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租房里略显一份嘈杂,徐莹和崔然坐在客厅一起择洗蔬菜却显得十分安静。
“哎。那个西兰花清洗好了没有?马上就要用到了”,子涵兴奋地从厨房跑到客厅。
看到两人如此安静,子涵一下子把自己说话的声音降低了不少,仿佛自己刚才兴奋大声的说话声打扰到了这里的宁静。
徐莹把刚刚择好的西兰花递给子涵,子涵从徐莹的目光里读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是失落?是不舍?或许都不是。
张鸿和萧寒在灶前可是热闹非凡。
“还没熟透!”张鸿用锅铲回敲了萧寒伸过来的筷子。
“崔然喊你呢!”萧寒指向客厅。
“嗯,没有啊!”张鸿望去。
当张鸿回过头来时,萧寒已经把趁机从锅里夹起的锅包肉放进了嘴里,“嗯,不错嘛。”脸上洋溢的满是偷袭得手的喜悦。
张鸿看到萧寒用这样的方法偷吃自己的锅里的炒菜,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你说哪个女孩子,不会烧制几道好吃的菜。”张鸿故意挖苦起来。
“你会就够啦,我啊,只负责吃。”萧寒嘴角翘起,理直气壮。
“把那个浅蓝色的盘子拿过来,出锅喽。”张鸿已经开始最后的大火收汁了。
厨房各种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蔬菜在锅里翻炒发出呲呲的声音。
“到部队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徐莹还是说了出来。
“嗯,放心吧。”崔然自信满满地说。
可即使你说你能照顾好自己,我还是放心不下。徐莹从脖子上取下自己佩戴了四年的玉佛,交给崔然,崔然感觉过于贵重并不想要,但看到徐莹眼神里的那种对自己的关切眼神,便只好收下。
中午时分,终于把饭菜做好了,大家在客厅围桌而坐。
砰地一声,玉坤打开啤酒,给大家都满上了,“来来,大家先共同举杯,一同祝福崔然到了部队以后风生水起。”
“好好,谢谢大家。”崔然起身感谢大家。
“来来来,都来尝尝咱们张大厨的厨艺。”崔然示意大家动起手中的筷子。
“嗯,真棒。萧寒啊,你以后算是有口福了,你将来不必自己下厨房啦。”子涵笑着说。
“他不吃米饭,而我就爱吃米饭,想吃米饭还得我自己去蒸饭。”萧寒佯装出一幅不满的样子。
“张鸿以后吃米饭,别吃馒头啦,这样一来你媳妇就不必进厨房啦,你就说愿不愿意和萧寒一起吃米饭?”崔然开着玩笑说。
“不行,得让她下厨房。”张鸿随和地说。
“你这么会做菜,还让你媳妇下厨房?”子涵不解地问。
“我做饭,她洗碗嘛!”张鸿解释说。
大家笑声肆意。
“来!这杯我敬大家,感谢大家张罗这么丰盛的一桌来为我饯行。”崔然起身一饮而尽。
“到军队了,要记得和保持我们联系!”萧寒说。
“放心吧,一定一定。”
几乎所有人都说了话,只有坐在崔然旁边的徐莹一直默不作声。
毕竟明天还要寒假乘车回家,所以大家都只是随心喝了点酒。但崔然却喝醉了,酒足饭饱,崔然从衣服里取出香烟,烟圈从他的口中弥漫开来,徐莹想劝他不要吸烟,却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曾劝过他,可他一直没有戒掉。
张鸿、萧寒、玉坤、子涵几人饭后去刷洗盘子,客厅只有徐莹陪着微醉的崔然,其实徐莹想一起刷洗盘子,但大家都劝她好好陪着崔然说说话,毕竟他马上就要前往千里之外的地方去从军,以后两人再见面可就困难了。
崔然身上的烟草味和酒气还未散去,他微醉着探过身,试图去吻坐在身边的徐莹,徐莹挪了挪身,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远了一些。崔然在微醉的状态下一下子扑了空,趴在了沙发上。她想去扶他起来,却怕他再一次把身子倾过来。
这个身边醉醺醺的男生无论现在醉的多么狼狈,不管他平时有多么忽略自己,而当他即将远离自己去另外一个远隔千里的地方时,徐莹心里却是很多不舍。离别时才猛然发现,那些平时里的争吵与介意、吃醋看起来是多么地微不足道、多么地小孩子气。当兵,去部队,我没有反对,但我真的心疼你在那里的风餐露宿。望着微醉睡去的崔然,徐莹静静地想着、守着。
寒假里新闻频频报道医闹、医患纠纷的消息,父母为张鸿以后做医生的职业理想隐隐担心。
“鸿啊,把中医学知识学得扎实一点,以后要是医院医患纠纷严重,回来自己开一家药店。”母亲在一边准备着晚饭。
“学医的本科生知识基本都只是基础性的,要想真学到点东西,还是要靠读几年研究生,跟着导师才能学点过硬的本领。”父亲自始至终都是希望自己能够读一个医学研究生。
张鸿在一旁帮母亲摘着菜,心中有着一丝迷茫,虽然学医是五年制,虽然自己现在才读大二,但未来却是摆在自己面前的一个不得不认真思考的问题。
吃饭的时候,父亲问起学校里中医学专业去年的的考研情况,父亲希望自己早些准备。张鸿嘴上没说,但心里多少有些抵触。在他的简单的未来规划中,或许更多是关于和萧寒在一起的吧。有幸父母现在还未知晓,如果他们得知后,恐怕会说自己“爱江山更爱没人”吧,张鸿有时会这样想。
虽然大学生征兵是在开春以后,但崔然是刚过完春节就去部队了,部队里那个亲戚说是希望崔然先来这里适应适应军旅生活。
新学期,宿舍空出一个床位,六个人的的宿舍一下子变成只有五个人,大家多少有些不适应,但最不适应的应该是徐莹吧。
新学期,终于再也看不到崔然和其他女生在一起说说笑笑令自己吃醋的身影,再也看不到那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的男孩子了。还好,下学期的课程很多,徐莹更多地泡在了图书馆里,她怕自己一有一丁点的闲暇时间就让自己的思绪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