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四级过了没?”萧寒问到。
“第一次考,我全当是积累经验啦,六月份四六级考试我肯定会过的。”张鸿笑着说。
“你啊,好好学学英语吧,听说四六级今夏改革,你正好赶上。”萧寒认真地说。
“哎,这学期课很多啊,我也头疼我的英语四六级呢,大二上学期的大学英语期末考试老师给了61分,差点给挂科。哎,是得好好花时间学学英语啦”张鸿说。
“要不上个英语四级的辅班吧?”萧寒建议说。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英语水平吗?下次一定会过的。”张鸿拍拍自己的胸膛。
高二下学期开学一个月左右,崔然寄来信件,邮寄了一些他在军队里的照片,看得出来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把他的身体锻炼得结实了很多。徐莹看完这些照片有些失落,因为崔然只是寄过来一些照片,没有写文字性的东西,更没有专门为徐莹写什么悄悄话。
春意盎然的校园,花开荼蘼。张鸿周六周日要去萧寒学校上护理学双学位,但英语四级考试又需要抓紧时间准备,别无他法,张鸿只好在双学位的课堂上偷偷做英语四六级的模拟试卷。
又一次护理学双学位课堂上,张鸿正在一心做着英语四级的模拟试题,讲课的老师发现他在做其他作业,便喊到他的名字。
“张鸿!”老师有点厉声厉色。
张鸿一开始正埋头做试题,压根没有听出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坐在一旁的萧寒用手肘戳了自己一下示意自己站起来,张鸿这才意识到老师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张鸿站起身,心里有点战战兢兢,毕竟自己在老师课堂上做英语四级模拟题是自己没有认真听课,是自己做的不正确。
“萧寒,你是本学院的学生,怎么天天和外校修咱校双学位的学生坐在一起上学位?”老师有些不解。
“人家是情侣,陪男友上课来着。”不只是那个学生说了出来。
“哦,怪不得呢。”老师恍然大悟一般。
其他学生一阵嘘声。
“一起上课更要一起好好听课啦。我刚刚讲的是静脉注射的要领。萧寒是本专业的学生,早就学过了,现在让她给你们这些学双学位的学生示范一下。”老师取来一支一次性注射器,示意萧寒和张鸿走上讲台做示范,很明显是让萧寒扎张鸿了。
“人家是情侣,这招太狠了,”下面有的学生有点幸灾乐祸。
没有办法,萧寒取出注射器,张鸿把胳膊的袖子扯上去,萧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扎了下去,下面的学生睁大了眼睛看……
下课后,萧寒说:“男子汉大丈夫,我给你扎针的时候,还抽搐一下……”
“哎,老师让你扎你就扎啊?你还真下得去手?”张鸿反问。
“WhyNot?谁让你不好好听课。”萧寒嘴角微翘。
“还whynot?真后悔当初没有让你和我读中医学的双学位,那样的话,哪种草药难闻我让你闻哪种,哼!”张鸿故作气愤。
后来张鸿再也没敢再这位老师上课的时候开过小差。
自从崔然寄来那封信后,徐莹就记下了崔然服役部队的所在地地址,她三四个星期就会写一些信寄过去,但并未收到过崔然那边的回信。崔然所服役的部队保密性较强,士兵是不容许使用手机等通讯设备的,所以徐莹只有不停地写信。距离崔然去部队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徐莹想起给他邮寄一些自己的照片过去,依稀记得大一时崔然特别爱打篮球,整天就想让自己穿篮球衣服和她拍情侣照,但自己一直没有答应他。于是徐莹这次专门从网上买了一套他最喜欢的NBA湖人队的布莱恩特的球衣,抽空再篮球场让舍友为自己拍了一些照片,便给崔然邮寄了过去,喜出望外,这次崔然便回了一封信,但略有遗憾的是心中除了问候张鸿等原来的那些舍友外,关乎自己的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憔悴了不少,照顾好自己!”
她们说我在减肥,
我笑了;
你说我在憔悴,
我哭了;
她们让我漾起笑,
你却让我湿了心。
我讨厌这样想你的自己,如此感性的我注定与脆弱为邻,我多么希望你懂我,给我多一点的关心与问候。徐莹学习的是放射学,四年制医学专业,大三和大四两年都要去医院实习,所以再过几个月她就会被安排进医院实习去了,那时或许会更忙吧,或许连和崔然写信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不断地打在玻璃上,第一场春雨来得有些阑珊,大约快到暮春的时候才不情愿地飘落下来。下雨的时候,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安静下来。徐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宿舍的阳台,呆呆地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缠缠绵绵,而心底的思念潮水般汹涌而来。以为,是淅沥的雨声才能撩起我对你的思念;以为,是漫长的闲暇才拉长我对你的眷恋,以为,只简单地想你一下便可缓解一下煎熬,不曾想我对你如此挂牵。湿漉漉的心情,就像外面的天气一样,我把关于你的思绪深深伪装,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徐莹想要多写一些信寄给崔然,但又把展平的信纸收了起来。是啊,如此频繁地给你写信,我怕极了你皱眉嫌我烦,怕极了你伸手打落我全部的期待。我想我已经渐渐变成了一个奇怪的人:一边爱你,一边恨你。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故作坚强的时候,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像我一样,在突然醒来的夜里,发疯似的喝下一杯凉水,企图浇灭一个因为思念某人而蠢蠢欲动的心。原来想念是如此残忍的事情,残忍到我塞满全部的时间,它还是见缝插针地钻进我的脑袋里,残忍到我明知会夜不能寐,却还是固执地心怀期待,直到不知不觉地睡了,直到因为想得太用力又神经兮兮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