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的三发短点射,外加砰砰的两下单发急促射击,彰显方平精熟的步枪射击术。
一群敌兵刚刚从木屋墙角冒头,立时被方平短促而精确的火力撂倒了两名,其余的赶紧缩回到拐角后面。
方平左手一按地面,腾地弹起身来,低头俯身,朝左侧横向疾奔,转移阵地。
一名敌兵从墙角后面探出半块身子,端起AKM冲锋枪向方平连发扫射,泼水似的子弹打在他跑过的地面,炸起一排排泥柱。
邓建国双脚脚尖踮地,狠力扭腰,跪姿向后旋转身体,右臂疾往前送出,迅即朝右一摆,枪口怒指击杀目标。
那个敌兵正一股脑儿地向方平倾泻弹药,冷不防一颗7.62毫米钢芯弹头飙然扑至,钻进他的右眼眶,轰烂他的眼珠,敲碎他的脑骨后,威势丝毫不衰,愣是将他撞了个四脚朝天,冲锋枪脱手抛在空中,仍在哒哒哒的喷吐着桔红火舌。
锵的一下金属摩擦声,邓建国的手枪空仓挂机,弹药告罄,他右手拇指一按卡扣,空弹匣掉落,左手闪电般掏备用弹匣,双手交叉一碰,嚓的一声换上新弹匣。
便在此刻,又一名敌兵乍猛地自墙角后翻滚出来,利索地变成跪姿举枪。
邓建国仰头后倒,侧身翻滚出几米,有如兔起鹘落般迅捷,堪堪地避过那敌兵打出三发短点射,旋即左肘撑地,上身倏地往起一翘,右手持枪仰角概略瞄准射击。
闷闷沉沉的两声枪响过处,两颗索魂夺命的钢铁弹丸像长了眼睛一样,凶猛地向那敌兵撞击而去,一颗穿透了他的脖颈,另一颗将他肺脏绞成一团肉糊。
邓建国左手就地一按,弹起身形,朝右首横向疾奔。
方平冲进一堆杂物后面,迅速装上一发枪榴弹,就在墙角后面最后一名敌兵探出枪口,向
邓建国扫射的当儿,他霍地一个侧后倒,从杂物右后侧露出上半身,右肘支撑地面,斜角发射枪榴弹。
轰隆一声爆炸,40毫米破甲枪榴弹的威力当真惊人,轻轻松松地将墙角炸开一个大缺 口,活生生地把那名敌兵撕烂揉碎,残肢断头杂混着乱七八糟的碎屑物,一齐被气浪卷到空中,纷纷扬扬地洒落了一地。
邓建国伸左手冲方平竖起大拇指,三两下将五四手枪的消声器卸掉,插回枪套,从腰后侧抄起AKM冲锋枪,奋力向前一送又朝后一拉,带起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推动枪栓上膛,枪托抵实肩颊。
便在此刻,两点钟方位出现两名敌兵,迎面奔走而来,两支冲锋枪哒哒哒的点射着,子弹发出啾啾啾的破空尖啸声,打在邓建国身前左右的地面,尘土飞扬。
邓建国冷笑一声,倏地抬起枪,快如迅雷,连摆两下枪口。
两名敌兵各人胸膛血花绽放,踉踉跄跄地向前抢出几步,扑倒在面泊中,搐动着四肢。
邓建国接连秒杀敌军士兵,比平时军事训练更加轻松自如,方平看在眼里,心头除了叹羡副队长卓绝的战斗技能,无与伦比的勇气和豪胆外,潜藏的杀机在不知不觉中爆发了出来。
只见他虎吼一声,腾地跃起身形,右手端着95式步枪,左手操纵榴弹发射器,退掉弹壳,又塞进一枚40毫米破甲榴弹,向前蹿出几步,突地双膝跪地,嗵的一声,打出枪榴弹,将三名操枪扫射邓建国的敌人炸得离地飞起。
他们有的在半空中翻着跟头,有的腾空舒张着四肢,有的则跳着死亡芭蕾。
邓建国俯身低头,躲在一堆杂物后侧,看着方平不再优柔寡断,终于爆发出虎劲儿来,当下欣悦地笑了。
这一刻里,军营里枪炮声大作,子弹横飞,火光闪耀,惊呼尖叫混合着惨嗥哀嚎,响彻山谷,血腥和死亡气息笼罩着军营的各个角落,杀机和暴戾充斥着现场每个人的心底。
遵照邓建国事先下达的指令,李大卫在战幕拉开后,以最快的速度敲掉军营另外三个了望塔楼,没有制高点的火力威胁,潜入军营搞破袭的邓建国等人更容易脱身。
李大卫的右肩膀极其坚实,轻松地吸收了85式狙击步枪的后座力,西边塔楼里的哨兵头颅陡然爆裂,脑浆混合稠血,像西瓜汁搅拌豆腐脑那般四散飞溅。
李大卫在颤晃的瞄准镜中看到这幕惨怖景象,眉头微皱,但却毫不犹豫地挪移十字分划线,打碎塔楼上的探照灯。
他如法炮制,搞定南边的塔楼后,发现北边那个塔楼距离较远,角度不佳,取准较难,稍显棘手,他索性蹲起身子,用左大臂支撑85狙击步枪,十字分划线仍旧套不住目标人物。
他在这个阵位上连开了好几枪,隐蔽性已然丧失,倘若敌方有狙击手的话,很可能已经败露形迹,故此他不敢掉以轻心,刚想转移阵位,蓦地急中生智,便瞄准那盏探照灯。
嘶的一声破空锐啸,一颗7.62毫米突缘弹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线条,狠狠地撞向二百三十米外的那盏雪亮的探照灯。
嘭的一声爆响,探照灯猛然炸裂,无数玻璃碎块锋利如刀,像弹片一样四散迸射。
塔楼上那名哨兵操作探照灯为同伴们寻找攻击对象,猝然变故令他始料未及,当下就被高速散射的玻璃碎块扎烂脸庞。
他双手捂着血肉模糊的脸庞,尖声嚎叫着,像失心疯骤发的病人那样在塔楼上胡蹦乱跳。
李大卫眉头微微皱了皱,右手迅疾收枪,向左首低姿匐匍出数米远,躲到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站立起来,从树干右边探出狙击步枪,身体左侧、左大臂、左膝紧靠树干,右脚稍向后蹬。
调整好据枪姿势后,李大卫把瞄准镜里的十字分划线固定在十点钟方位,左下角一百二十五米处,那里是通往军营大门的必经之路。
军营外围巡游的十几名哨兵听到枪炮声后,正自迅步赶回军营,李大卫调均呼吸,平稳心跳,同时快速测算目标移动的前置量。
数秒过后,他成竹在胸,预压在扳机上的右手食指向后加力,释放撞针击打子弹底火,狙击步枪轻轻一颤,他在晃动的瞄准镜中看到敌人头颅爆裂,脑浆共血花齐飞,身子在惯性作用下,跌跌撞撞地往前抢出数步,旋即一头栽倒。
子弹壳蹦出抛壳窗,锵然有声,李大卫的呼吸节奏,心跳频率丝毫不乱,俯仰之间,又一名兀自疾步劲跑的敌兵闯进他的瞄准镜视场内,他适时击发。
锵的一下响,又一颗子弹壳跳到空中,欢快地翻着跟头,又一发7.62毫米突缘弹撕破空气,嘶的一声尖啸,在空际划出一道笔直线条,直指目标猛撞而去。
那名敌兵的背心倏然迸射出大蓬血浆,身子在疾跑中一阵踉跄,随即颓然倾倒在地面,四肢微微抽动。
杨锐透过微光望远镜,目睹李大卫一口气秒杀好几名敌人,依然气定神闲,不由得暗里叹绝李大卫的心理承受力,也在不经意间血气翻腾,杀机迸发,忍不住放下望远镜,抓起95式突击步枪,协同李大卫清除军营外围那些火速驰援的巡游哨兵。
有十几名敌兵被枪炮声惊醒后,慌促间连军装都顾不得穿,光着身体,赤着脚板,抓起枪支,拉开屋门就往外跑,冷不丁地触发了胡安兵布设在门口两边的反步兵爆破雷。
轰隆轰隆的两声爆炸几乎同时响起,既骤急又短促,令人听不出间隙,屋门立时被炸塌半边,三名敌兵当场支离破碎,肢肉断臂,人体脏器夹杂残木,在气浪卷扬下,抛在空中飘飘洒洒。
恰在此时,胡安兵端巧经过这栋营房,疾忙双手抱头,俯伏在地,躲过四散激射的破片和气浪冲击波,迅即翻爬起身,箭步蹿近窗户前,低头俯身,隐蔽在窗口右下角,右手操着95式班用轻机枪,从窗口探进去。
哒哒哒的猛扫劲射,屋内传来凄绝人寰的哀呼嚎叫声,显然有好几名敌人在暴风骤雨般的火力覆盖下,瞬间变成血筛子。
胡安兵迅疾收回轻机枪,掏出两颗82-2钢珠手榴弹,左右手分握一颗,弹开引信拉环,延迟两秒后,甩手抛进屋内,迅即弯腰疾奔撤离当场。
他甫始奔出数米远,便听得身后爆炸声隆隆,惨嗥栗耳惊心,两颗82-2手榴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钢珠破片密如骤雨,高速迸射,破坏力可想而知,宿舍里残余的敌人无所循形,要么支离破碎,血肉横飞,要么腑脏震裂,七窍流血,绝无善果。
胡安兵无暇回头察看结果,奔跑中快速出枪,在仓猝间连打两组五发长点射。
两名敌兵跟他劈头一碰,尚未看清他身影形貌,酷毒的钢铁弹丸立时穿透他们瘦弱的身躯,皮肉绽裂,血花迸溅,跳起曼妙绝伦的死亡芭蕾。
他将95轻机枪滑到左腰后侧,右手刷地拔出92式手枪,掉头朝军营西头奔去。
方平端着加挂着40毫米LG-2榴弹发射器的95突击步枪,一枚破片榴弹过后,接着又是一发高爆榴弹,炸得那些仓皇应战的敌兵哭爹喊娘,叫苦连天。
邓建国右手持AKM冲锋枪,左手握五四手枪,掩护他身后和侧翼,毫无余裕喘息。
两人配合极其默契,狂轰滥炸,将军营里的大多数敌人吸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