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也起身来,拍了拍衣袖说了一句:“对不住了老十三,自己慢慢收拾吧。我和十四不陪了,改天再来,老十三好好养病。”
胤祥对身边的郁桢说道:“郁桢帮我送送两位。”
郁桢心里尽管很不甘愿,但胤祥发了话又不好违逆,只好硬着头皮去相送。
郁桢将二位送到大门外,胤禟临走前还不忘加了一句:“我那里备得好酒席,哪天上我们那里去乐一乐。你们主子怎么疼你,我也怎么来疼你。我那里还有几个绝好的孩子,大家一起乐。”说着还不忘去伸手去拍郁桢的屁股。
郁桢气得眼冒金星,身子一闪,打恭道:“二位慢走,在下不送了。”
胤禟和胤祯才扬长而去。石郁桢气得浑身颤抖,心里暗骂着:“哪一天能亲眼见你倒了霉,那时候才大快人心。”
胤祥蹲了下来去拣地上的书,绊云上来忙阻止着:“殿下,还是让奴才来吧。”
胤祥只说要起身,却半天右腿上用不着力,绊云忙上前去搀扶。胤祥却一把将他推开,使劲的捶着自己的腿,骂道:“真是废物了,没一点用了。”
石郁桢进门的时候恰巧看见了这一幕,心上一酸,忙道:“殿下该保重身体啊。绊云,你快去扶殿下起来。”
绊云才硬将胤祥扶了起来,胤祥跌坐在圈椅里。神色皆是沮丧。
郁桢忙上来安慰着:“殿下啊,别动怒。何必跟他们一般的见识。”
胤祥道:“我恼的不是他们,是我这没用的腿。老是不好,干脆锯掉算了。”
郁桢道:“爷身上不好,更要好好修养。这病得养,反反复复的哪里说好就能马上好的呢。对了,我过来的时候见药送过来了,怎么今天还没有煎来。”
胤祥定了一回神,半天才说:“你去四哥那边吧,四哥有事要与你商量。若问起我,你就说我正养着,不劳他操心。”
郁桢答应着,方要退出的时候,见胤祥一脸的阴郁。心上有些不忍,又吩咐绊云去看药。等郁桢走后,胤祥支开了身边的人,长叹一声,孤苦的坐在窗前,眉头紧蹙。
且说郁桢到雍王府这边处理了几件事后,想起紫鹃来。便差了小厮去十三府回事。自己便骑了马去北大门外。找了半天才到魏记药材,两间小小的门面,郁桢便走了进去。
魏常见客人来了,忙迎了上了:“这位爷要拣点什么药,有方子吗?”
郁桢笑道:“请给我称二两人参。”
魏常便去称药,紫鹃本埋头记东西的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忙抬头来看,就见石郁桢站在门口。紫鹃起身笑道:“原来是石爷。”
郁桢笑道:“真巧,又见面了。”
紫鹃赔笑道:“可不是,我们这里不好找,没想到石爷却找着了。”
石郁桢道:“怕以后打交道的时间很多,给你们添麻烦了。”
魏常称了人参,听见即将成为主顾忙笑逐颜开:“哪里说添麻烦了,我们也多一笔生意,承蒙关照。”
石郁桢微微一笑,看了看魏常,又看了看紫鹃两眼。
魏常在紫鹃的软磨硬泡之下终于答应让她进店里先帮忙做一段时间,期间魏妈就反对过许多次。
魏常却道:“我见秀秀聪明伶俐,绝对在诚儿之上,恰巧店里还缺人。我们小门小户的,也用不着那些虚规矩,再说也可以少付一个人的工钱,也节省一些开支。”
魏妈道:“就是节省也是有限的。”
魏常道:“好了,你也别斤斤计较了,我想着攒点钱将铺子后面那个四合院赁下来。住在这里也终究不是办法。”
魏妈道:“家里还有几十两银子,我还有两件首饰拿去当点银子来。只怕也够。”
“总得留着些,不能全拿出来。以防万一。”魏常道。
“你当真不让女儿进那府了么?”魏妈觉得有些惋惜。
“不去也好。我见她也是个伶俐的,跟在我身边两三年也就成立了。你也不要担心了。横竖我在旁边教导她也就够了。”
魏妈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紫鹃到店铺里来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家卖的那些药材认了个遍,不懂的问父亲,或是查书。每天认真的记录笔记,把当年备战高考的劲头拿了出来。魏常在旁边看了深以为然。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至于石郁桢渐渐的成了店里的熟客,几乎每天都要来一趟,拣的药永远只有那三样,川牛膝、黄芪和远志。当然石郁桢也不可能有很多的机会和紫鹃搭讪,每次来只匆匆的站一站,接过魏常包好的药,说两句闲话也就告辞了。
终于在有一天紫鹃好奇的问道:“石爷这药是给谁拿的,十三府里那么多的下人还有劳石爷亲自来取,是不是太小心了。”
石郁桢笑道:“不是我太小心,每次刚好路过,能顺路就顺路来取。”
紫鹃又问:“不知是府里哪位的药?”
郁桢沉思了一下便道:“这是我们殿下的。”
紫鹃道:“哦,原来如此。还是治腿病吗?”
郁桢答道:“是啊,总不见好。反反复复的,这吃了多少的药了总不见效果。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紫鹃笑道:“常说三分药,七分养。只要静下心来好好养着,总能见好的。我想是不是殿下心事太沉的缘故。”
郁桢有些诧异,她是怎么知道的,他们之前应该没怎么交流过,两人就是见面次数也不多。她何其就来这些道理,将问题分析得这样透彻。
紫鹃看了看郁桢欲言又止的表情方笑道:“石爷不用感到奇怪,我只是随便猜猜,其实我见了殿下几次每次都见他老是蹙着眉头总感觉他有什么心事似的,其实这样反而会让病情加重的。”
郁桢点头道:“该让殿下听见你这番话才好。”他心中对这个女孩又高看了几分,这女孩有读懂别人心思的本领,真是可惜了,这样的人才竟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