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不敢怠慢,一个纵身飘落到大院之内,甫一落稳,猛觉背后又有掌风欺近,萧遥忙向一侧避过,同时转回身瞧去。
面前站定一名有绝世容姿的绿衣少女,只见她冰肌玉骨,粉面朱唇,绿鬓红颜,肌肤欺霜赛雪,一双清澈的眸子顾盼生姿,透着一股超俗的灵性,萧遥直看得说不出话来,愣在那里,如木雕泥塑一般。
“喂,你看什么看?”对面那美貌少女突然喝道,声音清亮、明澈,仿佛天籁之音。
萧遥如梦方醒,也觉得颇为尴尬,脸上绯红一片,支吾半天也吐不出一句话来。正在愣神的功夫,那少女忽又欺身进掌,击向萧遥的面门,掌势凌厉峻急,容不得萧遥半点怠忽。
萧遥见眼前少女容姿端丽,俨然仙女一般,平素虽从未考虑过个人感情的事,但到此刻突然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只是他自己尚不知晓那情愫的内涵罢了。见少女一掌击来,萧遥忙向一侧避过,却并不还招,心中暗忖:莫非眼前这美丽少女竟和那三个恶人是同伙?这怎么可能?萧遥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
少女连攻了十来招,见萧遥并不还手,心中微感诧异,却仍紧攻不辍,同时口中喝道:“你这个歹人也真古怪,既然来做恶事,为何并不还招?”
萧遥秉性聪慧,听少女如此说,便猜到眼前少女与那三人并非一路,心中窃喜,忙跳出圈外,双手抱拳,客气地说道:“姑娘且请息怒,其中定有误会,此刻不及细说,莫要放走了贼人要紧。”
那少女忙向那三组打斗看去,此时,那众多家丁早被史大力打伤,一个个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受到了重伤,而那史大力得了空闲,纵到毛蟠身边,二人合力攻击那名红衣少女,而那红衣少女显然敌不住二人合击,此刻节节退守,险象环生。
绿衣少女微一犹豫,撇下萧遥,箭也似的飞身到红衣少女的身边,口中呼道:“梅姐姐莫急,小妹来助你。”
绿衣少女施展的掌法与那红衣少女所用竟是同一套掌法,甫一加入,立时解了红衣少女的倒悬之急,但也不过与对方战个平平。
萧遥站在远处,注视着场中的打斗。
毛蟠一见来了个绝色美貌的少女,心旌登时摇动不已,暗暗想道:那红衣少女美丽非常,早被少堂主看上,我正自叹没有艳福,不想天可怜见,又来了一位绝世美少女,真是该着便宜我了。想道此处,不由得心花怒放,乐出声来,随即嬉皮笑脸地调笑道:“这位小姑娘,只要你听我的,哥哥绝不伤害你。”
“呸!”那绿衣少女啐了一口,骂道,“你们这些无赖东西,姑娘今天非抽了你们的筋不可!”
“呀呵?好厉害的嘴巴,哥哥就稀罕你这小嘴儿。”说着又是一阵淫笑。
当萧遥第一眼见到那绿衣少女时,便在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他一时不理解那感觉的意义,但无论是谁欺辱那少女,萧遥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听到那毛蟠竟然如此口无遮拦,萧遥心中怒意一阵翻涌,再也按捺不住,便要纵身过去教训那厮。却在此时忽听“啊呀”一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那池雄一拳打在罗永烈后背之上,罗永烈站立不稳,向前抢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忍了几次,终究喷了出来。
“爹!”红衣少女一声惊呼,刚要纵到父亲身边,却被那史大力的双拳缠住,丝毫脱不开身。
绿衣少女有心过去,却也被毛蟠死死纠缠,一时之间也怎能分身。
只见那池雄得意地冷笑了几声,朝着那红衣少女走去。
萧遥暗怪自己只将注意力放在了那绿衣少女身上,却忽略了那早就出于下风的罗永烈,才致使罗永烈受伤,心中好一阵懊悔。见那池雄得意洋洋走向红衣女子,再也不能迟疑,大喝一声,纵到池雄近前,不由分说,一出手,便是自己最为熟稔精通的游龙掌。
那池雄刚将罗永烈打伤,正自得意,以为眼前红衣少女手到擒来,不想中途立变陡起,眼前青影一晃,便有一掌击向自己的前胸,凭他纵横江湖多年,深感袭向自己的掌势浑雄殊甚,绝对怠忽不得,一惊之下,本能地向左避开。微一定神,向来人看去,不禁吃惊更甚,来人分明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掌上竟然有如此造诣。心念只一闪动,却见对方前掌向自己推来,而且后掌紧挨着前掌,双掌一前一后,两股掌力前后分到,确有连绵不绝之势,更是惊疑不已,再向一侧避过,却稍微慢了一点,左肩头被对方掌缘扫到,虽然不甚重,却也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痛感在肌肤端瞬间燃烧起来,登时便生出一身冷汗。忙向斜后纵去,本打算缓一缓神再定反攻的计划。
萧遥心中一则暗怪自己一时疏忽累得那罗永烈受伤;二则急于挫败眼前的池雄,好去给绿衣少女解围,教训毛蟠那厮,所以哪容那池雄有片刻喘息。一伸手便已经使出了游龙掌的绝招,这绝招分为前后两招,两招一前一后,需连续使用才显绝妙。刚刚那前后两掌名为“双龙出洞”,虽然只是用掌缘伤到了池雄一点,但萧遥脚下电射而起,紧跟着便是第二招“二龙分水”,左右两掌向两侧分击,但却有实有虚,无论对方躲向哪一侧,哪一侧的掌便是实掌。所以那池雄刚刚脚跟着地,却被萧遥突如其来一掌正拍到左肩头上,这一掌萧遥使了八成力,直把那池雄撞出两丈多远,跌倒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萧遥见池雄受伤,已无战力,忙回身纵到绿衣少女身边,二话不说,一掌接住那毛蟠的来拳,一掌推向毛蟠的肋下。
当萧遥和那绿衣少女短暂交手之时,毛蟠和史大力都未曾在意,后来又因距离较远,虽然只知道远处站定一人,也没有认出便是萧遥。等萧遥挥掌瞬间击伤了池雄,两人便看得再清晰不过,正慌乱间,见萧遥纵上前来,那毛蟠早就如惊弓之鸟,哪还有胆子硬撑,也不和萧遥拆招,只一纵身跳出圈外,又一纵身到了池雄近前,此时那史大力也看出情势的逆转,也和毛蟠汇合,最后两人架起受伤的池雄飞身纵上墙头,头也不回,逃之夭夭。
那红衣少女也不去追赶,忙奔到父亲身边,急切地问道:“爹,您怎么样?”
罗永烈抹了抹嘴角上的血渍,气息微弱地说道:“放心,还死不了。”
一听这话那红衣少女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滚落下来,只是不再那么伤痛,将父亲扶起来,意图背上父亲。
萧遥一步走上前去,自报奋勇地说道:“让我来吧。”说着竟不由分说将罗永烈负在背上。
那红衣少女早知眼前少年便是救命恩人,有心答谢,此地却不是讲话之所,又见他过来帮忙,心下好生感激,忙在前引路,走向父亲的房间。绿衣少女也紧随其后。那群家丁有受伤较轻的便负责照料那些受伤较重的人。
将罗永烈放在榻上,萧遥退到了一边。
那绿衣女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几粒绿色的药丸,甫一拿出,满室清香。
萧遥一闻,顿觉神清气爽,胸臆舒张,好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