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协会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三人一路赶往协会路途,此时,均是心情沉重......
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却都无法倾诉,由着心里的复杂心绪翻滚着让人难过。
只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切......
若沁此时连续打着方向盘,好不容易走下了弯绕了二十来弯的逶迤山路,走到了平原地区。再这样持续往前进,再加大马力,不过是半小时可以到达目的地。
海斗此时坐在后座,看着自己手里一发黄发灰的老照片,目光扫过上面被血迹渗透而变色的图中人形上,原本就不悦的眼眸更是有着说不清的黯然。
而拓麻此时则是坐在副座上,自从上车后就紧锁眉头,如今依旧如此。往日总是温然光华的他此时显然是心事重重,没兴头聊着什么。
若沁有心想调和下气氛,以让过于压抑的空气能稍微让人感到不那么难受点,最终只是叹气,然后继续凝神开车中。
海斗此时想,为何他不能早点来到协会,早点想到别的东西......不然的话那人怎么会那么卑鄙无耻的至今都还活的好好的?
他居然还活着,他居然至今都在那个位置上,还在做着那个勾当,还想着让别的同事遭遇当年他的祖辈父辈都遭遇的惨剧!还在为一己之私继续祸害无辜的同事们!
而拓麻,则是更是坚定了某件事,他决定好了,只要到了学院后,他协助若沁安顿好局势,然后......
元老院和协会,更准确说,是自己爷爷一翁,和现任的协会长暗中交易了许多年,在他还是懵懂孩童的时候
,他们的合作关系已经持续已久了......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父母的那天,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爷爷关着门,在办公室里吵了许久......
虽然他那时不太清楚他们为何吵的那么凶,父亲从爷爷的办公室出来时一脸的平静,但那对平静的眸子里掩藏不住的哀伤和绝望......长大后的他才自以为明白,只是舍不得离开自己,是对爷爷说不清的伤心绝望。
刚刚协会长话里隐隐透露的些许东西,让他原本摇摆不定的心忽而坚定了起来。
元老院的荣光存在了许久,一条家族的荣耀和威风皆是玖兰家赐予的,虽然也有爷爷长久来的苦心维持......可是,爷爷,你不累么?
是时候了,也该歇歇了.....
不合时宜的古董,最好的结果莫过于作为珍宝般陈放于柜中难见天日,而赝品......本就是和瓦砾无几的命局,非要和真品争艳甚至取而代之,只能被揭穿而毁灭,落得和瓦砾一样的了结......
“很快就到学院了......再忍忍,我要加大马力了。”
若沁此时轻语道,随后猛然踩下油门,踩到极限的马力瞬间往前行驶了很远......
车子终于停下了,若沁此时扭头看了看一旁似乎没回过神的拓麻,然后是身后的同样继续沉默的海斗。
她知道他们俩现在心情都很难受,尊重他们的心情保持平静......关键是现在哪里来的空体验他们呢?
“都给我下车!”
若沁此时无奈,只好狠狠心对他们厉声喊着。然后还很是体贴的给他们开车门,半请半拽的将他们俩分别拽下。
“我知道你们俩现在心情很糟糕,尤其是你......海斗。”
若沁此时先一步走在前面,看着海斗在身后插着兜依旧一脸心事重重,她此时开解道:“很感谢你这些天这么辛苦,为了不让你的辛苦白费,接下来一会到了理事长办公室。”
“你先收起你想迫不及待发脾气的心情......冷静的把你这些天所发现的东西一一报给他。”
“如果接下来他老人家还是摆出一副不想接受现实的样子......那么......就继续解释让他听。”
其实理事长早些时候的那副万分信任协会长的样子,真是的不是一般的欠揍了。
自己早些时候,一直都隐约透露协会长的异样,可是理事长不但为他说话,还教训自己不要多心,说协会长和他和夜刈可是早些时候的老战友了,他了解他他信任他怎么样......
拓麻强迫自己收起满腹心事,看着若沁此时板着脸很是认真的看着海斗。他开口:“......需要我有所帮助么?”
若沁此时这才扭头看他,看着他不紧不慢的,从兜里翻出一个熟悉的东西......“我的P7?”
拓麻此时微微一笑,然后故意将拿着P7的手高高抬起,看着若沁孩子气的过来在他面前一跳一跳的抢。若沁此时气鼓鼓的见拿不到,还伸手狠掐他的腰部......拓麻的表情略微变了变,又是一副微笑样:“......你该感谢我才对呢,怎么还......”
“谁让你偷拿我的手机的?还给我!”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拓麻心情好好,也不继续难为她,将P7递给她:“要拿好了,那里存着很重要的东西。”
“如果接下来理事长还是.....就用那个东西来逼着他接受现实吧。不过我想理事长应该没有那么不理智吧。”
海斗此时突然开口:“不用解释了......直接让他听吧。”
俩人此时一愣,然后看着海斗此时也不紧不慢的,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一个古里古怪的......说是袖珍都不为过的......一个看起来像是U盘一样的银灰色的东西。
若沁此时又将矛头对准了海斗,气鼓鼓道:“着也是我的......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呢。原来是你......”
她此时又左右打量着俩人,见他们一个是微笑如故,一个是若无其事......她心里只觉得火气想喷发把这俩人好好烤一烤。
更可气的是,海斗着家伙居然还说:“你总算做了件好事.....M国最新研制出来的,微型摄像机......还是可折叠式的,能叠成一枚小纽扣那样的......”
他此时仔细看着,然后又皱眉头:“你这......不是买来的吧。看上面有一排的数据......像是军方用品?”
“......我不能说的。”
“那就不给你了,女孩子家的怎么能没事钻研这些东西。”
“你这是性别歧视,我要投诉到世界妇女联合组会那里......然后,我要代表所有的三八们来消灭你!”
若沁此时说着,还像模像样的摆出了一副水兵月最标志性的正义凛然的造型......
她绝对不会告诉他们,这个是自己临回国前,在自己的某个前任BOSS那里偷偷顺过来的......
拓麻此时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停了下来,恢复正经望着前面熟悉的教学楼......进入前面的玻璃大厅门口,再上楼到二层就可以到地方了。
若沁此时突然恢复平静,也懒得和海斗计较,而是将手里的P7递给拓麻,三人先后进入里面。
“你们俩是当事人,一会你们说就行了,我只补充就好......”
她才不会告诉着俩人,她其实是迫不及待的想偷懒了......顺便翻出自己放在理事长那里的好茶叶泡杯好茶!
于是,待理事长一脸惊异的看到了他们的到来,若沁此时笑眯眯的和理事长打招呼,然后自己过去翻找茶叶,留俩人坐在两边。
黑主此时接过了若沁泡好的茶水,先是简单询问了下夜间部的情况,若沁此时笑眯眯道自己先暂时失陪下,然后留下俩人在这里慢条斯理的对理事长进行一系列彻底的洗脑告状。
其实早些时候,海斗一直都在惦记着自己一家人的死耿耿于怀。但是出于自己最在乎也看重的狩猎工作,他让自己一次次忙碌于出外执行任务,对于当年自己家人无辜牺牲的事情即便有心较真,也不过是化悲痛为更努力的猎杀更多吸血鬼。还有便是希望能手刃纯血种......虽然他自己也明白着不现实。
这次归国,若沁有意无意的向他面前告状,说协会长的坏话......
早些时候,他其实也一直都不喜欢协会长......原先以为是出于偏见,是因为孩童幼稚的叛逆精神。
锥生家的惨案,协会长指定锥生零的父母去参与任务追杀绯樱闲......当时的他和若沁都即将出国修行,对于因为任务而被牵绊的不能见最后一面的双子兄弟。他想不能见最后一面真是太遗憾了.
却没想岂止是不能见最后一面......若沁到地方嚷嚷着和锥生家通话,电话那里传来的惨叫,挣扎,还有尖锐的东西穿透了肉体的那股惊悚声,生命瞬间消散的狰狞声......还有孩童最后的挣扎声。
虽然零活下来了,后来他依稀了解了那场狩猎任务,协会长事后解释说,会里人员紧缺,他也相信锥生家的本领,而且锥生夫妇也不忍心连累其他同事和他们一起参与着危险......虽然黑主得知后反应过来,想过去帮忙锥生家先搬家......惨剧依然发生......时间太过于短暂,紧迫......海斗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东西,但自己没有亲手抓住,又归于平静了。
黑主此时神色黯然:“当时我反应过来,想着既然这个任务已经这样了,先把俩孩子接过来到我那里住,然后让锥生夫妇他们放心的执行任务,不行的话我过去和他们一起去......”
似乎是回忆起了很不好的伤心事,他的眼眸隐隐闪着泪光:“我那会紧赶慢赶,到了晚上才到锥生家......事情已经发生了。”
“绯樱闲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得知,锥生家的地址呢?”
“是一缕把那个女人带来的......”
海斗嘲笑着反问一句:“一天之内,赶到仇敌家里制造惨案......谁指引着那个女人那么快联系上一缕?”
他想说的是,谁在背后指引着绯樱闲那么快遇到双子兄弟的?
黑主此时一愣,拓麻此时想起了绯樱闲从元老院逃出来的那天......细思极恐下的真相慢慢浮出。
枢放走了绯樱闲?还告诉了她锥生家的地址?......又或是,他仅仅是放走了绯樱闲,可是还有别人告诉绯樱闲锥生家的地址?
他继续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一言一句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