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被他霸道地送去公司大门口,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刚下车就看见楚翔在门口站着,四处张望,看见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林歌,莫名起来一股抵触感,我在路上给她打了8个电话,统统不接。
本想迈着脸从楚翔身边过去算了,却被他逮个正着,上来就又惊慌又恼怒地问:“昨晚,你在哪?说啊!你在哪?”
莫名其妙,刚见面吼什么?“不在哪儿,我该去上班了。”这句话说出口我就后悔,我能在这里实习完全是楚翔的原因,在开口道歉之前,楚翔竟抬手压着我肩膀,在这种大街旁,在国企门口,对我动手?!还喊:“那个男的是谁?你什么时间认识的?”
我真不知该作何反应,挣开他的手很随意也很残酷,纠缠他破天荒的问题很不可理喻。随即,身旁荡过一股风,一个白色的影子闪过去,现实就成了楚翔被尚贤一拳撞倒在地……
慌乱地蹲过去扶起他,颤抖着拿纸巾给他擦嘴角的血迹。楚翔仰脸恼怒地瞪着站在面前一脸不屑的尚贤喊:“是你吗?该死的混蛋!”
我从未见楚翔怒成这样,死拽着不让他起来,抬手给他擦嘴角,心跳快到呼吸困难。楚翔不说什么,盯着我看,我皱着眉给他擦一直渗血的嘴角,现在我能做的就这个,别的一切都搞不清楚。
“他是你什么人?”楚翔问我,我很高兴他没把那没来由的一拳还给此时依然傲慢的尚贤,就柔声说:“很多事你都不知道。林歌联络过你吗?”
嘴角猛地一个大幅抽动,我僵硬地收回手,不懂为何一向阳光的楚翔会冷笑。垂下的手被火热的掌心裹住,随着强力一扯,被明显恼怒的尚贤拽进车里,我没反抗,不想被楚翔误解,只是他走得太快,胳膊扯出很大的距离,好像我是件可以随意提来提去的商品。
他贴着左边窗户看着窗外,我贴着右边低头看着沾了血迹的纸。他的声音沉闷、时断时续:“我不喜欢他盯着你看……总之,你别太接近,长时间接近,一个男生。”
不禁全身麻凉,不想知道这意味这什么,也不想在这种可以置之不理的事情上浪费精力。岔开话题要求说:“放我下车,我要去找林歌。”他扭头瞪我,冷声说:“去慧盛财经大学”。
我低头安静坐着,他的瞪是另一种形式的宠溺,我说这种话很恶心,所以我不愿分析过多。
车在校门口停下,我跑进学校见林歌独自坐在专用画室里。事实上,我极不情愿主动惊扰她,她对我刻意地冷落、躲避让我烦闷至极。如果的确是我的错,说出来,我接受你这么对我,但是,明明就毫无缘由,还是说,林歌喜爱尚贤,而我阻碍了她,林歌是这么自私狭隘的人吗?明明她一直对我那么好,比对她自己还好。
长呼一口气走去她身旁卖力笑得自然,搭话说:“中午吃饭没?过会儿去逛街,好吗?”她僵持地举着画笔,丝毫不看我一眼,只是沉默。我打算离开时她说:“一会儿有人来接我出去。”再度打起精神,近乎兴奋地问:“谁啊?新认识的朋友吗?”听见“和你无关”林歌说的,静寂的画室里想听不见都难。我识趣地转身走,连句“再见”都没说,我想她听了恶心。
失魂落魄地往校外走,什么都不用想,想什么都是糟糕透顶,似乎我的人生又回归本色,失去原本美好的一切,然后堕入晦暗、虚空的深渊,只是这次连怎么失去的都不知道。
右手被暖热干爽的手掌握住,迈脸是坐在驾驶座上的尚贤,甩开手走自己的,他又拽过来嚷着:“我这样开车很危险的,你快上来。”站住,恶狠狠地瞪他“我求你这样了?危险就赶紧走啊!”该死,我冲着尚贤发什么疯?异常地他竟没生气,反而顺着我柔声示好:“我求你行吗?上来,我有话和你说。”说起来,我也正有话和你说。
“哐”得一声闪进他那辆黑色法拉利,盯着他问:“你那天对林歌做什么了?”
“我,你所认识的我,能对一个初次见面的普通女生,你的朋友做什么?”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表情,以及听他感情丰富的声音,我信了,尚贤没错,那就是我的错。低头,尽量避开他的脸小声问:“你觉得林歌怎么样?有可能……和她做……朋友吗?”一只手伸过来使劲揉我头发,揉得我跟二愣子似的,气恼地推开,瞪着他一脸阳光的笑,听他说我:“你是偶像剧看多了还是小说看多了?恐龙,你要搞怪胡闹到什么地步才封顶呢?”
说完他又咧着嘴笑,笑的令人神魂颠倒,但我还是生气、焦虑、闷头坐着。半晌,他柔声问:“非特殊时期吧,能吃凉的,做剧烈运动吗?”
我惊出一身汗,女生啊,你跟女生说这个?以免他再过分,就迈着脸重音“嗯”一声。大半天回过神问他:“你带我干什么去?我该回公司才对!”昨晚的酒精,今天的刺激,我真是有些思维迟钝,被他拉哪儿去了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