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耽的日子没过几天,麻烦又找上门。这天我睡到日上三竿,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我从美轮美奂的梦境中吵醒。妈的任谁在和美女贴身热舞的时候被瞬间扯开都会燥火难平,我扒拉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地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周先生,案件有了新发展,还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葛莹莹对我的新造型毫不在乎,可能她从头开始就没正眼瞧过我。我这人最大的优点是适应力极强,对于第二次同样的突发状况,我已游刃有余。
“那你等等,我梳洗一下,你们随便坐。”
我那像打劫过的房间不要说坐了,连落脚地都难找。葛莹莹环视了一圈,果断放弃了休息的念头,索性站在玄关看我忙进忙出。
为了散发我的男性魅力,我特意在换衣服的时候往客厅晃了一下,眼角瞥到她的脸似乎微红,嘿嘿,心情瞬间大好。男人果然都是不靠谱的生物,在这种时候还想着不着边际的事。
刚走进警察局大厅,我如期再次看到我的难兄难弟。这次蟑螂可没上次的好心情,阴沉着脸连我都懒得理。看他一身褶皱的衬衫和布满胡渣的脸,我向葛莹莹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此刻我作为一个男人自信心爆棚,完全忽略了另外两人的颓丧。
“葛警官,其实你要问的那个人,我们都不认识。你看我们都是一等良民,那审讯室的气氛太压抑了,我们心里都没底。能不能破个例,让我们三个一起录口供?”
仗着葛莹莹对自己的偏爱,我大发慈悲地救兄弟于苦海。
葛莹莹考虑了下,答应了。蟑螂和蚊子再也无法淡定,那怨恨的小眼神就跟我是那个狠心肠的后妈一样。
这回我们不是被带到审讯室,而是会议室。等我们坐定,葛莹莹点了手中的遥控器,墙上的幕布出现了几个画面。仍然是那个男人,但场景有很多,通过画面上一些地标性的建筑,我能判断出这个男的不止出现在我家楼下,还潜伏在蟑螂和蚊子的周围。我们太大意了,并没有把上一次的传唤放在心上,所以离开警察局后就把这事情抛在脑后,连讨论都吝啬给予。如果我们能有所交流,今天的局面可能就不一样了,最起码我们不会这么被动。蟑螂和蚊子也给予我同样的眼神,那个悔恨啊~
“这几张照片上次给你们看过的,这个男的叫彭大标,是我们追踪的贩毒团伙里的第二把交椅。别看他瘦瘦小小的,犯的事儿足以枪毙好几回了。但根据我们最新的消息,他似乎叛变了组织打算自己独吞一笔私货,而且他手上有一本很重要的账簿,里面有所有交易客户的名单和金额,以及接下来几次较近的交易安排。”
“那他跟踪我们是为了什么?”
“你仔细看第一张图。因为之前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底细,所以我保留了这张图。你看他倒在一个花瓶的旁边,他的左手有明显的动作,应该是往花瓶里塞了东西。”
“那你现在相信我们了?”蟑螂忿忿不平。
葛莹莹难得有些羞赧,老实回答:“我们查过你们的背景,这一查还真把我们吓了一跳。你们可都是有来历的人呢。不过从视频里看,你们确实不知情,只是正巧被他选中了而已。”
“那花瓶里的是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那个账簿,也可能是别的。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为什么?”我不禁怀疑警察的办事效率,杭州才多大,抓个人都这么费劲。
“今天早上刑侦组接到报案,他死在郊外的出租房里。”
我们三人一时错愕,喉咙里堵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葛莹莹料到了我们的反应,轻轻叹了口气,又点了点手中的遥控器,屏幕上的画面切到另一张照片。这张照片还是在我们吃饭的饭馆,只不过我们都不在画面里。我很奇葩地注意到照片里墙上的电子时钟,正是我们吃饭那天,但当时已是半夜,我们早已离开饭馆。
“彭大标在你们走后回过饭馆,但这跟他离开的时间相隔有些久。后来我们去饭馆调查过,我们推断他是把你们弄丢了,回去找你们的。因为我们在饭馆外的视频发现他去过不远的KTV,隔了有半个小时才出来,表情十分的慌张,后来就径直回了饭馆。我们问了值班的人,她说对方解释是丢了东西让她帮忙找,当时她也没想太多就离开了。我们看视频发现他拿起了你签的单,估计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和卡号,以此来找到你的地址。”
听到这里我恨不得抽自己俩巴掌。我从小到大在老爸老妈的淫威下,写得一手娟秀漂亮的字。只要不是不识字的,稍微一瞥都能看清楚我的名字。电视里天天播公民个人信息泄露,我还嗤之以鼻,没想到我这么快就为我的自大付出代价。而且我不止自大,我还以貌取人。他明显听到了我们要去KTV的事,所以躲过了组织的追杀后追踪到KTV,没想到我们不在才回到饭馆。那么紧急的情况他都可以get到很关键的信息,这种看上去不靠谱的人真的不能小觑。
“像他这种长期在道上混的人,查一些人的信息应该是易如反掌的。只不过当时他处境特殊,所以可能在速度上有些滞后了,导致到第二天这个花瓶还在你这里没被他拿走。因为任何人都知道,公司里有监控,去居民区偷东西比去公司偷东西简单多了。他没这么做,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但无论如何,他找到了那个花瓶,并且拿走了花瓶里的东西。”
我的强迫症让我很想纠正她那不是个花瓶,那是个清代瓷瓶~瓷瓶~瓶~不过理智压制了我怒吼的欲望,使我展现出便秘了N天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