,“这样吧,你先把萆荔舞成金轮,我到泽溪里以‘翾风回雪’之式帮你加水,这样磨起来快一些。”
“呀,不愧是鸣子,关键时刻就是机敏善断。”
“啊哟哟,你怎么也变得油嘴滑舌啦?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哎呀,我说的是事实嘛。”
弦鸣二子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保持的如此恰到好处。哪怕是说说笑笑、互相调侃也绝不越界,或过分矫情。更重要的是两人都知道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
比如说现在。
鸣子忙俯下身去把她之前扔给鸣子的“炸药包”拆开。想不到刚把这粽叶般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外包装”拆开,这炸药包还真瞬间爆发出一股熏天的恶臭——这下算是知道弦子为什么要把它包的这么严实。
这恶臭虽然奇臭无比,但并非是任何腌臜之物的那种臭。它就好比是良药的那种苦劲,就是再难闻,也不会让你感觉头晕目眩,反而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这炸药包中裹了两匝草药。一匝色白,形似稻穀,中心主茎十分饱满,就像里面包了将夜的条状果冻一样。
另一匝色泽乌黑,形似腌菜,而且根须部分要比草叶部分要长得多,就像蔓草一样,但一看就知坚韧无比,定是常年植根于石缝之中。
想必这色白的应该就是白?,这色泽乌黑的应该就是萆荔。而不出意外的话,散发熏天臭气的定是这形似腌菜的萆荔。
弦子很快便单独将这一匝萆荔捡起,并顺手将这匝萆荔往正上方的高空垂直一抛,旋即双手在胸前搓了个反掌,明显是在运妖力的样子。
就在被抛起的萆荔如落英缤纷一般渐次散落到自己胸前的时候,弦子就如同做抛球杂技的小丑一般,把不断落下的萆荔迅速用左手接住,然后顺势送到右手,再由右手抛回空中……
如此一来,这些不断落下又被抛起的萆荔的运动轨迹,便在弦子的胸前环绕成一个循环的椭圆环。
然而每一轮向上抛起,萆荔下降的高度都会降低一截……几轮下来,这个循环的椭圆环便下压成了一个真正的循环的圆环——想必这便是鸣子之前所说的“舞金轮”。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萆荔下落的速率在不断地增加,要完成这种“表演”所需的手速也就必须不断超越极限。而弦子的双手也早已运动出了千手观音的幻象。
等这个圆环稳定之后,弦子竟然突然将一只手抽离了出来。这就意味着她仅用一只手就能完成这样的极限操作。
这还不是最惊人的。紧接着弦子那只抽离出的手指间瞬间抽出五根二尺见长的骨刺。只见弦子把五根骨刺用力刺入这圆环的圆心,然后逆着圆环循环的方向开始搅动。
在那么短暂的一刻间,这还真像是左右互搏术的究极版。因为弦子的左右手必须同时以超越极限的速度做完全不同而且方向完全相反的动作。
不过随着圆环中的萆荔被搅得越来越碎,那只负责不断“抛球”的手也就自然起不了作用了。
此后继续维持这个圆环随着骨刺的搅动方向逆向旋转的,就已变成五根骨刺所带起的旋涡流。
这时早已在泽溪中运力准备多时的鸣子,也适时地把双手指尖早已伸出的骨刺不断交替从溪水中挑起水花浇向弦子胸前的循环圆环。
这交替挑水的节奏也是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已快得如同古典水袖舞中的斜体旋转……再一会儿,已快成了一个斜体旋转的陀螺——想必这便是鸣子之前所说的“翾风回雪”之式。
而挑起的水花简直可说是已细密到了水分子的大小。
在这样的配合下,被越磨越细的萆荔与越浇越细的水花,不断均匀混合,极速搅拌。很快这一个循环圆环的构成物便由碎屑变成粉末,然后进一步加湿搅拌成了糊糊。
只见弦子最后一个收式,用另外那只腾出的手,又把这些糊糊全都接回到之前包裹草药的“粽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