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秀似乎很是害怕吴应生的笛声,眉头紧皱,却也不想就此收手。
片刻,吴应生的笛声起了效果,白虫纷纷退去,众人之中就王员外受了影响,脸色惨白,睁着血红的眼睛,比那白虫更是可怖。
“红秀,你还是放了王员外,不要再来缠着他了,或许我们还能给你条活路。”誉峰也不想伤其女子,总觉得事情并不是简单,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隐情。
红秀含泪,“我放过他,谁放过我跟我的孩子?青儿已经死了,他还找你们来对付我,他才是真正的杀人者,我是炼毒者又怎样,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你们都要这般对我?”
众人一头雾水。
只有王员外此刻愤怒交加,大吼一声,“住口,别再蛊惑人心,客栈的应声虫你又如何解释?”
“应声虫?我根本不知你说的什么应声虫?”
“哼……死到临头了还在装?”王员外向红秀身后的小莲使了使眼色,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要……。”上官舞嘶喊。
可那笔直的长剑还是刺进了红秀的身体,鲜血殷殷流出,湿了红秀的衣裳,面纱缓缓落下,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异样,光滑如白玉。
众人还没有缓过神了,红秀和上官舞便同时消失在了面前。
“唉……这上官公子怎么就这样带她走了呢?”吴应生原地直跺脚,“这上官是不是看那红秀美貌,所以……。”
听完这话,连誉峰都略感怒气,他也不想红秀枉死,事情刚有一些头绪,王员外便要杀人,到底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安静的郊外,救下红秀的上官舞将其平放于地上,可那鲜血还是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她的五脏六腑皆被小莲所伤,此刻面如死灰,奄奄一息。
“红秀,你不要死,醒醒啊……。”上官舞轻拍着她的脸。
红秀微微张开双目,目光空洞无神,“姑娘,谢谢你救了我,我很开心还有人相信我的话,谢谢你……。”
“你先不要说话,我替你疗伤。”
红秀摇了摇头,吐出了口鲜血,“不用了,青儿已去,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死在他的手上我早就已经想到了。”
上官舞看着眼前的红秀,心中甚是伤感,将手掌展开,露出了红色的玛瑙,“这是你的,还给你。”
红秀颤抖的手接过玛瑙项链,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看着红色的玛瑙,口中轻语,“青儿,青儿,娘亲很快便来陪你了。”
“红秀,你坚持住啊!”上官舞将木神戒套于右手,喃喃自语,周遭发出绿色的光晕,将其二人笼罩在内,像一道结界,虚无缥缈。
红秀身上的伤口之上终于停止了流血,只是仍旧不见回转迹象,“姑娘,不要再浪费你的灵力了,我本是将死之人,无需搭救,有些话想要对姑娘说,不知可否听下去?”
“你说……。”
“我的确就是你朋友口中的炼毒者,但自从跟王锦在一起之后便放弃了炼毒,本来以为没什么,可是时日久了之后便发现我的脸上出现了可怕的迹象,原来炼毒是不可以停息的,于是有一**于员外府中偷偷炼毒,没想到被婆婆撞见,她看见我就跑,不料被毒虫咬到,那是很厉害的毒虫,如要救婆婆必须挖去她的双目,不得已……。”
“原来是这样,可是为什么王锦对你如此憎恨呢?”
“是因为我是可怖的炼毒者吧,他害怕我会杀了他,就因为这样,他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放过,将青儿掐死在了摇篮里面,那一刻开始,我就恨不得把他给杀了。”
“可是你下不了手?”
红秀轻轻点了点头,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我的时间不多了,因长期炼毒,我本身就是有毒的躯体,毒气反噬,要不是报仇的信念支持,恐怕早就死了。至于王锦说的什么应声虫,我根本不曾知晓,更不是我下的。”
“我相信你。”
“现在恐怕也只有你相信我,你一定要注意王锦身边的小莲,她似乎不是一般人?她的剑法满是邪恶,恐怕跟无忧派有关……。”
红秀支撑不了般又是吐了大口的鲜血。
“无忧派?……。”
上官舞刚要问些什么,转头才发现红秀已死去,她的眼睛是闭着的,嘴角还有一丝笑意,虽没杀王锦为青儿报仇,似乎也得到了解脱。上官舞转过头,不忍望去,“红秀,希望你下一世不会遇到这样的男子,更不会为其而苦。”
见上官舞回来,誉峰等人立即迎了上去,见其满身是血,不禁皱了皱眉头,“上官,你没事吧?那红秀……。”
“她死了。”上官舞淡淡地回答。
倒是王员外此时却异常地兴奋,“她真的死了,这是天意啊,终于死了,多谢各位侠士的帮忙啊!”
王员外不忘道谢,不料上官舞却冷哼一声,“那你都要感谢你的夫人,是她帮你除掉了你最恨的人。”她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望着小莲,只是对方脸上似无其他表情。
王员外一时语塞。
“师兄,我们应该起身上路了吧?”
誉峰为难地看着上官舞,现在乃是**,哪有夜晚行路的道理,“上官师弟,我们明天天亮再走吧?”
上官舞没再言语,独自回了房间。
【王员外府内】
听见敲门声的上官舞前去开门,一看来人竟是誉峰,似乎已是意料之中。
“师兄,这么晚了不休息,来我房内干吗?”
“想问你些事情。”
于桌前坐下,上官舞挑眉看了一眼一向道貌盎然的誉峰,“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劫走红秀?”
“不是,我想问你,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她临死之前会跟我说话?”
“猜的。”
“那你可真是会猜啊,一猜就中,那师兄倒是猜猜,他会跟我说些什么?”
“不应该是说,应该是解释什么?”
“为何如此之说?”
“因为她方才没有对你下手,当然也会对你解释些什么?不过你也似乎没有对她下手。”
上官舞叹了口气道,“师兄说的是,你知道吗?她不是王员外说的那种害人之人,如果真的想害他的话,他早就成为冤魂了,哪还会在此叫嚣,对了,师兄,你知道无忧派是什么吗?它是不是一个门派?”
“无忧派?没有听过。”
“这是红秀临死前说的,不知……。”上官舞刚要说什么,门外一声轻响打断了她的说话。
“有人偷听。”
誉峰立即飞身出去,一掌打在了那人的右边肩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