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的炼武修为,实力实在太弱。若非自己有灵气加身,他定不会有这个勇气,敢硬生生去接下那招。
一鸣惊人,王宁做到,在这王家宅府,在下人面前,他抬起了头。
阿奴紧紧搀扶着王宁,看着他的面色,哭如泪人一般。
王宁笑了笑,抹了抹阿奴的泪角,说道:“我没事,休息几日,就能痊愈。”
阿奴点了点头,在她心中,少爷的每一句话,她都深信不疑。
宅府,一处偏房。
郎中号完脉,思虑片刻,捋了捋山羊须,说道:“田护卫只是受了内伤,我开几服药,服下,休养百日,便能下床走动。只不过……”
“先生,但说无妨。”
说话的,是一个十七来岁,气宇轩昂的少年。只见他目光如炉,颧骨突显,天生一副相士模样。
“只不过田护卫的五脏六腑,受损严重,今后,恐怕不能再修炼武学了!”
田信清醒,看着眼前的主子,含泪道:“少爷,要为小人做主呀!三少爷,欺人太甚,小人只是与他切磋武学,想不到,他会下如此毒手!”
“三弟,不过灵武层修为,能伤着你?”
“三少爷,他是在扮猪吃老虎,小人见他身法诡异,内力极深,恐怕已是髓武层修为。少爷,不可不防呀!”
“奴才终究是奴才,我如何做事,不用你教!”少年说完,转身离去。
躺在自己的房间,王宁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当他醒来时,天色已经暗淡,宅府上下挂起了红灯笼。
“府上是有什么喜事吗?”王宁望着窗外,自语道。
“听说是大小姐从都城回来探亲。少爷,你终于醒了!”阿奴端着饭菜进屋。
“大小姐!”
王宁想了想,记忆里似乎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在王宁很小的时候,他这位堂姐就已远嫁到了都城。
“少爷,要去看看么?”
“不必了,我去了,反而不好。”
两菜一汤,在桌上摆好,王宁接过碗筷,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少爷,慢点吃,别噎着了!”
“阿奴这手艺,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阿奴不嫁人,阿奴只想一辈子在少爷身边,服侍少爷。”阿奴羞红着脸,微微的说道,也不知少爷有没有听见。
此刻,王宁心里正盘算着另外一件事。
“有白嘉庆这张附身符,以后出入山庄,方便了许多。如此,更不会让人怀疑。灵气四层,是一道小坎,需要很浓的药气之地,方可使我突破这道瓶颈。”
王宁沉思,轻声喃喃:“第十九座炉鼎,或者是我突破的契机!”
话说回当初。白嘉庆之所以跟着王宁,是因为他看中了王宁的身法,想与其合作。白嘉庆不知是从何处道听途说,得知了百草山庄,第十九座炉鼎的传闻。
相传,百草山庄还未建庄之时,是一座道观。道观中,有一位老道,窥探天机,炼出了两颗长生不老药。
然而,就在炼出长生不老药的当晚,老道便与丹药一同消失,只留下一座炉鼎。
事到至今,这已成了一个迷。
“以现在的修仙修为,虽说影步只能使出初层功力,但自保足已。”
影步,一种道法,王宁现在为数不多的底牌。
“好饱!”王宁拍了拍肚子,笑着说道,“阿奴,我这几日要闭关修炼,你不用来服侍我了。”
“少爷又要离开?”
“放心吧!田信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阿奴知道了。”阿奴神伤道。
百草山庄,一处厢房。
夜静,月残,琴悠然。
少女停指,望了望窗外,眉目之间似有一缕愁思。
“小姐,是在担心南宫公子科举之事么?”丫鬟坐在桌边,托着腮帮,嘟囔道。
少女轻声冷淡的答道:“他能否考中,与我何干?”
“依我看,南宫公子对小姐是一往情深!”丫鬟笑道,“南宫家与白家门当户对,公子又与小姐郎才女貌,此乃天作之合!”
“你这胚子,什么时候成了媒婆的?”
“小姐总取笑人家!”丫鬟一脸委屈,转而说道,“昨日,见三公子也来了山庄,不知他来此,作甚。”
“他的性子,谁琢磨得透,我们避开便是!”
乌云遮月。
一黑影,在屋檐上,奔袭。
“小小,不要说话!”少女一挥衣袖,房内瞬间漆黑。
大风起,荷叶在池中摇曳。
一道残影,闪过。
云开,银光之下,东西倚楼,各立一人。
“你是谁?”
那人一弹指,一粒丹珠飞出。接近少女,丹珠爆开,一股黑烟四散。
“有毒!”少女心惊,急忙摒住呼吸。
待到黑烟散去,那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
龙山山谷,一处石洞。
尸油灯,灯火昏暗。
“启禀掌门,弟子今日打探一无所获!”黑衣人单膝跪在一块绿幽石前,说道。
“不着急,好不容易来趟京北城,就先陪城中的高手玩一玩!”
“弟子遵命!”黑衣人道。
天微亮,王宁便返回了山庄。
阁楼前,宋药师依旧站在那几株枯萎的药草前发愣,没有了往日的朝气,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这两日,对宋药师来说,如同地狱一般。白嘉庆捧着他的“小本本”,就像捧着一道圣旨,还时不时拿出来耀武扬威一番。
白嘉庆精神抖擞的走出阁楼,瞧见王宁背着包裹,走了过来。
“东西,都已准备妥当?”白嘉庆问道
王宁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两人正说着。
只见一黄袍弟子急冲冲的跑到宋药师跟前说道:“药老有令!今日起,山庄上下所有人不得随意出入,夜晚要加强巡视,以防闲杂人等混入山庄!”
“敢问,昨日发生何事?”宋药师晃过神,问道。
“听说是一黑衣人闯入山庄,还伤了白家小姐。其他的,弟子就一概不知了!”黄袍弟子答道。
“看来有人比我们下手更早!”白嘉庆小声嘀咕。
此时,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一阵乌云压境。一张巨大的鬼脸,藏匿在云层背后,好像一张口,就能把整个京北城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