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不说那个。”容懿顿了顿,轻轻笑笑,面上似有清浅的光芒,摄人心魂:“你最对不起我的·····”
“是你直至今日,都没让我碰过。”
若是往常,蓝镶肯定一挥拳头就揍上去,接着再继续被太子调戏,以此反复。可今日蓝镶没有,她收敛了面容,说:“容懿,你犯不着为了你父皇这样的。今天那两个婢女,就不要罚得那么重了。我没事的。”
“我为我父皇如何?”
“对我这么好,弥补他过去犯下的错。”
“我是为了你才对你这么好的。”容懿脸色又渐渐冷下来,“我想你明白。”
“可以后我会报复皇帝。”
“与我何干?”
蓝镶哑口无言,她不相信容懿对皇帝当真一点感情也没有。随即叹了口气:“·····我或许会连你一起报复。”
“那就来吧。”他叹口气。什么时候蓝镶开始渐渐发生了变化,再不会大嚷大叫幼稚嚣张,而是心平气和甚至带着城府跟他讲话了?他宁愿蓝镶大叫着要杀了他可是每次都“意外失手”,而不愿现在她这样,思绪咫尺天涯。
仿佛下一秒,她真的会抽刀刺入他的心脏。
“我的命,本就是你给的。你要,给你就是。”
说罢,容懿拂袖离去,刚走几步路,蓝镶却突然上前猛猛地熊抱住他不让他走,肩膀轻微地抖动,显然是在抽泣。待她发泄完后,她缓缓放开手,低着头抹抹泪,正欲转身,容懿却转过来狠狠地掰着她的肩膀,一把把她摁在假山上,俯身亲吻。
天旋地转。
蓝镶没有反抗。唇齿间弥漫苦涩的味道。
许久,容懿放开了她,两人气息都有些凌乱,唇色鲜红欲滴。他凑到蓝镶耳边轻道:
“我欺负你了。要不要杀我?”
蓝镶还在调整气息,片刻才答:“不杀。”
容懿纤长的睫毛扫在蓝镶的脖颈上,痒痒的,遮住了幽暗的眸子:“为何?”
蓝镶第一次露出了与之前不符的成熟神情,接着轻轻推开他:“够了。”
接着她理理微乱的头发离开,行至转角处,蓦然望见长乐躲在树丛后,用惊愕的眼神望着她。蓝镶也不想多做解释,微微点头便快步走开。
思绪如麻,剪不断,理还乱。蓝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回到自己的寝殿想睡一场再想时,却发现蜉蝣已经躺在她的床上,不紧不慢地往自己嘴里丢着葡萄:“太子妃,午好啊。”
“出去。”
“太子妃这是不高兴了么,明明方才才跟太子殿下亲密来着。”
“你们监视我?”蓝镶冷笑,显得唇色更加鲜红。
蜉蝣漫不经心道:“这不是监视,只是害怕太子妃一不小心就把消息泄露出去罢了,勿动怒。”
“我怎么会敢把消息泄露出去?”蓝镶冷笑。
蜉蝣脸色微不可觉地一沉,接着轻笑:“原来太子妃也不是蠢人嘛。”
“知道就好。现在出去,我要就寝。”
“遵太子妃懿。”蜉蝣起身从窗子跃了出去。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蓝镶看清了他手掌上那个清晰的月牙形的胎记。
蜉蝣回到他们那座富丽堂皇堪比宫殿的“大本营”,一位他的心腹呈上一瓶药:“大人,您的解药忘记带了。”
蜉蝣脱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眼前却一片阴翳的脸:“怎么可能忘记带?蓝镶她到是有几分小聪明,知道上次给她的药其实还是毒药,不过她还是不老实,不肯乖乖听从我们的话,让她先吃点苦头也好。”
“可是这药您不是不知道,发作起来可是有万箭穿心,蚀骨焚脏的感觉,万一她坚持不住告诉太子,我们的计划可就·····”
蜉蝣沉默,长明灯发出的幽暗灯光在他面上晃荡,颇为诡异。
“她不过是傀儡罢了。若没有她,我们还可以再找。”
“可是她的身份是唯一可以能让我们有理由出兵的····”
原来这九州大陆自古以来便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被灭国的亡国遗孤可以出兵讨伐灭国国主,甚至有时会得到别国的帮助。所以历届皇帝吞并国家,都一定要把被灭国的遗孤赶尽杀绝。当然蓝镶,是一个例外。
“她坚持的住的。我懂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