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现在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们也查过了,我们是无辜的,恐怕帮不上什么忙。”没错,我们三个人里,除了我有点打架的经验,另外两人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一个是只会帮倒忙的闲杂人等,我们真没那个能力帮忙破案。
葛莹莹摊开手做无辜状,“其实我们是想保护你们。”
我们很配合地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她继续道:“你们也看过照片了,他在你们三人的楼下徘徊过,我们估计他应该也去你们几个人的家里搜索过,因为如果他能确定你把花瓶送到了王总的公司,那必然当天晚上就下手。他应该是无法确定,然后我们也查看了那几天的视频,正好这位张先生和何先生跟你走得很近,于是他把你们三人作为追踪的目标。等查过你们的房子后,才到了公司。毕竟公司一定是最后的选择。不过我有一点很不解,据我所知,你是游戏软件公司的老板,张先生是健身房的老板,何先生是大学教师,你们为什么会给几个公司送货?而且送的还是一些装饰类的物件。我虽不是行家,但多少能看出点道道来,你们不会是……”
“当然不是了!”蟑螂脱口而出,被我瞪了一眼。
葛莹莹不再说话,但眼神充满了怀疑。不过这是在她管辖的范围之外,她不会过多涉及。
“但这跟保护我们有什么关系?既然他拿到了东西,我们就跟这件事没关系了不是吗?”
葛莹莹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着我,口气竟有些嘲笑的意味。
“这行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能得到这些视频,那他组织里的人也能得到。我们毕竟不确定他放在花瓶里的到底是账簿还是别的东西,若他还有东西留在你们这儿呢?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还没完结,你们的处境很危险。贩毒的人只认钱,他们心狠手辣,你们摊上大事了。”
从小到大我们仨都顺风顺水的,第一次碰到这么棘手的事,我感受到我急速跳动的亢奋因子。我害怕的是,我竟一点都不害怕。可后来我才知道,这时的我有多么幼稚,我天真的以为我不会陷入什么无法控制的事件中去,毕竟我们每个人的家庭都不一般,要动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我从蟑螂的眼神中也看出了兴奋,跟来时的颓废天壤之别。就连一向镇定沉闷的蚊子也听得仔细,似乎对此事十分上心。
葛莹莹告诉我们保护的计划,无非就是安排几个警察寸步不离跟在我们身边,直到他们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为止。想到要跟警察叔叔不分白天黑夜地待在一块,我们刚才的小兴奋瞬间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警察局的部署得今晚才能落实,也正好给我们缓冲的时间。顾及到我们现在的危险处境,蟑螂和蚊子不想落单回家,全部聚集到我家去。我给葛莹莹报告了情况,开始收拾起房间。饶是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让别人待在这种垃圾堆里,蟑螂和蚊子正好当我的帮手。我们都不是会打扫房间的人,所以房间进了贼我们都不知道。
期间我给老爸老妈打了关爱电话,也跟卞潇潇腻歪了一阵子,直到那两人对我的懒惰发出强烈的抗议,我才不情不愿地结束了电话。
房间打扫了一半门铃响了,我下意识看了看墙上的钟,不是说晚饭后过来吗,怎么提前了?不过我的谨慎此刻被我的自大打败,我从容地拉开门。几个陌生的大汉堵在门口,在我们几个菜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就被他们用不知道什么东西迷倒了。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还很牛逼地开小差,怎么现在犯罪分子都不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从正门扫荡了?
在混沌不明的意识里,我做了好多梦。梦里的我是个有着阳光笑容的小男孩,身边跟着一个邪魅的男孩和一个正儿八经的小老头。在梦里我们打架喝酒泡妞,我们的笑容纯净没有杂质。小时候的我们总盼望着在大人的世界里打滚,可经历了太多痛苦和黑暗之后,我们会觉得小时候的没心没肺是多么的珍贵。梦里有我的老爹老娘,他们的鬓发已经斑白,眼角爬满了皱纹,但他们的笑容让我感到温暖。还有卞潇潇,这个我发誓要娶的女孩子,穿着洁白的婚纱读着属于我们的誓言,那么坚定。梦里的幸福让我觉得不真实,我甚至以为我已经……直到我真切地感受到寒气正透过我的衣服向我侵蚀,我的思维才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