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道:“你整天就只知道穿紫色的,若是你的名字里带个绿字难道整天就穿绿色的么?”
紫鹃笑道:“我又不是树,不是草,穿绿色的做什么。我觉得紫色可爱,又好调和所以才喜欢穿的。”
平儿神秘兮兮的问着紫鹃:“对了,你和曹爷认识这么些年了,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打算办事?”
“办什么事?”紫鹃故作不知。
“好妹妹,你别哄我了。我想催着你们赶快办了正事,不然以后我回了南京,怕不能赶来给你道喜。”
紫鹃扯着平儿身上的一串流苏说:“照我的话说,原来你是想你家的男人了。不过我听说你们琏二爷快回来了。”
平儿脸上顿时染了桃晕,不胜娇羞,忙道:“我问你话你到来编派起我来。走,我们找林姑娘评理去。”
香菱在旁边拍手笑道:“只怕林姑娘也站在紫鹃妹妹这边的。”
平儿又拉着紫鹃不放,追问着:“好妹妹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们要赶快成亲才好,我也好讨杯喜酒喝。”
紫鹃却也红了脸,摇首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再说我也没说要嫁给那个姓曹的人。你们有催我的,不如去催一催这里住着的那两人。”
平儿笑道:“宝二爷身上还有太太的服只怕还得过个一年半载的。我也怕林姑娘恼。再说,我问你,难道你不愿意嫁人家曹公子,难道是想去人家王府去,也要去做王妃么?”
紫鹃忙要抓平儿,平儿却迅速躲闪到香菱背后去口中还笑道:“若紫鹃妹妹真有这个心思,我告诉曹公子去,你们闹起来那才好了。”
紫鹃可不饶她,平儿又跑到了外面去,紫鹃大声说道:“今天我要是饶过你可不活了。”平儿四处躲闪,后来撞着了一人,紫鹃也不追她了。平儿忙抬头一看见正是曹慕鸿,平儿笑道:“曹爷来得正好,紫鹃妹妹说她要做王妃去,曹爷你说好不好?”
紫鹃气得在原地跺脚,平儿却一溜烟的跑开了。
慕鸿原本浅笑的脸突然沉静了下来,将紫鹃拉到了一大株梨花树下审问道:“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紫鹃忙解释道:“你信平儿胡说她那是逗你了。”
慕鸿道:“她逗我做什么,一定是你将心里话告诉了她,你又不好当面给我说,她说了出来。这会儿你又不认了。”
紫鹃别过脸去,皱着眉头:“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那么我还多说什么。”
慕鸿见她生气了,突然笑了出来,扳正她的身子说道:“好了,是我多心了。好不好,不该不信任你。”
紫鹃道:“如今你也拿我解闷了,对了你找到这里来做什么?”
慕鸿道:“找你说话啊。”
“有什么话快说吧。”紫鹃整了整自己的衣袖。
“我那王妃姐姐想见你,你明日可有空?”
紫鹃道:“就是你们那平王妃,说话冷冰冰的那位?”
曹慕鸿忙道:“其实我这个堂姐人顶好的,以前是不了解你。所以有些冷冰冰的,不过放心,这次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会站在你一边,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怎么,你去不去呀?”
紫鹃道:“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我还好意思推辞么?”
慕鸿下意识地搂了搂紫鹃的肩膀,紫鹃忙将她推开了说道:“你快回去吧,一会儿她们两个又得拿我说笑了。”
慕鸿道:“好,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
这时候那边窗户下躲着两个女子,香菱拉了拉平儿的衣裳说道:“怎么就走了。”
平儿笑道:“不走难道还要做什么。”
香菱在后面说道:“其实他们两个在一起挺好的。”
“我说你也该给这些香水取个动听点的名字。”平儿在一旁帮紫鹃选花瓣,以及摘除一些用不着的腐烂掉的残枝。
“取什么名好?香奈儿?名露?雅芳?欧莱雅?都不是中国人叫得惯的名字。我也正头疼了。”紫鹃何曾没想过这个问题。
平儿笑道:“不如请林姑娘帮着取一个,她的学问又好。”
紫鹃摇摇头说:“太雅致了也不见得好。我倒是想着了一个名字,叫做奕香,神采奕奕的奕,叫起来也顺口。
平儿笑道:“你和我解释也没多大用处,反正我也识不了几个字。”
紫鹃却道:“平姐姐人又聪慧,如今守着那么好的资源应该好好利用才是。如今宝二爷是先生,让他传授几个字不难,再说你们那里还住着两个才女呢。你去问他们难道还要藏着掖着么?”
平儿笑道:“可我也开不了这个口,不好意思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你有这个心。我替你说去。”紫鹃道。
还没等平儿开口却见魏诚走了进来,紫鹃笑道:“哥,我想好了。给它们取名叫做奕香好不好?”
魏诚笑道:“我们家是卖些药材的,哪里就指望你将这个真正做大呢。平时做些小玩意我是没什么话的,可别把太当正经的事了,有那个闲功夫的话不如去看看还缺些什么,好让芸二爷去买。”
紫鹃有些不乐意:“你就这么点见识。以后这个店里的产业我也不要,只要能盘个好的店面,我就专卖我的奕香,别人也想卖的就来加盟。还有啊,缺的药我早就盘出来了,单子在柜台上,用镇纸压着了。”
魏诚也不愿意多说,他对这个妹妹没辙。于是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帖子来,放到了桌上就走了。紫鹃只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心里便有了数,也不去理它。
平儿却感到好奇将那帖子翻出来看,见上面的字迹十分漂亮不禁笑了:“这字也真好看。是谁写的?”
紫鹃才从平儿的手上瞥了几眼,大约是让她务必去交辉园的话。紫鹃忙完手的活儿就将那帖子收起来了。平儿见紫鹃这情景有些诧异,不过倒也猜到了一部分的答案。
紫鹃本不打算去的,特别是那天在锦园里和福晋谈论的那些都在告诉她自己要远离那个地方。再说如今也决定要跟随曹慕鸿过以后的生活了,再和那人纠缠不清也很不合乎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