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大厅内有些许的阴暗,或许是因为人气少的原因,连空气都变得淡漠。
“各位别介意,因家中就妻子和我还有母亲三人,所以较冷清。”
“原来是这样,不过按常理来说,员外家理应人丁兴旺才是。”
王员外叹了口气,与妻子对视片刻,缓缓道,“这一切都得从三年前说起……。”
王员外仿佛陷入了回忆当中,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
“三年前,我很落魄,带着老母千里迢迢从家乡来到这百里之外的梅花镇,人人都说这里的银两好赚,我却苦无头绪,与老母栖身于镇外的废旧寺庙之中,,一日,在搬粮过程中出了差错,地主不但毒打了我一顿,还将我所得银两全部充公,我气愤难耐,于是动手打了他。”
“然后呢?”上官舞面上满是期待的光彩。
“动手打了他之后,我便跑了,他派人在后面追我,我就拼了命地向前跑,跑到一个断崖边上之时,他们已经追到了我的身后,不得已,只有纵身跃下。”
“那是谁救了你?”吴应生问。
一旁的上官舞疑惑地发问,“你怎么知晓有人救了他?”
吴应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就差没有大声笑出来,“没有人救,他怎么会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呢?”
“说的也是。”
“听王员外继续说罢。”誉峰提醒众人。
“我当时也以为自己死了,睁开眼睛发现置身于一个山洞之中,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救了我。”王员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继而解释道,“不要误会,那个女子并不是小莲。”
众人一头雾水,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美丽的女子一定跟王员外有事情发生。
“那名美丽的女子名唤红秀,至那以后,我们相知相爱,是她让我走上了经商之路,从贫困当中跳脱了出来,可是时间久了,一切都变得诡异……。”
“诡异?莫非她是妖怪?”
王员外轻轻地摇了摇头,“并非妖怪,却也相差无几,那**母亲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便被其挖去了双目,落得如今这般。”
老妇人叹息了声,接着王员外的话说了下去,“她本想杀我灭口,幸亏小莲的出现,小莲是道士之女,是她及时救了我。”
“那你究竟看到的是什么?”
“半面腐烂的脸。”待老妇人说出之后众人倒抽了口气,没想到还有这等奇事。
王员外接着说罢,“娘告诉我的时候,我怎么都不相信,平时温柔贤惠的妻子竟是那般丑陋,但是心中却也怀疑,那日半夜,我听见开门的声响,惊醒之后发现红秀不在身旁,便出去寻找,终于在那个我们相识的山洞里面找到了她,那一刻,我完全怔住了,她的身上满是可怖的毒物,还有那半面腐烂的脸。”
“莫非她就是传说中的炼毒者?”吴应生突然出声引得众人侧目。
“炼毒者?这位公子怎会知晓?”王员外问。
“正如你所说,炼毒者因长期炼制毒物体内的毒液,经常毒气攻心,身体会起些变化。”
“原来如此,后来她连我都要一齐杀害,放这样的人在身边,整日的担惊受怕,于是我便请了小莲进府,希望跟红秀断绝关系之后,她不会再来骚扰我们母子,小莲在这方面是帮了不少的忙,可她毕竟也是女子,始终对付不了红秀。”
“你是想让我们帮你对付红秀?”誉峰问。
“是的。”王员外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
这时小莲说道,“各位也都累了,我们明天再商量吧!我带诸位前去厢房休息。”
誉峰等人似也无反对之意。
上官舞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中总是浮现红秀的那半面腐烂的面孔,郁闷之下,起身坐了起来,走向了梳妆台。
员外府的厢房甚是豪华,微灯之下更显朦胧美丽,突然上官舞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铜镜后面的项链吸引了她的注意,按耐不住好奇心,将其捡了起来。
上面有颗红色的玛瑙,滴血的颜色,还有两个很小的字迹。
“青儿。”上官舞轻声念了出来。
一个人影闪过,上官舞猛地回过了头,“谁?”跃身窗户飞了出去。
循着那个黑色人影来到了员外府外的一条黑巷子之中,那个黑影终于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上官舞。
“红秀?”上官舞试着叫了声。那个黑影明显地震了一下,继而转过了头。
是一个及其美丽的蒙着面纱的女子,上官舞顿时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对方肯定是红秀。
红秀目视着面前俊秀的上官舞,挑了一下眉,“你是女子?”
上官舞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慌忙之下竟忘了穿上袍子,此时又羞又怒,“我是男儿还是女子与你无关,你休想要再害人。”
红秀媚笑,“我何时害过人,你倒是说说,更何况,我已经对那个姓王的失去兴趣了,我现在要的是你身上的木神戒。”
上官舞甚是诧异,“你从何知晓木神戒在我身上?”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手中的项链是时候回给我了吧?”
上官舞这才想起手中紧紧拽着的红玛瑙项链,却并无归还之心,“这又不是你的东西,凭什么还给你?”
“你应该看到那上面刻的字了吧?青儿,是我已经夭折的孩子的名字?”红秀声音温柔如水,实在想不出她会是恐怖的炼毒者。
上官舞没有想到,那两个字竟然是此等含义,心中微微动容,“你为什么要挖掉王老夫人的双目?”
“那是因为……。”红秀刚要解释,就传来了一阵叱咤,小莲手中的长剑向红秀劈了过来,这是上官舞和红秀都始料不及的,誉峰和吴应生等人也出现了,就连不会武功的王员外也来了,看样子是誓要将红秀置于死地。
红秀的手臂被划了一道不浅的伤口,缓缓地鲜血流了出来,红了大半个雪白的手臂,让人甚是心疼。
王员外上前大胆质问,“没想到你是炼毒者,这么妖不妖人不人的怪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红秀放声大笑,“哈……,原来你说的什么天长地久,海誓山盟都是狗屁,说什么不会在乎我的美丑,我是人还是妖怪,都是假的。”
“不那样说,你会放过我吗?废话少说,受死吧。”
小莲的长剑再一次刺向了红秀,红秀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又似乎是对王员外彻底失望般,从她的身体里面爬出了无数白色的虫子,向着周围散开,一些虫子爬到了王员外的身上,吓地他直抖衣服,面上满是恐惧。
誉峰和莫香离则挥剑将白虫宰杀,剑气如洪波,奇怪的是,哪些白虫竟无一只前往侵犯上官舞,她的周围像是围起了一圈看不见的结界,把所有的白虫隔离在外。
小莲的身上因白虫聚集最多,全身变作白色的一团,甚是可怖。
吴应生则不慌不忙地从腰间拿出了竹笛,吹起了悦耳的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