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熠风道:“你既然称我为少主,不知能否告诉我是什么少主?”花衔玉道:“自然是四方门的少掌门少主了。”段熠风又问道:“什么是四方门?”花衔玉道:“看来少主是想要考校属下,花家虽脱离四方门多年,不过无论是属下自身,又或是属下的父辈们,一心想的都是能有朝一日重返四方门。少主此次出门,可是为招我等旧部重回门派?”段熠风很想告诉他是,但如果那么说了,就真是在说谎了,只得说道:“呃!你还是先和我说说四方门的情况吧!”花衔玉道:“少主竟是不知?”段熠风道:“我怎会知晓?我都说了我不是你们少主了。”花衔玉道:“若少主不肯承认身份,那属下便不能将四方门的秘密说与少主听了。”段熠风道:“不说算了,我们出去吧!在这里我总觉得怪怪的。”花衔玉没想到段熠风这么容易就放弃了,暗道:“身为四方门的少掌门,绝无可能不知门中之事,他这是要试探于我,看我花家对宗派之忠诚还剩几何。”说道:“少主若真想听,那属下说说也是无妨,不过我等几家脱离宗门毕竟已有百年之久,我等几家除每代家主,其他再无一人知晓与宗之间之事。”段熠风问道:“这是为何?”花衔玉道:“具体原因属下也不知,此乃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自第一代人之后,便只有每家家主知晓些四方门的情形,但所知也不多,少主若要听,那属下便与少主说了?”
段熠风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听别人的隐私为好,免得以后出什么麻烦,就道:“不了,这事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先出去吧!他们可能还等着呢!”花衔玉道:“少主所言甚是。少主请。”说完先行一步去开门。祠堂门开了后,花衔玉请段熠风先走,段熠风走到门前,又回过身来,道:“记着我说的话,正常点。”花衔玉道:“少主请放心,属下省得。”段熠风道:“那还是伯父先请吧!”说着让开一步,花衔玉道:“还是少主先吧,属下还要将祠堂门锁好。”段熠风道:“那好,我先走了。”说完,真的往外走去。
沿着来时的路,段熠风往前方客厅走去。果然,当段熠风回来时,众人都在,见段熠风回来了,花无常几人围了过来,问他是怎么回事。段熠风说道:“伯父认错人了,就像包不期第一次见我时一样,将我当成了另一个人。”段熠风与包不期第一次相遇,是在国宾馆中,当时花无常就在场,而且还为段熠风解了围。听说又是一场误会,花无常笑道:“看来真有人与卧槽长得相像,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被人认错。”段熠风道:“没法,人长得太俊,这种就会常发生。”他说的是现代人相貌长得好的总会被异性故意搭讪,可惜在场没有人理解他话中的涵义,只听花无言问道:“这相貌英俊与否,与被人认错有何关系?”一句话,差点没将段熠风噎着,干笑两声,段熠风道:“自然有关系,所谓风牛马不相及,说的就是这道理了。”花无言道:“听卧槽兄这般一说,倒真有些干系。”段熠风道:“当然、当然。”
“哈……”一阵大笑传来,只见花衔玉从门外走了进来,说道:“确是老夫认错了人,只不过这位段小友真的与老夫那位故人长得很像,不然老夫纵然花了眼,却也不至于看错。”花无常道:“原来如此,孩儿还以为生了变故。”花衔玉道:“不过是误会一场,无妨。只是我进门前却听你们说还有其他人也错认过段小友,不知是否真有其事?”段熠风道:“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在我刚到长安不久时,我就被人错认了一次,那人叫包不期,是包家的二老爷。当时若不是有无常兄在,误会定难以解释清楚。”段熠风越是这么说,花衔玉却越觉得他是故意的,想了一下,花衔玉道:“段小友与杨附马既是小儿的好友,那便当这是自己家好了。”又对花无常道:“无常,好好招待你的朋友,不可怠慢了。”花无常道:“不消父亲大人提醒,孩儿既请他们两位来了,便无怠慢的道理,是以请父亲和母亲大人放心便是。”花衔玉道:“如此便好。”柳芬华这时对花衔玉道:“他们年轻人之事我们就不要跟着参合了。”花衔玉笑道:“夫人说得对,这里就留给他们年轻人,我们回去吧!”
花衔玉带着自己夫人走后,客厅中便只剩下了几个年轻人,没有长辈在,年轻人之间自是少一些拘束,说话也就随意得多。随意在座位都坐下后,花无常问道:“家父先前带卧槽兄去了祠堂,不知与卧槽说了什么?”段熠风道:“还能说什么?令尊就问我是不是姓任,在得知我不是那人后,就什么也没说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那姓任的当真与我长得很像?花兄见识广博,不知可否与我说说这人?”花无常道:“以前从未听说过江湖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在下第一次听说,还是当日在国宾馆中与卧槽一起听到的,是以在下对此人也是一无所知。”段熠风道:“如此就怪了,之前没这号人,突然出现了,却又有很多人在找他,也不知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花无言插言说道:“对方若再在江湖中走动,终有一日会相见,卧槽兄此时何必为一个未见面之人心烦。”段熠风道:“你说的对,现在真没必要为一个不认得的人花心思去想,有这工夫,还不如多吃两口饭,话说现在天都快黑了,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骑了半天马,觉得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你似的,早些吃了饭我也好早点睡觉。”
段熠风这种上一秒还在说没必要为一个不认识的人花心思思考,下秒就在问可以吃饭了没有,这种跳脱式思维,一般人还真不太适应,所以当段熠风问过后很久,众人都没反应。还是花无常与段熠风接触最多,最先回过神来,便拿眼神去看花无言与花无语,意思是问他们晚饭准备好了没有。在花无常的目光下,花无语道:“早已吩咐下人在做了,想来要不了多久便可用饭。”杨瓒说道:“卧槽果然快人快语,往后当多亲近才是。”段熠风一脸鄙夷地看着对面的大老爷们,道:“近点无妨,亲就免了。”杨瓒又是一愣,然后大声笑道:“与卧槽说话便是痛快。”段熠风道:“痛并快乐着是吧!”杨瓒道:“正是如此,卧槽此言可谓一语中的。”
众人又聊得些许时间,便有一下人模样的人过来叫几人去吃饭,于是都起身去了吃饭。饭后,段熠风又说自己累了,想要休息,于是花无常三兄弟与花语馨便带着段熠风和杨瓒去为他们准备好的住处。有花衔玉特别交待,这次花无常安排段熠风和杨瓒住进了一栋小楼,且还安排了几个下人供两人驱使。一切安排妥当,花无常兄妹四人便是告辞,段熠风和杨瓒站在楼前目送四人,却见随在三位哥哥身后的花语馨无意间回头看了段熠风一眼,见段熠风也在看她,便马上红着脸将头转了回去,低着头跟着兄长的脚步离开了段熠风他们所住的这处院落。在见四兄妹去远了时,杨瓒问道:“卧槽之前与花家小姐见过面?”段熠风答道:“你一个大男人,何必如此多事?”说完,转身便进了自己房间。
话说段熠风已不是第一次见花语馨了,而每次见面花语馨似乎都给段熠风不同的印象。第一次是意外,所以当时的花语馨除了看着让人觉得很美之外,还有一丝害怕与害羞。第二次见面,花语馨是一见到段熠风便提着剑就要来杀段熠风这淫贼,后来被段熠风一个打火机加一支烟给吓住,然后又被花无常给劝阻了,最后双方几人多说得几句,花语馨知道了第一次相见只是个意外后,人就变得热情了。而今日则是第三次相见了,段熠风却发觉对方性格实则腼腆,自从下午时被段熠风一眼看红脸后,他是既不离去,就一直跟在众人身边,却又一句话都不说,而且看她一眼还会脸红。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段熠风早早便被耍刀声和叫喝给吵醒了,起床穿戴整齐,又在下人的服侍下洗漱完后出了房门。来到院中,只见杨瓒光着上身在院中练功,不禁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虽然看不懂他练的是什么,但见一把几十斤重的大刀被他耍得是刀光霍霍、虎虎生风,便想道:“我是不是也该练下武功了,毕竟子弹只有那么些,总有用完的时候。”转念又想:“他们都是从小练起,我都这么大岁数了,除非天赋异禀,不然想练成像花无常他们那样高深的武功是不可能了。”再想:“可不练的话,谁知道自己是天才还是笨蛋。”
就在段熠风思考着自己该不该练武时,杨瓒一套刀法已练完,见段熠风驻足几丈之外看着自己,便一边擦拭刀身,一边问道:“卧槽兄觉得在下刚才这套断魂刀法练得如何?”被杨瓒的话从要不要习武的思想斗争中拉回现实,段熠风道:“刀法很好,有迫了心魂的气势。”杨瓒道:“这套断魂刀法讲求以势凌人,可惜在下苦练了多年,却总不得刀法精髓,卧槽兄一眼便能看出刀法要义所在,在武学方面定有所造诣,不知可否与在下对演几招?”段熠风说他刀法很好的话不过是见对方问起,又想起对方练刀时刀势凌厉、气势逼人,就胡乱说的,他从没练过武功,哪里知道什么刀法要义,更是没有一点武功造诣,听对方说要与自己比武,忙道:“我从未练过武功,不敢与你比武。”杨瓒看了段熠风一眼,道:“看卧槽身形壮硕,倒不似未练过武之人?”见对方不信,段熠风道:“我这是平日锻炼身体的结果,武功的话我真没练过,而且我们那也没人练武功。”杨瓒道:“无人练武,这是为何?”段熠风道:“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技术代替了武功吧!就是人们觉得练武是为打打杀杀,而打打杀杀有更直接的方法,所以就没人练武功了。”后世武功都已失传的话自然不能说,所以只能随便扯个诺言敷衍对方。杨瓒道:“原来如此。”他也知段熠风造出了火箭筒,火箭筒威力强大,若论杀人利器,确实非个人武力所能比拟的,是以便相信了段熠风所说的话。
见杨瓒不再找自己比武了,段熠风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正想再向对方请教一些有关武学方面的问题,却见一个身影从院门走进院中,往来人看去,只见花语馨一脸笑容地往这边走来,看她现在的样子,很明显是在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事,居然连院子中央站着两个人都没看到。段熠风只是看了花语馨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别处,而杨瓒这时是背对着花语馨方向的,且正在用抹布擦拭着他那把大刀,并未发现有人到来。
“啊……”意料中的惊叫声响起,却是花语馨都快要到杨瓒身前时,终于是看到院子里有人,而她在看到杨瓒没穿衣服后,顿时就叫了出来,然后急忙转过身去,道:“抱歉……我什么也未瞧见,我先走了。”说着一溜小跑地往来路跑去,而杨瓒在听到身后伟来女子惊叫声,刀也不擦了,而是瞪了段熠风一眼后,提着大刀就往房中冲去。不理会杨瓒的瞪眼,段熠风对着快要跑出院子的花语馨叫道:“花姑娘,来此所为何事?”
花语馨听到段熠风问话,这才想起此来的目的,于是停下了脚步,却不回头,背对着段熠风说道:“爹爹要我来此请两位公子到前方喝茶。”段熠风道:“那你这般急着要走,难道不用带我们去吗?我们二人可不知要到哪里去喝茶呀!”花语馨道:“便是前方大厅了。你明明见我来此,为何不出言提醒,害我出这大丑,当真是坏死了。”说完脸色又是一红,再不肯多停留,一个跨步逃也似的奔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