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乐雅屋中,两人把酒放在桌上。
乐雅先扶玉子月到她的床上,“你的伤口裂开了些,我再给你包扎下。”
玉子月看着乐雅,顺从的躺下,床上淡淡的女儿香,不由的心中一荡,眸色深深。
乐雅拿药给他敷上,又给他重新包扎伤口,她并不抬头,似不经意间问道,“燕云归这么多年没有踪迹,怎么突然就暴漏了行踪,他这些年在哪里?”
“你终于还是问了?”玉子月轻笑。
“我寻了他整整三年了,几乎上天入地的找他,很想问他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回朝堂,他可知太子死了,我哥哥死了,我外公被抄了家?还有。。”
“这几年很辛苦?”玉子月手覆到她的手上,打断了她的话,轻问。
“恩。”乐雅抽出手,继续包扎。
“乐雅,”玉子月轻轻抚摸了下她的秀发,她一愣,玉子月手尴尬的停了下,又缓缓放下,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放心,这次,他再不会坐视不管的。”
“他最好不会再游历,如若不然,我绑也要将他绑回去?”
“游历?”玉子月冷笑,“他身负二皇子之位,如何能离了朝堂,丢下自己的父兄四处游厉?”
“难道不是?”乐雅奇道。
“自然不是。那一年,他随皇上到天鹅湖畔打猎,被人刺杀,虽然没有死,却中了剧毒。”
“什么?皇子被刺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无人知道,也不曾有人彻查。”
“皇上似乎猜到了刺杀的人是谁,他不想追究,将这事压了下来。但是云归中的不是普通的箭伤,那箭上有毒。”
“毒,可知是什么毒?”乐雅将他的伤包扎好了,抬头问道。
“血凝。”
“血凝?”乐雅正在给他拢上衣衫,一听下愣住,“这毒来自漠北,霸道非常,见血而凝,如不及时服下解药,一时三刻要人性命。这毒除了下毒之人,当今天下恐怕也只有药仙紫曼衣能解。”
“乐雅也知道药仙紫曼衣?”玉子月若有所思看她。
“恩,当然,药仙这等人物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乐雅忙给他系好衣衫,催道,“你接着说。”
“还好云归命不该绝,恰巧一美貌女子经过此处,替他推功过血,这才保了一命,那女子给了他一些药,能暂时延缓发作,可是她也不能根除此毒。云归的师傅只得带了他离京,远上寒山找紫曼衣求医,只可惜她不肯医治。”
“紫曼衣只医治女子,绝不会救男子。”乐雅叹道
“不错,无奈之下,他师傅只得运功将毒逼了出来。毒虽然解了,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无为大师一身功力尽毁,他强劲内力强行贯入云归体内,也使得云归的身体大受损害,因此上,只能隐居在紫玉山庄桃花谷修养,如此就是这么多年。”
血凝之毒要想逼出来得要多大的内力呀,乐雅很好奇,“燕云归的师傅是何人?”
“无为大师”
“无为大师?他是燕云归的师傅?”这次乐雅更震惊了,无为大师是得道高僧,武功修为当属天下第一,没想到竟然是燕云归的师傅。
“三年前,我找到紫玉山庄,却没有见到燕云归。”乐雅想起她初涉江湖就是为了到紫玉山庄寻燕云归,为此险些丢了性命。
“他在三年前就离开了,住进了青州玉家。”
“这三年来我隐约觉得他做了许多事。谢家被宇文青云陷害,不知是谁提供了证据保了谢家。南部大旱,有人暗中调动了物资救济灾民,疏散了流民。西域来袭,不知何人一夜间烧毁了他们的粮草。还有。。我总觉得他一定不会任由大燕如此下去,任由宇文青云一手遮天,所以我没有放弃找他,我一直都再找。”
“哦?”玉子月笑了,“这有的没的那么多功劳不能都算在燕云归头上。来,吃饭吧,这山鸡都凉了,可要热一热。”
“不用。”乐雅坐下,自倒了杯酒,一仰脖喝下,辛辣的味道,真是畅快。
“你要不来一杯。”乐雅拿了酒杯对玉子月一扬,“你身子不好,但可以少喝一口。”
“罢了,我就不陪你了。”
乐雅也不强求,自饮了几杯,接着说道,“我在找燕云归,宇文青云也在找,其实我也明白,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只是这次你们的行踪怎么就暴漏了。”
玉子月凤目闪过一丝冷宁,说道,“三个月前,后金国派人渗透南部势力,这是宇文青云逼云归出来的计策,但是如果云归不去,那么南部就会分裂,引发战事,所以无论如何必须要铤而走险,果然宇文青云派了亲卫到这里截杀,我们的部队拼死护我二人逃走,因我受了伤,不得已躲到建水城。”
“原来如此。”乐雅叹息,“看来这次宇文青云势必要截杀燕云归,这次要想全身而退恐怕不易。”
玉子月给她倒了杯酒,“别多想了,来再喝一杯。”
乐雅有些醉了,但还是喝了一口。
玉子月笑道,“我们只万万想不到来建水城的是你,萧乐雅,你来的可真及时。”
乐雅也笑,“这次绝对是老天帮你,算你们命大。你们派人传消息给谢沐枫,可惜你的人半路被截杀,消息落到了段钰手中。我正好路过此地,那个段钰和我有仇,我跟踪他想趁机杀了他,却不想得了你们的消息,便不敢耽误,星夜赶来。”
“此次多谢乐雅了。”玉子月起来躬身致谢。
“不谢,不谢。”乐雅喝醉了,歪倒在他怀里,“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玉子月大笑。
起身抱了乐雅,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上锦被,出了房门。
见碧痕在不远处的树上,知道她必然见自己进去了,招手让她下来。
碧痕从树上跃下,躬身施礼,叫了声,“玉公子。”
“你进屋去伺候吧。”玉子月吩咐声,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