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大太监的引领之下,段熠风来到了听闻已久的未央宫殿前,在二十一世纪,这座巍峨的宫殿可是看不到的,能看到的只有遗址,此时人就站在殿前几十米外,不禁停下脚步抬头多观望了几眼,便是天王传召之事也暂时忘得一干二净。那领路老太监见段熠风驻足不前,本来走出去十几米远的身子忙又折回来,见段熠风一直观看着大殿上方,便也抬头往大殿屋顶望去,然而却什么也没见着,便对段熠风道:“卧槽先生,陛下正急着见你呢,还是快快随老奴前去觐见吧!”一句“卧槽先生”,顿时便教段熠风从众巍峨宫殿上收回了心神,道:“让他等一下好了,反正我等他都等了两个时辰。”老太监一听他这大逆不道的言语,顿时便被惊那是一个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后说道:“先生不可胡说,这臣子等候陛下召见乃是正理,却哪有教陛下等候臣子的。”段熠风自不会傻得与一古人去理论纲常论理,叫一声“前方带路”,然后便往大殿门口方向走去。老太监见他直往大殿走去,不禁吓了一跳,忙急跑几步走到段熠风前主,引着他往大殿左边而去。
段熠风本以为宇文邕之前几个小时与大臣一直在前殿议事,这突然宣自己去见面,自然是在前殿接见,想不到却不是。段熠风虽不明白这个时代的礼数,却也知道越大场合接见一个人那便是越看重一个人,但此时要去的地方既然不是在前殿,似乎就有被看轻了的嫌疑。好在段熠风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不太懂得这里的礼数的同时,也就不太注重是被看重了还是被看轻了,他还巴不得宇文邕将他招到后方的寝宫中去见面,那样也就可以见识一下封建社会皇帝的后宫妃子们的数量与质量了。
可惜宇文邕没有如段熠风的愿,在被老太监带着东来西去绕了几个圈后,段熠风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不是他不认得路,而是他不认得地名,其实每座大殿上方都会有一块匾额,写着是什么殿什么宫,可一块块匾上都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些繁体字,段熠风实在很难将这些字都认全,所以哪会知道自己是到了哪里。又走得几步,段熠风有些不耐烦了,问道:“快到了没有?”老太监道:“再一会便到了。”段熠风问道:“这是要去哪?”老太监道:“再过一会先生便知晓了。”段熠风再问道:“你是男人吗?”老太监道:“再一会……”人的惯性思维差点就让老太监回答“再一会你便知晓了”,还好回神回得快,知道自己差点就上了段熠风的当,于是笑道:“老奴是不是男人先生还看不出来?”段熠风听着他的笑声差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于是骂道:“你还真是少一点,就是好一点。”老太监道:“老奴在这宫中,吃的好喝得好,自是好的了。”
相传太监的性格会有两个极端,一种是不管你如何对他,他都会逆来顺受,而另一种便是尖酸刻薄、阴险毒辣,而眼前这位却似乎是第三种性格,滚刀肉的性格。当然,这也是段熠风与他刚见面,连认识都说不上,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玩意还有待考证。随着老太监又转了两分钟,来到一处花园,看着花团锦簇的院子,段熠风暗道:“不会真到了皇帝的后花园吧!如果遇上皇帝的妃子,我是多看几眼呢?还是少看几眼?”正胡思乱想之际,却听一人大声说道:“好诗,当真好诗。”声音就在附近,但由于走在花丛中的小道上,被树枝挡着,却是看不到对方人。段熠风又想:“这大白天的,又是在皇宫花园,不会是皇帝在白日宣淫吧!不然怎么会好湿好湿地叫着。”
不怪段熠风会胡思乱想,只怪他原来生活的年代这样的事情随时都在发生,不要说在自己家后花园大白天搞这种事,就是在公园的早丛里,大白天发生这样的事还发生的少了?
又转过一处花丛,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前方是一个大大的凉亭,六七人在凉亭中或站或坐,坐着的人手中拿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字,正认真地看着纸上书写的东西。而站着的人,摇头晃脑者有之,静立深思者有之,仰望天空者有之,杨坚便在其中,便是王轨也在。看到这一堆男人呆在一个凉亭里,段熠风才知道这些人是在品鉴诗词,而不是如他刚才所想的那般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见到这些人,老太监便加快了脚步往前行去,段熠风在后面跟上,不多时来到众人身前,老太监一溜小跑地来到坐着之人身前,躬身行礼道:“启禀陛下,段熠风段卧槽带到。”听到老太监的禀告,坐着之人这才从纸张中抬起头来。段熠风这时也是进了凉亭,正好瞧见那人抬头,只见他生得是相貌堂堂,气度也是不凡,暗道:“倒是没有一副酒色之气,应该是个不错的皇帝。”这唯一坐着之人自然就是北周现任皇帝宇文邕了,段熠风打量他的同时,他也是在打量着段熠风,只觉得他相貌英俊、气宇轩昂,光看外貌,便应当是个不错的人才。
两人四眼对望,都生了相惜之意,便都不觉得两人就这般对看着有何不妥。这时杨坚来到段熠风身边,拉了下他的衣袖,小声道:“见了陛下,还不快跪下行礼。”听了杨坚的话,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了这人是皇帝,于是学着花无常他们抱拳道:“段熠风,见过大周天王陛下。”话才说完,便又听到杨坚的声音传来,道:“拜见陛下,须下跪行礼,陛下不叫起来不得站起。”杨坚说的这一套,段熠风早就从电视看过不知道多少回,哪还用得着他来教,之所以不宇文邕下跪行拜礼,就是想看看自己不下跪,眼前这皇帝会有什么反应,所以杨坚跟他说话,就只当作没听见。
只见宇文邕挥手示意杨坚退下,道:“卧槽先生乃海外人士,不懂我朝礼仪也不奇怪,此刻非是朝堂之上,那一套俗礼便免了吧!”听宇文邕这么说了,杨坚这才没再坚持要段熠风下跪。宇文邕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人离桌而起,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孤最喜的便是这两句,若无这般的才情,便无这般的口气。不知卧槽可也是如此?”段熠风心中暗道:“原来是在读我昨天晚上背的《将进酒》,难怪好诗好诗的。”道:“如果是喝酒的时候,特别是在别人家喝酒的时候,我喜欢把整首诗都念出来,那样别人就不会偷奸耍滑了。”宇文邕道:“哦,昨夜尔等在随国公府上喝酒,竟还有人偷奸耍滑?”段熠风道:“昨夜喝酒共有十五人,却有十一人醉倒,我也是喝得迷迷糊糊的,谁偷奸耍滑了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当时王轨先生也在场,而且是当时在场所有人最清醒的一个,我想他应该知道。”宇文邕听他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我的说着,也不怪他,而是笑问一边苦着脸的王轨道:“王大人,你可知晓昨夜谁人偷奸耍滑?”王轨答道:“昨夜微臣最是清醒,便是微臣了。”听他自己承认耍赖不喝酒,宇文邕便是一阵大笑,道:“王大人向来刚正,没想到喝酒居然也会耍赖。”王轨道:“非是微臣不愿喝,实因煮酒太烈,微臣眼见他人喝上一碗便醉倒在地,是以不敢多喝。”宇文邕道:“煮酒?一碗释千愁,想不到随国公府上竟还有这等美酒,不知孤何时有幸能喝上一杯?好教孤也领教一番无愁是何滋味。”杨坚道:“煮酒乃是卧槽所煮,卧槽已将煮酒之法告知微臣,陛下若是不弃,微臣这便回家煮些献于陛下。”宇文邕道:“这却不忙,既有煮酒法门,便不愁喝不着。孤如今对卧槽的家乡更有兴致,不知卧槽可否与孤说说你家乡之事?”
段熠风道:“这有何不可,陛下想听什么?”宇文邕道:“卧槽随意说些便是。”段熠风道:“我们那里,就一个词形容,民富国强。”宇文邕道:“怎样个民富国强?可否具体说说?”段熠风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除了杨坚和王轨,其他人都不认识。见他看众人,宇文邕道:“可是还有难主之隐?若是不好说,不说也无妨。”段熠风道:“倒是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只怕我说出来后会吓着他们,而且还不会相信。”宇文邕道:“听你如此说,那不管有多吓人,都得听听了。”这时一个还不认识的人也说道:“卧槽但说无妨。”段熠风问道:“这位是?”宇文邕道:“哦,忘了与卧槽介绍,这位是长孙览长孙大人。”然后又为段熠风介绍其他人,段熠风这才知道那两个年轻之人一个叫宇文神举,一个叫宇文孝伯,只听姓氏,便知应是皇族中人。在场还有一人,乃是宫中禁军统领,姓郭名威。
段熠风知道这些人都乃是宇文邕的心腹,不然宇文邕也不会下朝会将这些的集中一处品诗,于是思考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言论,便将他生活过的二十一世纪的大致情况说了一下,由于存心试探宇文邕,就是人人平等这种触动君王心弦的观念也阐述了一番。段熠风说了大概半个小时,中间时有人插言问上一两句,却无人直接跳出来大骂段熠风妖方惑众。说完二十一世纪的大致情况,最后段熠风说道:“现在我最想做的事是赚很多钱,然后找人帮我建造一艘大船,这样我就可以回去了。”
在段熠风开始描述二十一世纪盛况后,宇文邕就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段熠风的话说完了,便问道:“如此盛世,不说故土难离,卧槽有重返家园之心,便是孤,亦心向往之,很是希望有一日能到卧槽故土一行。”段熠风道:“可惜太过遥远,如今连我都很难回去了。”宇文邕问道:“太过遥远,究竟有多遥远?”段熠风道:“二万六千多里海路,而且海上波涛汹涌,如果我的国家不来接我,那肯定是回不去的。”宇文邕道:“竟是有如此之遥,那卧槽是怎么过来的?”段熠风道:“我们共三十多人乘坐飞机到大周西方去执行任务,不料途中飞机出现故障,我掉落在大周境内,而同伴们却不知都到了哪里,生死也是不知。”宇文邕问道:“飞机,何为飞机?”段熠风道:“一种可搭载人员和物口的飞行器,最大的可同时搭载千多人飞跃数万里。”关于飞机这东西,段熠风已经和花无常兄妹四人说过,而且当时花无言在听到飞机时,和宇文邕问了一样的问题,而且两个的问话一个字都不差。这事既然和花无常说过了,花无常知道后不可能不告诉杨坚和王轨,而杨坚或王轨知道后也会告诉宇文邕,然而宇文邕听到飞机,脸上不但有惊讶之色,也有不解之情,这却是为什么呢?是花无常觉得飞机这东西是无稽之谈,没有跟杨坚他们说,还是杨坚或王轨觉得这事太过不可信,所有没对宇文邕说?
飞机之事,宇文邕知不知道都没关系,段熠风只是想通过一些事物引发更多的言论,从而达到自己此来的目的。接下来宇文邕的问话便正中段熠风下怀,只听他问道:“执行任务,不知执行是何等任务?”段熠风不答反问道:“在大周西边大约几千里外,有一个名叫大食的国家,不知陛下可知道?”宇文邕道:“倒是听闻过一些,但具体如何却不得而知,你们本是要去往大食国?”段熠风道:“正是。”宇文邕又问道:“所为何事?”段熠风道:“只因那里的哈里发一手拿着教会经书,却又一手拿着剑,宣扬穆斯林教义的同时,却不顾百姓的死活,若百姓稍有不从,便以极残酷的手段处死。天王也知道我们国家最注重的就是人权,见世上竟有如此残忍之事,自然不能不管,所以在不久前派了人员前去劝解他们的哈里发,可惜不但劝解不成,而去相劝的人也被他们的哈里发或是丢入油锅,或是架在火堆烧死,去了十几人,却没一个能活着回去的。”听到十几人惨死,在场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心有不忍,一个个都是作沉思状。而段熠风说了这么一大串,却还是没有说出他们三十几人此去的目的。宇文邕不愧是皇帝,第一个反应过来,再问道:“你们此去可是再要去劝说他们的哈里发?”段熠风道:“不,我们是军人,劝人不是我们的专长。况且我们国家的人到了那却被他们害死了,怎么能白死,而且这种事发生了一次,却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所以我们去那的目的首行是要控制住他们的哈里发,然后等大部队过去,慢慢展开对大食帝国全境的殖民统治。”知道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殖民统治,于是段熠风又详细地为他们解说了一番。
听完了段熠风的话,凉亭中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当中,宇文邕也是再次坐回了他的座位上去了。良久后,宇文邕抬起头来,说道:“这等重大之事你竟这般轻易就说出来,就不怕我们有人去大食告密,将你们的布置告诉他们的哈里发?”段熠风笑道:“自然不怕,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几天了,说不定现在我们国家的军队已经控制住了大食的首都麦地那,而且就算没有,我们也不怕有人去告密,就算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又怎么样?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其它的一却都是空口白话,而且不怕跟你们说,其实那最先被派过去劝说哈里发的人,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不管做什么,总得找个借口不是?”宇文邕道:“就派三十几人,便想控制偌大国家的国都?”
段熠风就知道光空口说他们是不会信的,于是将背包取下来放在宇文邕面前的桌上,从包里取出一堆零件,当着宇文邕和在场所有人的面就开始组装,不多时,一把小型冲锋枪就组装成功了,装好子弹后,将背拉链拉重新背回背上,对宇文邕道:“请陛下和各位随我来,让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绝对的力量。”带着众人来到一座假山前,对着假山将枪中一个弹夹的子弹打光后,又夸大其词的为众解说了一下这把微型冲锋枪的性能,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段熠风道:“这只是单兵武器,不算是厉害的,比这个厉害比比皆是,我亲自接触过和见过的就有火箭桐、火箭炮、装甲车、高射炮等一大堆,而听说过更为厉害的有洲际弹道导弹,那东西在可一万里外发射,自动飞行与导航,威力可在顷刻间将一座方圆几里、高百丈的石山夷为平地,且说要打这御花园,就绝不会打到随国公府府上去。当然,以洲际弹道导弹的威力,便是真打到国公府上,这御花园恐怕也是不能幸免。”
段熠风之所以和这些古人说这些,而且还夸大了说,是想要这些人明白,他段熠风不是大周国的人,也不是北齐国和南陈国的人,而是远在万里之外的中国人,而中国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只要它愿意,就算要征服世界也不是不可能,之所以没那么做,是因为它的国民爱好和平,也是因为这个国家讲道理,只要你不让它找到借口,那它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但只要给它找到了借口,那你就只有亡国和等待着做奴隶的份了,而他段熠风现在身在大周,如果他出了一丁点事,那就会成为它打你很好的借口。
为了再震慑这些已是呆若木鸡的古人一把,段熠风最后说道:“我说过的洲际弹导导弹,却还不是最恐怖的武器,而最为恐怖的是一种叫氢弹的东西,在我们那里,我们将它和与它相似的原子弹统称为核弹,这种核弹我们国家曾经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土地上测试过一次,那一次测试是在五十多年前,那时我还没有出身,所以不知道当时原子弹爆炸时是什么情形,不过就算到了现在,那曾经试爆原子弹的地方方圆七百多公里,也就是方圆一千四百多里内,都还未长出一棵草来,而且人一但靠近那里,便会被一种我们称之为核辐射的东西伤害到身体,严重者可致人性命,就算是轻微者,那也是身残智衰,从此过的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生不如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