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奕鸣脸色沉下来,紧蹙起眉结,不悦的回道,“大哥,你想什么呢?我是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这点王雨霏可以证明。”说着邪气的扬起唇角。
望着这样的他,成康的脸色也沉下来。回想起云采问他,真的了解郝奕鸣吗?
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的回答她,真的不了解。
郝奕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让他感觉到陌生的遥远。再也不是小时候被别人欺负后,到他面前寻求保护的小屁孩了。
他长大了,成熟了。有思想有主见,却也离他越来越远了。
更学会跟他玩弄心计,说话做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一句话包含好几层意思。
成康盯着他沉默半晌,站起身,“我去看看云采。”
他有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心底沸腾着浓浓的不悦。
郝亦鸣语气带笑:“去吧,帮我照顾好她。”
成康听他如此说来,颀长的身躯一顿,不想再多说一个字,抬脚快速离开包厢。
郝奕鸣望着他的背影,一抹阴冷的笑意爬上唇角。
随即双眼中却爬满深深的愧疚。
成康站在包厢外的走廊上,望着半掩着的洗手间的门,轻轻的闭上眼睛。
里面传来极轻的交谈声,“云小姐,衣服烘干了。”
“嗯,麻烦你了。”
“云小姐,你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谢你,等会你帮我交代厨房,做些软食送到包厢,就说有位先生胃不好。”
成康站在门外,默不做声的听着。今天他了解的所有真相,与往日看到的大相径庭。
一时间先前所有正确的认知,似乎都已经被轻易推翻,心底莫名的心烦意乱。
“啊!云小姐,你的腿受伤了吗?裤腿上怎么会有血呢?”
“没关系,这是之前不小心磕到的,我自己回家处理下就好。”
听见门响声,成康睁开眼睛,直直的望向走出来的云采。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停留在她染上血迹的裤腿,干凅的血迹已经变成暗红色,格外扎眼。
云采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毫不避讳的直视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睛,又是这熟悉的眼神。
成康轻启薄唇,沉声责备着她,“你是在自讨苦吃知道吗?”
“嗯?”云采疑惑不解。
不过很快她就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自讨苦吃?
“跟我走。”成康不由分说的拽住她,大步往外走去。
“成总,你要带我去哪里?”云采挣扎着,不想跟他走。
她觉得他很危险,并不想跟他走太近,心里没谱,七上八下的。
“去我家。”言简意赅,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成康感受着手心的冰冷,如此炎热的夏季,她的手竟然是冰冷的。
他不是第一次握她的手,他们第一次相识,就握过她的手。
虽然隔了很多年,恍若相隔几个世纪那么久远!
然而,感觉却还是那个感觉。
恍如昨日。
那时,成康读高三,正是毕业前夕,云采读高一。
显然云采彻底把他忘记了,而他却记忆犹新。
那天省城晦暗的天空,正下着密密麻麻的大雨。
因为,遇见一个,此生最不想见到的人。
原本就不好的心情,瞬间跌落的极点。
他独自站在雨幕里,茫然、彷徨,正独自享受着,大雨浇在身上时,那酣畅淋漓的感觉。
头顶上方,突然间毫无征兆的多出把伞,将他与冰冷的雨水隔离开来。
他心中的愤懑顷刻爆发,刚要对着多管闲事的人发怒,睁开眼睛那刻,却撞入一双清冷到极点的双眸里。
他欲冲出口的喝斥,瞬间像被一只大手遏制住脖颈,卡在喉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