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主此时看着海斗一脸的阴沉:“你想说什么?”
“我这些天一直在协会,当然了,也去了别的地方......得到了些新发现。”
海斗此时说着,然后不紧不慢的拿出了一像是U盘似的微型摄像机。
“把这个和电脑连接上,你想看到的,你不想看到的......都在里面。”
黑主此时愣住了,他此时仔细打量海斗,见他的目光带有逼迫,心里的某个坚定的信任已是摇摇欲坠。
他接过手里的东西,却又由此停顿下去。见黑主一脸的复杂神色,海斗此时不悦想开口说着什么。
拓麻此时开口了,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而里面大半的茶水已经温度不再。
“那是.......和元老院已经彼此默契合作了很多年的老伙伴了.......”
“松本乱......XXXX年成为本土协会的会长,原本会长的人选有好几位,怎么都轮不上他的。”
似乎是在回忆着许久的往事,原本清润的磁性嗓音带着些许回忆旧事的低沉,而说的话却越发让海斗愤怒后越发平静,黑主却更是听的悔恨交加。
“狩猎本领一般,算是中上级别,这种程度在协会里算是平常人,和黑主理事长,夜刈十牙,还有河田润,锥生恒等老一辈的猎人先生是熟识,曾经在一起彼此同生共死过。”
“后来,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众人眼中觉得有资本胜任协会长的猎人们都一个个逝去了。只有松本乱因为是少数幸存的老一辈的猎人前辈,理所应当的成为这届的协会长。也是历届协会长任期最久的。”
拓麻此时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下,然后又继续:“松本乱第一次和元老院的交易.....是将一个受伤的猎人前辈亲自送到元老院那里,作为酬劳,他得到了一瓶少量的血,虽然量少可是那里的力量可是有贵族的力量。”
“这样的交易不是唯一一次,是一直都在,至今都在继续......”
拓麻此时说着,然后看着他们:“如果这次我不赶过去的话......若沁和海斗也会毫无意外的,被协会长用来交易,换取来自元老院的恩赐的血。”
黑主此时目瞪口呆,嘴里喃喃的痛苦道:“怎么会这样......一条同学,都是真的么?”
“是真的......”
拓麻为了让黑主毫无保留的信任,说起了这次的情景口吻带着些许嘲讽:“当然了,虽然我亲自出面让他放人,但是不给他东西是不行的......我给了他五大瓶的血......他可真够贪婪的,居然想只把若沁放出来。五大瓶血......可以用它来交换多少猎人的性命呢。”
说到这里,似乎是痛恨那人贪婪的嘴脸,拓麻的口吻里带丝冷冷的杀意:“可是若沁,是因为担心海斗才愿意舍身冒险,夜探协会的......我怎么忍心让若沁白费心呢。不过说起来协会长也太过于胆大,居然敢在协会里偷偷享用他的酬劳。”
黑主此时似乎在勉强支撑着,示意拓麻继续说下去。
而海斗,听到了拓麻讲若沁担心他,脸色复杂多变。
拓麻此时似乎很是满意他们的反应,闭上双眼继续道:“我也记不清这样的交易有几次了,说几十次也不过分吧?”
“这种交易,没有什么作为保证的话,是脆弱的不堪一击,也无法持续坚持的呢......”
“我也是后来才得知......和协会长一样堕落的,还有其他几名猎人,否则只以协会长他一人,如何只手遮天?”
“被协会长用力讨好元老院欢心的,那些猎人,有的是明明可以伤愈,却被无故死去然后偷偷送到元老院。有的是因为出外执行任务,莫名失踪的......我要补充说明的是,对方高兴的话,不把猎人的血吸干,只是变成供血的奴仆已经是幸运了,虽然都变成了LE。”
“还有一部分猎人......因为和协会长见解不合,或是被协会长认为一种威胁......也会被协会长毫不客气的算计送给元老院。”
拓麻此时说到这里,看到了海斗此时的目光似乎隐隐有泪光闪动,他想了想决定继续说下去:“当然了,若是都这么做的话,俩人的数目恐怕已是岌岌可危了呢......这时候。协会长想到了别的办法。”
说到这里,拓麻突然话题一转,实则是更进一步的说明:“协会其实也在圈养着一些失去理智的LE,如果理事长能有心去查协会里的记录,或许能查出写端倪。”
“那位大人,还有那些贵族们都挑剔的很,他们已经不再满足于吸取猎人的血来获得满足感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类中正处于青春年少的少女,少男们,成为了替代品......”
拓麻此时说到这里,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早些时候,吸血鬼群体里流传着一件事......有一个团体,专门拍卖那些相貌好也很美味的少男少女,大的有十几岁......最小的甚至几岁,甚至是婴儿。据说拍卖会上年龄越小的越受欢迎,因为这种一般血味更是美味而且也能拍的好价格......而那些人主要针对的人群,是那些有这种嗜好的贵族们。”
“这种事情屡禁不止,哪怕后来枢严厉打击,这种事情依然在继续......”
看到黑主此时的表情已是惊骇的难以形容,拓麻此时也不忍再继续说下去:“这种事情为何屡禁不止......不仅仅是因为贵族们暗地里的抵抗,还有协会......没有协会长做掩护,为何这种事情无法铲草除根,只能是发现一次打击一次呢?”
“当然了,这种事情得到的报酬,可是丰厚的多呢......不仅仅是血,还有高额的美金,还有在海外的房产,还有稀世的古董珍宝等......”
而此时,若沁已是在门口站立许久......
拓麻其实已经发觉了若沁......一直在她面前扮演的温柔学长太久了,即便偶尔露出了心狠的一面,自己依旧是那么的温润无害。如果让她看到了另一些东西,她可还会继续爱慕自己么?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温柔和善,家族里的那些事,我不是旁观者,我也是参与者,甚至是主动的谋划着......
你刚刚所听到了那些恶心肮脏的事情,我也参与其中了呢,若沁。
若沁,你会讨厌我么?不过,无论如何,我很快,就要离开你了呢。
是时候了,也该走了,拓麻临走前,最后说:“如果鹰宫君让你看的这些让你无法相信的话,那么,作为元老院这方的我,亲自告诉你的这些,理事长,你愿意相信么?”
他顿了顿,说完了这些便转身离去:“不要说不信了......这些事里我也有不少参与甚至直接指挥策划的......我做了什么,我自己还不清楚么?”
虽然这些事,从我来到学院后就彻底的和我没了联系了......
若沁此时看着拓麻走到门口,看到她站在那里,却没有丝毫停顿,像是没看到似的径直走开。
虽然她自己早些时候,也意识到这种世家出身的人员,尤其是这种被长辈报以重望的继承人,有些事情他不可避免的会有参与......刚刚毫无准备的,听他说起那些肮脏不堪的事情,她还是不由得发愣,不知该如何反应。
即便这样......她还是反应过来,在拓麻没来得及踏出大厅门口时从身后紧紧的抱着他。
拓麻此时很惊异若沁的举动,像是在抱着自己看重的珍宝般......自己明明是那样的不堪,她怎么还这样执迷不悟?
“为什么?”
带着些许希冀,他此时问她,却没了以往的温柔,冷静的客客气气的。
若沁此时脑子里乱乱的,刚刚的那些信息量太过于庞大,也太过于让人多想。细思极恐,让人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彻底冷静。
她承认那一刻她是震惊的,甚至是有种自己根深蒂固的三观被彻底惊扰的天旋地转的想逃......她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
也许是因为自己对这个人喜欢的太深,病入膏肓了吧,也或许是上瘾了......她才渐渐的有所反应,暗自嘲笑自己,知道对方是吸血鬼还喜欢的不行,怎么听对方说自己如何的心狠手辣,根本不是外表看着那么温柔无害,自己就开始纠结了呢
?
若沁此时这才恢复镇静,不慌不忙,带着撒娇的意味:“你干嘛不理我?”
拓麻此时想推开她,吸血鬼白皙的肤色,是怎么都遮挡不住他内里已经黑的没救了......他怎么样的黑暗都不要紧,可是他这么脏,被这么温柔的一心只喜欢她的女孩抱着,他感到了一种羞愧感。
哪怕她也是杀了许多吸血鬼的猎人,甚至是天敌......按道理说算是同类,可是她是为了正义和和平,他是为了家族利益枉顾天理。
“你不脏,你很好呢......我可是有洁癖的,相信我......再说了,不管怎么样,你和我,是同类。”
若沁此时说着,还像模像样的转身扑他怀里笑嘻嘻道:“明明这么好的人,多干净啊......啊,我不是在嘲笑你,在我眼里,你才是那份纯粹的阳光呢。”
恍然间,他想起了当初她羞涩着对他的告白.....最美的阳光。
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停留在当初的那份甜蜜,倘若要付出代价,他愿意付出吸血鬼的漫长生命,换来人类短暂几十年和她的相守。
可是现如今,他还是不得不承受现实,给她残酷的泼冷水。
“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