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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敬老家书(2)

一封报喜书信让母亲激动难眠

亲爱的爸爸、妈妈、奶奶、哥哥、姐姐、弟弟:

你们好!妈妈的来信早已收到了,我看了后很高兴。我一定在这儿好好地训练,争取五运会带回去好消息。

云南训练已一个月了,再过几天我就要到贵阳参加比赛去了。打完贵阳比赛可能就到西安参加西北协作区赛。然后再到长沙参加五运会的预赛,时间很紧张。在云南训练,我的成绩又提高了很多。云南步枪的水平在全国来说是最强的。27日,我们新疆和云南打了一个对抗赛。他们上场的4个队员都是国家队的,我们还是去年参加比赛的那些人。这次对抗赛,我打得很好。卧射60发是591环,比去年的潍坊比赛少一环,要是在五运会预赛上,绝对是可以进前20名的。更喜人的是,我的3×40这一次也打得很好,成绩是1142环,这比我平时的成绩提高了30环,在预赛中是前10名的水平。这样,我就有两个项目有希望打进预赛了,参加五运会的把握又多了一个。

这一次对抗赛,我们团体10+40卧射破了全国纪录,这是我们在训练中第二次破全国纪录。我个人获得60发卧射第三名,40发立射第三名,3×40第三名。这次成绩虽然是对抗赛打出来的。如果拿到正式的全国比赛上也是能拿名次的。我现在正在努力,争取在贵阳比赛上再把它打出来。

原信封皮(贺子英提供)

最近,我们到昆明市玩了两天,看了第一届大众电视金鹰奖和第二届电视剧飞天奖的文艺晚会,很不错。可能新疆电视上也会放的。明天我们要到石林去玩。我在成都照了些照片,在这里也照了些,等洗出来就寄回去。别的没什么,我们今天发工资了。

上次我去广州,顺便在衡阳站下车,见到了大姨妈他们。还有几个我都不认识。大姨爹也在。当时天已黑了。大概8点多钟。先碰到了一个可能是大姨妈的小儿子,与我差不多大。他给我了一大袋橘子、苹果和花生。大姨妈问我奶奶在新疆好不好,妈妈和爸爸咋样,我都回答了。最后他们让我比赛完了到衡阳玩几天。我说,那要看教练同不同意才行。

家里很好吧,爸爸和妈妈工作很忙吧?奶奶的身体好吗?

祝:全家生活快乐!身体健康!

1983.3.31

原信内页

家书故事

这封信是贺子英的儿子量写给她的,当时量19岁,正在云南训练,准备参加当年9月份在上海举行的全国第五届运动会。

从高中毕业起,量就成为一名射击运动员,打比赛、训练跑遍全国各地。上世纪8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量只能与母亲在信中“见面”。

目前,已经45岁的量和妻子都从事体育工作,贺子英已经73岁,他们一家住在兵团医院家属院。

从小就是“神枪手”

小时候的量很调皮,却是个天生的“神枪手”。那时,量一家住在兵团农一师五团。在量11岁的时候,量的父亲拿回来一把汽步枪。趁父亲不在家,量把枪拿出去打麻雀,那时麻雀还属于“四害”。半天时间后,量掂回来了一串麻雀,全家美美吃了一顿麻雀肉。

此后,量常出去打麻雀,拿回的麻雀也越来越多,成了当地有名的神枪手。父亲的同事、朋友出去打麻雀,都会叫上他,他的枪法也越来越准。正巧全疆要举办一场射击比赛,学校老师点名要量参加。当时,量只有12岁。

第一次离开家到外地比赛,量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到了比赛地点,因为晚上怕黑,量只得跟老师睡一个被窝。后来量知道,因为太担心他,妈妈贺子英几天都没睡好觉。

痴迷射击选择体育

量上初中时,一家人搬到了乌鲁木齐市。在整个中学期间,量参加的比赛依旧不断。量也非常喜欢射击运动,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一拿上枪,他可以一天不吃不喝。1981年,量高中毕业,因为他学习成绩优秀,老师和家人都觉得他可以考大学。但此时,自治区体委的一名教练找到了贺子英,说希望把量培养成一名真正的射击运动员。听到这个消息后,量欣喜若狂,而贺子英却犹豫了。

在那个年代,搞体育在大多数人尤其是家长们看来,有点不务正业,周围不少孩子的理想也都是科学家、老师等,从没听说谁想当运动员的。另外,当时,运动员的训练经费和比赛经费全部由国家出资,当运动员很辛苦,收入也不高。让儿子一辈子搞体育,贺子英打心里不舍得。但对于量来说,这正是他渴望的。

量对射击的痴迷,家人都看在眼里,量也明确表达了想去搞体育的想法。当时他说就想一辈子搞射击。

最终,贺子英同意了儿子的选择。后来,量曾与母亲谈过这次选择,母亲当时说了自己曾经有过的担心和犹豫。量知道,母亲都是为了他。犹豫是为了他,同意也是为了他。他很感激母亲对他的尊重与爱护。

捷报不断报答母亲

从此,量开始了在全国各地比赛和训练的生活。为了不让妈妈担心,量不管再忙再累也不会忘了给家里写信,经常隔几天就写一封,报告他每一个阶段的训练成果,寄来在当地拍的照片。

同样是为了不让妈妈担心,独立性很强的量很少在信里流露出想念的感情,更多的是跟母亲谈自己的训练和比赛。这让从来没有接触过射击的母亲学到不少射击比赛知识,现在她说起射击来还头头是道。

量的母亲贺子英是上世纪50年代“八千湘女上天山”中的一员,在新疆生活了半个世纪。母亲常给量讲他们当年的奋斗经历,他们那一代人付出很多,量从他们身上学会了坚忍、执著。量后来之所以能把枯燥而艰苦的运动员之路坚持下来,除了个人兴趣外,与母亲的教育是分不开的。

对母亲最大的报答就是取得更好的成绩——后来,量在各种比赛中不断取得好成绩。1983年9月在上海市举行的第五届全国运动会上,量夺得了一项个人射击项目的全国冠军,当时新疆代表队总共取得5枚金牌。随后,量给家里写了报喜信。母亲告诉量,她激动得连续几天没睡好觉,像自己得了冠军。

1984年,量又获得全国“运动健将”称号。1986年,量进入上海体育学院深造。毕业后,他回到了自治区体委工作,多年来为新疆培养出很多射击人才。

(秦金俐)

“80后”长孙坚持写信慰爷爷

爷爷、奶奶你们好:

我现在就读于吉首大学政法系法学专业班。法学,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都是热门专业。国家把依法治国写入宪法,表明法律在社会中的地位显得越来越重要。而目前,我国法制相对落后,法律人才奇缺。所以,很多如历史、政教专业的本科生纷纷转入法学班,使法学学员由77名上升到125名。而吉首大学目前还是专科,到2000年将升入本科。专升本,这已是高等学府发展之趋势。我要在三年里同时拿到法学专科和本科文凭。这要求我要充分利用时间勤奋些了。在大学里,一方面要打好专业基础,把自己培养为优秀的法律专门人才,另一方面要博览群书,提高综合素质,使自己能够适应社会的实际。

今年的学杂费加起来共计7140元,费用很多。大学第一年都这样,明年少得多,大约3000元左右。大学收费是很稳定的,不像高中,杂费多如牛毛。这次我的学费是多方面凑齐的,你们出了3000,二叔出了2000,汤丽君姑姑借给4000,我爸自己出了1000。还有舅公、两个姑姑分别给我100元、50元、50元当做生活费,这才使我按时报名,跨进了大学之门。得到这么多人的帮助,我很感动,特别是你们,本该安享晚年,却为我借钱上大学,节衣缩食,我心里很不平静。用心读书,当然是责无旁贷,我已经懂事了,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法学专业没有补助,但奖学金很丰厚,名目很多,我要力争上游才是。

开学便是军训,这让我吃尽了苦头,也得到了磨炼。我现在班上担任学习委员,这主要由于我的档案写得好,也由于老师对我的印象比较好。在大学里,当干部还很有味道,一是这无疑给我加上了一顶重帽子,那我得努力苦钻专业知识,要在同学面前做出表率;二是,与系里领导、老师打交道机会多,和他们搞好关系对自己以后的实习是很有好处的。总之,我应能上能下,这也是锻炼的机会嘛。

现在我才体会到,搞法学专业的,“脑瓜子、嘴皮子、笔杆子”的重要性。学法律,要求学员素质要高,脑子转得不快不行。口才要好,要求我们善于辩论,善于演讲。当了学习委员后,耍笔杆子的事几乎天天有,先是向系里写思想汇报(每两周一次),接着写入党申请书,还要写来吉大的感想,还要写专业课的感想、论文等等。

给你们写完信后,我还要写就职演说,我要写得精彩些,给大家留个好印象,那将是个了不起的演讲。到时,我会脱稿,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表己见,公布自己的计划。这两天,每天下午都有新生篮球比赛,我是主力队员。这几天,天天都有文章写,有时力不从心,我以后还要多看书。爷爷的文字功夫很深,我应该学习。

以后我会多给你们写信的,我有很多话要给你们说,要让你们全面了解我的思想、学习、身体情况。因为我知道,你们是很关心我的。

好吧,就此搁笔,我还要复习功课,过两天再给你们写信吧。

祝你们身体健康、舒心快乐!

孙儿:王大志

于1999.10.8晚于吉首大学寝室

家书故事

这是王大志写给爷爷王恩城的一封信,当时王大志刚刚进入大学校园。为了第一年学杂费的事,他专门写信感激家人的支持和付出。

作为长孙,王大志从小就接受着爷爷的传统教育,而书信是其中之一。爷爷认为,书信是传承国学的重要形式,每个中国人从小就应该接受这方面的教育。受爷爷的影响,王大志的作文多次在学校获奖。在初中二年级时,王大志由石河子返回湖南。此后,祖孙俩一直以书信为主要交流方式。

爷爷付出无尽关爱

王大志是一名“80后”,从小跟随父母在湖南农村生活。上小学三年级时,他被爷爷王恩城接到石河子,由爷爷奶奶照顾。

王大志刚来石河子上学时,曾险些因为跟不上学习进度而被拒收。也是爷爷一次次找学校,以老退休工人的身份恳求,校方才答应收下王大志。此后,他每天陪着王大志做作业,检查王大志的作业到深夜,清晨又早早叫起王大志晨读。就这样,四年级时,王大志终于被转为正式学生。小学毕业时,王大志的成绩已名列全年级第三名,并顺利考入重点中学。

王大志说,在与爷爷奶奶同住的5年时间里,已经退休的爷爷看过大门、种过菜,为了他费了不少心,这一切他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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