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凡锆鹄干咳两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见大家安静下来,他握了握手中的玉扇。
“第二场比试,书。我会出一题,两位小姐只需按我出的题,写首诗词,按照字迹的工整美观和诗词的意境,来决胜负。”
说着,又把扇子打开,摇了几下,“此题为‘春’,两位小姐有一柱香的时间。那么现在,比试开始。”
说完,乔楚萌和李苑陌执笔冥想,若说作诗倒是不难,难就难在,她们作的诗要巧,要别具新意,这样胜算才会大。
随,这就是她们二人迟迟未下笔的原因。
凡锆鹄走下台,朝着乔楚怜所坐的位置走来,而后在她身边坐下,彬彬有礼的说,
“这位小姐,在下能否有此荣幸,能与小姐对奕一局?”
乔楚怜喝了口杯中的茶水,对上他的眸,“当然可以。恰巧,公子的棋局让小女子技痒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凡锆鹄朝乔楚怜礼貌性的拱了拱手,又命下人摆好棋盘和棋子。见下人摆好东西,对着乔楚怜很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位小姐,你先请。”
乔楚怜微笑着点点头,右手执起一黑子,不带着一丝一毫的犹豫,将棋子落在棋盘上。
凡锆鹄也执起一白子,看着乔楚怜的棋子落下后,也紧跟着落下棋子。
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往,下棋的速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含糊,叫人一瞧,就知道是高手在过招。
这一来一回,棋已经下了快一半了,这一柱香的时间也过去了。
“世子,两位小姐都已经写好了。”
凡锆鹄落下一子,一脸歉意的看着乔楚怜,道:
“真是抱歉,在下先失陪,待在下处理好了,我们在继续,如何?”
“好,公子先去忙吧。”
见乔楚怜同意了,凡锆鹄向她再次拱了拱手,转身走了上去,他先走到乔楚萌的桌前。
看着乔楚萌桌前摊开的纸,上面的字迹尚未干透,字迹工整绢绣,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可这人…却不比字好。
凡锆鹄看着宣纸上的字,一字一句的朗声读着。
“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日长雄鸟雀,春远独柴荆。”
大堂内一室寂静。
见众人不语,乔楚萌心里暗暗窃喜着。
呵呵,众人是被我的才情迷住了,说不出话了,这场比试,看来是我赢定了。
忽然,一道如清泉一样的声音,在众人耳畔中响起。
“前两句诗形容花色红,柳絮素,后两句谓日色渐长,春色淡远,唯听鸟雀调嗽,无人来往,独有柴门。这诗是好诗,但别无新意,读起来竟觉有点索然无趣。”
众人一惊,细细品味一下,真觉乔楚怜的评价很对,都不经暗暗点头同意。
乔楚萌在上面,怨恨的看着乔楚怜,看到她一脸不相干的样子,气得她更是跳脚。
今日看见她的到来,她就已经是有点气愤了,现在她这般,反倒是让乔楚萌更恨了几分。
凡锆鹄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乔楚怜,而后又转过身,看着李苑陌的。
李苑陌的字工整隽秀,还带着几分刚劲在里面,她的字好比那些书法大家的字。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凡锆鹄顿了顿,打开玉扇,轻轻摇了几下,道:
“不知,这首诗,乔大小姐,又是怎么看呢?”
凡锆鹄摇着玉扇,微笑着看着乔楚怜,笑得很是狡诈。
乔楚怜在心里暗骂了句“狐狸”,怒瞪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
“这诗还是留给凡世子,您来说吧。”
凡锆鹄挑了挑,“真的?那要不我说说看,说完了,你来补充呗。”
乔楚怜想了想,点点头。
反正到时候,他应该都说完了,她那里还需要补充什么。
“此诗构思新颖,联想奇妙。首句写人们在漫漫寒冬中久盼春色的焦急心情。这‘都’字,透露出这种急切的心情。而第二句中的‘惊’字,最宜俏皮、玩味,写出人们在焦急的等待中终于见到‘春色’萌芽而新奇、惊讶和欣喜的神情,十分的传神。第三四句表面说有雪无花,实则是说白雪比人更等不住,遂穿树飞花作春色。”
凡锆鹄摇曳着玉扇,挑衅着看了眼乔楚怜,问李苑陌,
“李小姐,不知我说得可对?”
李苑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思忖了一会儿,“凡世子只说对了一半,重要的还没说对。”
“什么!”
凡锆鹄一惊,说了这么久,结果自己就说对了浅意的,哎,这下丢人了。
乔楚怜自是看到凡锆鹄的那些小心思,这其中弯弯道道,她还是知晓的,众人是不会在意这世子理解是否透彻,只会在意今日比试的结果。而她,只在乎乔楚萌的输赢。
然,这局比试,又是李苑陌赢了。
“这一二句,表达了一种情感:虽然春色姗姗来迟,但毕竟还是来了。而三四句,实际是作者在期盼春天,在自然界还没有春色时,幻化出一片春色,富有浓烈的浪漫色彩。”
说着,乔楚怜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乔楚萌,别具深意的笑了笑,“想来,不用凡世子宣布,大家心里最是清楚,这局比试是谁赢了吧?”
众人相互望一眼,在下面议论起来。
“我觉得乔小姐的诗好,字又写的好。”
“李小姐的诗才好,别具新意,构思巧妙,字又写得极具大家之风。”
“对,还是李小姐的较好。”
“对,李小姐。”
“不,乔小姐。”
“李小姐。”
……
最终还是大多数人支持李苑陌的,都认为李苑陌的诗,别具新颖,构思巧妙。字迹又是工整,刚劲有力,有大家之风范。
遂,第二局的比试,又是李苑陌胜出了。
这是气得乔楚萌牙痒痒起来。
乔楚萌咬着牙,恨恨地说,“姐姐这诗评的一道一道的,不如来作上一首,让我们也开开眼,学习学习,见识下姐姐的好才情?”
乔楚怜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想是在看一个白痴一样,气得乔楚萌握了握拳。
她走上前去,来到李苑陌的桌前,拿起狼嚎,沾了沾墨汁,丝毫没有一丁点的犹豫,就下笔书写起来。
不一会儿,她就写好了,站在凡锆鹄的身侧。
凡锆鹄命人将宣纸拿起来,宣纸上的字迹未干,字迹上还透着盈盈的水泽。
她的字隽秀,入木三分,大气磅礴,就连有些功底的书法大家,都比不上她。
台下有人看着面前的宣纸,不禁喃喃自语,道:
“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怒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荫子满枝。”
众人沉默,绕是骚首骚破了,绕是想不透道不明。
凡锆鹄合上玉扇,问乔楚怜,“乔大小姐,这诗是什么意思,恕在下愚钝,只明白其表面,不明白其深意。”
乔楚怜张开嘴,正欲回答,这皇玦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说,
“以寻春比喻寻访所爱之人,以花比喻女子,以绿叶成荫、子满枝头比喻女子结婚生子,含蓄委婉地抒发机缘已误、时不再来的怅恨之情。”
皇玦顿了顿,若有所思的看着乔楚怜,而后又调笑着说,“怜儿是在提醒本皇子,切莫错失你吗?”
乔楚怜瞪了他一眼,说了句,“不要脸。”
皇玦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调笑说,“怜儿,本皇子怎么不要脸了。”
乔楚怜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凡锆鹄咳了一声,道,“第二局比试,李小姐,胜!第三局,画。两位小姐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可以作画,现在,比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