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刚刚从肩后拽过AKM冲锋枪,尚未及举起来,邓建国的右手往起一抄,揪住他衣领,奋力一向怀里一抻,右腿蜷曲,膝盖猛地撞在他胸膛上,像铁板一般直撞他胸骨痛欲断折,呼吸陡然滞碍,顿时两眼翻白,邓建国似乎还觉得出手不够狠辣,左手叉住他脖颈一捏,喀吧一下脆响,他喉骨碎裂,身子像一团烂泥瘫软下去。
邓建国左手撒开,右手轻推,已经死透的哨兵颓然倾倒下去。
与此同时,方平骑压在那哨兵背上,左手捂住他嘴巴,拼力往起一扳,右手军刀一翻,扑哧一声切断了他颈右侧动脉血管,大量鲜血犹如喷泉一样,泼泻得满地都是。
方平撒开左手,右手握着血淋淋的95式军刀,慢慢腾腾地站起身来,看着四肢还在微微抽搐的敌尸,不禁心头发悚。
邓建国从敌尸脖颈上拔出81式刺刀,蹭干血渍,插回刀鞘,又搜刮了五个弹匣,而后走到方平身旁,拍了拍他肩膀,还算满意他这次的表现。
邓建国命令方平警戒敌情,掏出五四手枪,两枪打烂锁子,推开木门,闪身跨了进去。
他甫一进入屋内,劈面扑来一股淡淡的化学药味,令他心头登时一震,当下断定这是一间仓库,而且是储存毒品或者制毒原料的仓库。
他仔细巡视屋内,除了叠码成山的大纸箱和大麻布口袋外,就是堆放成山的马扎、军用背褥、脸盆等生活用具,那里还有什么毒品和制毒原材料。
邓建国甚是纳闷,倘若屋内没有存放毒品及原料的话,那这股化学药味又是从何而来?
他瞅了瞅那些纸箱和麻袋,好奇心大起,决意打开看个究竟,于是便抽出81刺刀,选定其中一口大纸箱,横割竖划,三两下就切开一个大洞,露出几双军用胶鞋来,一股淡淡的橡胶味扑鼻而来。
他摇了摇头,接着割开第二口小纸箱,里面装的全是中国造87式军用水壶。
他叹了口气,又用力挑开两个大麻袋,里面所装之物,要么是阔边帽,要么是军绿色大裤衩。
他心里颇为失望,暗忖:原来这间木屋里存放的全都是军需物资,既非关押李博士的处所,也不是储存毒品及原材料的仓库。
然而那股化学药味越来越浓郁,强烈的好奇心,加之满腹疑云,敦促他迫切想探查个究竟,他把AN/PVS-18单筒红外线夜视仪往FAST快速反应跳伞头盔上方一推,掏出战术手电,仔细寻索这股化学药味的源头。
未几,他便在仓库东南角找到一堆表面盖着帆布的物品,而这股化学药味正是传自于此处。 他心下大奇,一把将帆布掀开一角,赫然露十几口木箱来。
他将帆布揭去,细心地观察这些木箱的形状及大小,发现它们体积相等,均长约40公分,宽约30公分,而且箱盖都用铁钉封着。
他搬起一口木箱,掂了一下重量,非常沉重,显然里面装的不是服装鞋帽之类的军用品。 他把木箱放在地上,用刺刀撬掉铁钉,打开箱子。
揭开箱盖的刹那间,大股异常浓烈的化学药味劈面扑来,立时刺激得他鼻孔发痒,头昏目眩,不过他立马便分辨出这是一股奇强无比的醋酸味。
他本能地用左手捂住鼻孔,右手拿着战术手电往箱内一照,只见里面密密层层的塞满了塑料袋。
他怦然心震,把战术手电叨在嘴里,伸右手去取出一袋,仔细地观察,惊奇地发现袋子里装的居然不是白色粉末,而是灰褐色的硬块。
他大为骇异,暗忖:这些塑料袋里装着的灰褐色硬块是什么东西?是四号******吗?可四号******是白色或米色粉末,难道是三号******?也不对,三号******是浅棕色或深灰色颗粒,也不像是吗啡片,因为它不是浅黄色药片。
难道是生鸦片,可是生鸦片是棕色或黑色硬块,虽有一股很强的气味,但不是这种刺鼻恶心的醋酸味。
以上几种当前最盛行的毒品不是,这倒底是什么东西?莫非是鬼影党研制出的新型化学合成毒品。
尽管邓建国懂得不少毒品方面的知识,但却分辨不出眼前这些气味异常刺鼻的灰褐色硬块究竟是何物。只好将这袋毒品塞进战术攻击包,准备带回去交给相关专家去辨认。
他接连撬开两口木箱,里面装的也是这种灰褐色硬块,由于时间紧迫,他无暇去挨个打开木箱察看,决计将这些荼毒人类身心健康的罪恶之物付之一炬。
从战术攻击包里取出两大块C4遥控炸药,啪啪的两下粘贴在这堆木箱上面,他收起刺刀和战术手电,转身大步走出木屋。 此时,方平已经将三具敌尸拖到木屋底下隐藏起来,邓建国为五四手枪换上新弹匣,小声地命令他,准备破甲枪榴弹,大阵仗即刻拉开帷幕,并再次叮咛他,面对敌人务必杀伐决断,千万不可心慈手软。
正在这时,邓建国耳机里传来五声叩击,胡安兵已经在各个爆破点布设好了炸药,就是说绚烂而血腥的枪火表演现在可以开始了。
邓建国左手掏出遥控引爆器,拔出天线,带着方平走出大段距离,冷笑两声,大拇指随即按动起爆钮。
虽然只是这么轻轻地一按,但却挟以石破天惊之威势。
轰隆轰隆的两大声巨响,仿如焦雷骤然滚过天际,登时震碎了暗夜的死寂,大团火光冲天而起,像一把巨斧劈断了晦暗的夜空,适才死气沉沉的军营竟然奇迹般活跃了起来。
由于距离爆炸点很近,邓建国和方平明显感受到强劲的冲击波在撞击着背部,像一双无形的怪手推得他们身形一阵颤晃,炽烈的气浪烫得他们的皮肤有如火烧火燎。
邓建国恍如未觉,双手持握五四手枪,置于胸前,高度略低于双眼,行进间尽可能靠近侧旁的营房和杂物。
方平紧跟在他身后,低姿势持握95式突击步枪,该枪加挂有40毫米榴弹发射器。
两人几乎是背靠背,相互掩护着向前搜索推进。突然间,斜对面的吊脚木屋里蹿出五名衣冠不整的敌兵,他们惊惶失措,显然是刚从睡梦中惊醒。
邓建国冷哼一声,移步转身,枪口忽上忽下,乍左乍右,快速地变换指向和角度。
五四手枪安装着消声器,枪声像老年人咳嗽一样沉闷,而子弹击中血肉身躯,噗噗的声响听来颇令人心头发毛。
五名敌兵仓猝间甚至还没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奔赴鬼门关,他们不是头颅崩裂,就是胸口喷血,均是一枪毙命。
敌我间隔距离不过十多米远,又是突然遭遇,邓建国无暇瞄准,只能快速出枪概略指向射击,仍然可以枪枪致命,方平看得血脉贲张,豪气****,刷地抬起95式步枪。
嗵的一声响,一颗40毫米破甲榴弹发出尖厉呼啸,将那栋吊脚木屋炸塌了半边,屋内的四名敌兵更是血肉横飞。
邓建国左手冲方平一竖大拇指,旋即一个侧滚翻,变成跪姿出枪,快速瞄准射击。
三点钟方向,两名敌兵各自胸膛中弹,仰面栽倒,其中一名在身子倒地的当口,冲锋枪对着夜空,哒哒哒的喷吐着凄红火焰,为他自己鸣枪送终。
方平听到身后传来骤急的脚步声,知道有敌人正在迫近,
他这回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向后侧身跌倒,左肩左大腿着地的瞬间,翻转身子,快如流星赶月般面朝来方向,卧姿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