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睡了一个上午,是将昨夜与花无常他们聊到凌晨的觉给补回来了,而下午是再也没法睡着了,就与望月一边围着小院子乱转,一边心中想些事情。段熠风以前除了做贼比较成功,其它可谓一事无成,现在来到了这里,就得早些为将来作些打算,下午便是一直在想着自己在这时代能做些什么,但想了一个下午,却什么也没想出来,本以为今后还得重操旧业,没想到来到这里一见到杨坚,段熠风便想到了杨坚将来会取代自己的外孙当皇帝这事,所以情绪一激动,一时出口太快无意中就给自己取了个字。
想着将来杨坚会当皇帝,而现在他还是周国的国公,将来被他取代的自然也是周国的皇帝,史书中记载杨坚接受禅位当上皇帝,当上皇帝后消灭了南方的陈王朝便统一了全国,也就是说东边的北齐是在杨坚之前,也是被现在的北周给灭亡的。段熠风依稀记得杨坚当了有二十来年皇帝,而杨坚现在已经三十来岁了,古代人普遍寿命不长,而皇帝更是短命,杨坚现在三十岁,加上当了二十皇帝,就算他是活到了七十岁,那么从现在到他当上皇帝也只有二十来年的过度期。而朝代的更迭,没有个六七来年的下坡路再加上个三四年的荒淫无道,最后年轻的皇帝死了,年幼的皇帝继位,权臣是不可达到目的的。也就是说,在这短短的过度二十年间,至少有十来年北周王朝国力是不断下滑的,而要消灭东边的齐国,那么就是在前面这十来年北周王朝全盛时期。而古代打战,不可能几个月之间就能完成,最少也是一二年的事,所以对北齐的战争,很可能马上就会开始了。
之所以想这些,是因为段熠风今后肯定是要在这里活下去的,可以他一身的本事,文肯定是治不了国的,如果他以自己一身的理念去治国,那皇帝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至于武嘛,上马打战当将军也是不行的,不是说他打不赢别人,而打架和带军打战根本就是两回事,段熠风也是当过兵的,基本的战术是懂一些的,只是现带战术理念跟古人的完全是两个不同概念,不说别的,就说行军速度一点,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现代战争一开口就什么日行军几百上千公里,而古代行军,每天能超过五十公里就不错了。所以不要说段熠风,就算是现代的军事战神,到了古代一样抓瞎。不过不能亲自上战场,但他毕竟数理化全才,弄点东西帮助皇帝完成战争的胜利还是可以的。当然,段熠风的猜测也是不完全正确的,除了主方向北周很快就会对北齐发动战争外,其它可以说是错得一塌糊涂。
段熠风想完自己的事情,酒宴还在继续,见他们为一点小事恭贺来、祝贺去,不禁将嘴一撇,然而脸却只是一副淡然之色。也不知撇嘴的动作是否被花无常看到了,就见他提着酒壶来到了段熠风桌前,为段熠风将酒杯倒满,道:“昨夜与卧槽兄畅谈,小弟受益匪浅,在此再敬卧槽兄一杯。”段熠风看了对方一眼,只见对方满脸都是真诚的笑容,然而却总感觉对方是故意在骂自己,很想冲上去先给他两脚,再给他道歉,然后也敬他一杯酒。端起酒与花无常共饮了一杯,见花无常热情的又为自己倒酒,段熠风道:“最后一杯,别再给我倒了哦。”自从昨夜与段熠风喝了差不多一个通宵,花无常是知道段熠风酒里的,也知道段熠风嫌酒淡,不愿多喝,但他知道别人却不知道了,只见一高壮大汉走了过来,说道:“先生腿有伤,确实不应喝酒。”其实别人也是好心提醒,然而段熠风今天意外得了个响亮的字后,看谁脸上的笑容都觉得是讥讽的笑容,别人说什么话,都感觉是在嘲笑自己,所以听到壮汉一说这话,便把别人好心劝慰当成了是讽刺自己喝不得酒。当下一拍小几,叫道:“杨坚,你家厨房在哪?”
段熠风说话的声音可不小,一嗓子喊出全大厅的人都听到了,原本三三两两各自交谈的人群都转过头来看着段熠风,而点名的正主杨坚本来是与中年文人王轨在小声商议着什么,被段熠风连名带姓给叫了一声,还问厨房在哪里,不禁一愣,待回过神来,虽觉得段熠风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大喊大叫甚是无礼,却也不生气,而是问道:“不知卧槽先生找厨房所为何事?”段熠风道:“煮酒。”王轨道:“可是效仿曹操古事。”段熠风道:“关曹操屁事,我只是觉得酒不能醉人,但能喝得人直想撒尿,所以得煮上一煮。”心中却想:“那不是小说吗?难道曹操真和刘备一起煮酒论过英雄?”王轨道:“好一个酒不醉人,卧槽先生果大气概,如此盛事,国公可愿一睹否?”原本杨坚听了段熠那句酒喝得人直想撒尿的话,脸色已有赧然之色,但听了王轨这话,不禁展颜一笑,道:“既是盛事,自当从旁一观,只是不知如何个煮法,还请卧槽先生指点。”
段熠风话一出口,便知自己说错话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这么容易动怒,更不知得罪杨坚没有,不过好在有王轨的话缓解了气氛,不然恐怕真的把杨坚给得罪了。见杨坚问起,段熠风道:“给我找个厨房,然后派人让望月把我的包裹送过来,这煮酒只能我亲自煮。”杨坚把管家给叫了进来,让他去叫望月带段熠风的包裹过来,而自己则亲自带着段熠风去往厨房,而后则是跟着此次一同宴会的十几人。杨坚身为国公,平日自然是不会到厨房去的,但还是知道自家厨房在哪的,不然就不是君子远离庖厨,而是傻子不知世事了。一行人在杨坚的带领下浩浩荡荡来到厨房,发现灶台上有只大锅,一问之下是平日里给专门烧热水用的。
有大锅就好办了。在段熠的指示和杨坚的命令下,拆了扇门叶子锯成锅盖大小,清洗干净往锅上一放,锅盖有了。望月将包送了过来,段熠风掏出手枪往铁锅上开了一枪,在铁锅最上方边缘射了个口子,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将锅上被枪射出来的洞口扩大些,然后从包里掏了根可伸长缩短的铁管插上,于是出酒的口子也有了。将铁锅调整了下位置,让铁管指向空闲的地方,下面放个空酒缸,叫下人将锅洗净,加入原先喝的酒水,然后生大火,眼看着从铁管中开始冒白气了,将大火调成文火,这是为了让锅中的酒水既不会冷却也不会被烧开,待调好火候后,将杨坚命人从地下冰库中弄来的冰块砸碎,用布把碎冰包裹在那根全部接开差不多有一米五样子的铁管上,原本只是稍微下垂的铁管在包上碎冰后又垂下去了不少,这样,一个简易的蒸馏酒的工艺就成了。段熠风叫过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仆人,交待了一些事后,让他在这看着,然后对随着同来厨房的一大群人道:“先回去吧!酒没那快煮出来。”杨坚问道:“不知酒要煮好得须何时?”段熠风也不知道冷却方面功效怎样,所以道:“等半个小时再说吧!”杨坚一愣,又问道:“半个小时可是半个时辰?”段熠风很想回他一句半个小时是半半个时辰,但想着如果真这么说了之后,可能还得解释为什么半个小时是半半个时辰,所以就点头说是了。
一行人回到大厅,段熠风继续坐在自己特制的小矮凳上,淡然无味的吃着小几上的吃食,望月已经回他住的小院去了,这里是国公府的待客大厅,望月作为婢女,是没资格来这的,就算是来,也只能是以下人的身份来端茶倒水,所以段熠风便干脆让她带着自己的包回去了。这个时代的人就一点好,虽然也喜欢凑热闹,但绝不打控他人隐私,即使再好奇,也会压在心里,就如段熠风随意一枪把铁锅射了个洞,也只有包不期来问了句“此为何物”,然后段熠风告诉他是枪,他就什么也不再问了,如果是在现代人,遇上了好奇的东西,如果你愿意给他解释,他恨不得将你的秘密问个底朝天。还有就是段熠风弄了个简单的蒸馏酒工艺,这些也只是安静的等待煮好的酒水,却绝不多问一句蒸锅的事情。
看着杨坚一直与那叫王轨的低声聊着,其他人也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像今日这种场面,本应该是各自坐在自己位置上,有事大家一起讨论,无事大家一起看下歌舞表演以增情趣,但今日来的大都是如包不期一样的江湖汉子,官场上的礼节他们懂不懂还另说,就算是懂,但想要他们遵守,恐怕也是很难的,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而这也是段熠风觉得比较庆幸的地方,幸好来的都是粗鲁汉子,要来的都是文人墨客,就光段熠风得了个先生的称号,他想要像现在这般清静,恐怕比要一群粗鲁汉子遵守规矩现难。杨坚将这么些人聚到一起,目的自是不言而喻,绝不是吃饭喝酒聊天那么简单。今日到场这些人恐怕杨坚也是刚认识不久,他当然也不会傻得一来就把他们将要做的事说出来,所以吃吃喝喝再所难免,不管是后世还是现在,吃饭喝酒都是不可避免的交际方式,吃饭喝酒的同时,增进一下感情自不必说,主要还是观察一下其他人都是什么品性,看什么人值得结交,哪些人又值得信任。
段熠风独自一人吃着不是很好吃的小吃,正觉无聊之际,便见管家捧着个酒缸进了大厅,段熠风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必定是经过了第一道蒸馏的酒出来了。管家捧着酒缸一溜烟到了杨坚身前,杨坚要他将酒端给段熠风,管家便又忙端着酒缸往段熠风而来,人未至而酒香弥漫,段熠风起身往酒缸内看了一眼,发现只有半缸左右,不禁摇头,这出酒也太少了,这还是第一道蒸馏,蒸出来的酒大概也就四十度左右,用原来三缸却只蒸出来半缸,虽说蒸馏过程中有些损耗,但这出酒率也太差了吧,原来喝的可以说都是水呀!示意管家为在座每人倒上一杯,半缸洒便见了底,让管家将酒缸放自己小几上,然后让他继续去蒸,并且重复蒸上几道,待管家离去后,段熠风端起酒杯,对众人道:“各位且来试试这酒如何。”众人依言端杯,只闻酒香便已沉醉其中,待饮一杯,夸赞之声更是如潮水般涌来。杨坚道:“卧槽所言不虚,此前之酒,徒撒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