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之拿着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蛋:“咦,我比以前帅多了。”
:“呵呵。”李秀掩嘴而笑,眼皮上的愁容却没让方行之发现。
:“知道吗?李秀,我的武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多亏了你家里的那张人形经脉图。”方行之一说完,奋力一掌隔空打向地面。嘣的一声,地上现出一个掌印,深几尺,满天的雪花一时竟无法将掌印盖住。
:“是吗?你想要吗,我家里还有好几张呢!”李秀负手而立,冷艳的脸蛋上残留着拥有几分笑意的脸。
:“我就要一张就可以了,明天给我好吗?”方行之回过身温柔地对李秀说。
:“好啊。”李秀笑着说。
他们俩的朋友关系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李秀愁眉苦脸地坐在炉火旁。旁边是李秀的母亲黄盈,黄盈边往里面加碳边说:“明天就要走了,没跟行之说吗?”
:“我想明天再跟他说,我想多看他一份笑容。”李秀情不自禁地答道。当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时,才发现母亲黄盈的目光是多么的慈祥。黄盈温柔地摸着李秀的头说:“方行之的确是个好孩子,可是你的父亲是京里的人,明天就要回京,想必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不要再想他了好吗?”
:“娘,孩儿会忘了他的,孩儿立志要做一个比爹还要能干的太医。”李秀边说边躺向黄盈的怀里,她发现自己好累,比研究医理还要累。而李知山现在却在邻居鱼应的家里。同样是烤着火的炭炉,只听见鱼应说道:“大哥,是真的吗?红丸案在两年前就结束了。”
:“是啊,都怪我们胆小,没弄清楚原因就逃到这里来了。如今听说魏公公在到处找我们俩,想必是魏宗贤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应该会对我们礼遇有加的。”李知山说完向往地看向鱼应。
鱼应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别怀疑了。当今的皇上都让魏宗贤三分,何不再回京过那锦衣玉食的生活。”
李知山也想了想道:“也罢,既然我们问心无愧,何必呆在这穷乡僻壤,作这缩头乌龟,受这不白之冤。回京也许是个机会。”
:“可惜的是马大哥夫妇当初为了救我们死在了魔君的手上。”鱼应颇发感慨的说。
:“可是如今魏宗贤与魔君上下一气又作何解。”鱼应发完感慨后接着说。
:“放心吧,这是他们之间互相利用而已,也许这次回去我们便多了一分复仇的机会。”李知山郑重地说。
:“对,只要找到机会,我一定要杀了魔君索龙,为马大哥夫妇报仇。”鱼应说道。
:“索龙的天罡正气如今只有马大哥的冰魄刀能破其护体真气,听说马大哥之子马兵现就藏于伏牛山易华的私塾里,李大哥可知道易华的底细。”鱼应小声地问道。
:“我今年早出晚归,终于在‘八面听’辛苦那里探知易华就是当年名闻天下百晓生的徒弟。听说他的御命阎罗腿至今没有对手。”李知山边说边抚摸自己下巴的胡须,颇有几分自得。
:“这就好,希望故人之子能在易华老师的帮助下生存下去。明天我们就回京。”鱼应说完将自己房里的关刀拿了出来细心地擦着。白天就这样过去了。
冬天的晚上是最热闹的,因为每家每户的房子里都围着一家人边烤着火边谈来年的想法。而方行之却坐在炭炉边用一把小刀刻着一个玉牌。他的父母温柔地看着他每一个举动,方佳也很乖巧地往炉子里添着干木柴。这一晚真是难熬。
伏牛山的另一个角落里,也是一间草房,马兵坐在炭炉旁抱着冰魄刀看着自己的恩师易华,眼里是一片炙热的追求。
易华无可奈何地说:“冰清刀法都胜不了索龙的天罡正气,我的御命阎罗腿照样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你一定要报仇就去找‘小李飞刀’的传人吧,他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马兵平静地回答:“除了小李飞刀就没有其它的武功吗?”
:“那倒不是,只是那个人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易华崇拜地说。
:“他是谁?”马兵问。
:“他没有名字,所以江湖上的朋友都叫他们‘无名大侠’。”易华说。
:“他们有多少人?”马兵再问。
:“其实在世上打拼的无名大侠至今只有一个。”易华感慨地说。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一生只有一个徒弟,现在的君子派就是因为找不到他们才被江湖上的人创出来的。”易华无奈地说。
:“他们有什么特征?”马兵还是问。
:“一把剑。”易华简单有力地说。
:“什么剑?”马兵的话很短,却每一句都抓住了重心。这让易华很开心,因为只有这样的谈话才符合男人的口味。
:“一把很古朴的剑,很少出现,但每出现一次,江湖上便发生一件大事。所以剑的主人通常是用布将它包住,以免生出事端。”易华说完将火炉里加入一块干柴。
:“剑的名字?”马兵是真的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君子。”易华说完起身说道:“这把剑经常换主人,只有最强大的人才配拿,就算独孤求败和西门吹雪都没有那样的资格。”
:“魄力好大!”马兵紧了紧自己的冰魄刀。
:“所以这把剑的赝品也很多,就算是赝品也被有心人收着。可是真品却永远被他的主人拿在手中直到找到下一任主人,君子剑所以是古往今来江湖中最神秘的武器,比孔雀吟还要神秘。”易华说完后笑道:“徒儿不用多想,这把剑只属于有缘人。”
:“明白了。”马兵意曲姗姗。
:“其实就我而论,刀道的至高境界也可与君子剑法相拼。”易华又说。
:“怎么说。”马兵问。
:“据传闻,使用君子剑的主人通常有一套不为世人所知的内功心法。这种功法叫君子功,除了剑的主人,天下无一人能出其右。而世人却为了追求君子功的最高境界精英辈出,仍无缘得现江湖。可见君子功的难度高出小李飞刀几十倍不止。所以他们的追求就变成了模仿,从那以后用布包着剑的人也多了起来,所以茫茫人海之中想找到无名前辈便如登天之难。”
:“那么怎样才能练会君子功?”马兵继续问。
:“不知道。”易华答道。
:“他输过吗?”马兵问。
:“没听说过。”易华答道。
:“那么想得到君子功就必须找那把剑的主人。”马兵说。
:“可惜的是那把剑虽叫君子,可是剑身、剑鞘上都没有刻印‘君子’两个字。所以不是有缘谁也没有机会见到它。”易华说完拍了拍马兵的头说道:“睡吧,孩子,想必是剑的主人老了。否则的话,索龙也活不到今天。”
:“可是我想杀了索龙。”马兵别无所求。
:“想杀了索龙不一定要靠君子功,你先把你家祖传的冰清刀法练好,我再教你我的御命阎罗腿。然后再找几名高手索龙必死无疑。”易华说完眉头一皱,看向屋外。
马兵说:“怎么了老师?”
:“有人来了,好像不止一个。”易华悠然地说。
过了甚久马兵才听见规律地踏雪声。
:“果真不只一个。”马兵向外定睛一看。居然来了四个人,严格地说是三个大人加一个小孩。只说那个小孩,从表面上一看,便知是位汉家男儿。因为他身上穿的是一块能够盖住膝盖的儒衫,而别在他腰间的飞刀却忽隐忽现。
易华看清来人一拍额头说道:“真是麻烦,当个大侠事情还不是一般的多。”
:“怎么了,不欢迎吗?”说话的竟是方行之的伯父方祖怡。只见他揭开盖在头上的斗笠,露出他满脸胡渣的脸和腰上系着的酒壶、烟袋。
:“请进,我说怪侠老哥,不介绍介绍吗?”易华很滑稽地说。
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跟来的其余两个大人揭开斗笠,竟是一男一女,大约都是三十几的模样。
:“这两位是丹凤鸳鸯剑彭岳峰夫妇。”方祖怡刚介绍完。易华惊道:“原来是两位的到来,久仰久仰。”
两位行了一礼,彭岳峰开口道:“为了魔君的事而来。”
:“好说。”易华作了个请的手势。
彭岳峰夫妇马上正襟危坐。易华打量起站在一旁的那位少年,只见他身上虽背着斗笠,可是脑袋上却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花。可是他却不肯弄干净。易华不禁感叹:“真是地方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不知这位是?”易华看着那少年问。
:“这位是犬儿彭威。”彭岳峰忙站起来答道。
易华咧嘴一笑道:“那随意,随意。”
只见彭威听到易华的‘随意’后便径直坐到一旁从怀里拿出一个木人偶,右手拔出腰里的一把飞刀在上面缓慢地刻着。
方祖怡喝完一口酒后,朗声道:“如今魔君的势力已经遍布长江南北,况且朝廷里的魏公公与其狼狈为奸,弄得整个大明江山乌烟瘴气。若再不有所行动,只怕日后战乱一起,到处尸横遍野,饿殍浮生。”
:“如今江湖七大门派少林、武当、华山、峨眉、丐帮、唐门、昆仑已经广发英雄帖在太白顶上歃血为盟。我等特意来此请易老师助拳显威的。”彭岳峰接着说道。
:“我不会去的,我早就不问江湖事了。留下我为我的学生教书、识字岂不更好。”易华摇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