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低下眉头,缓缓说道:“可我怕自己配不上你,或许你最终会拗不过家里的意思,而我们走不到最后。那时候扔下我一个怎么来收拾局面,怎样来洗刷自己的伤口呢。”
慕鸿伸出的右手覆上了紫鹃的,说道:“我不知道后面的路会怎样,可我想去试一下。我希望你能和我站在一起,给我鼓劲。”
紫鹃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和你站在一起。”
曹慕鸿很是感动,他轻轻的搂着肩膀。这样的夜晚即使什么都不能做,只要紫鹃能陪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紫鹃渐渐的觉得困了,头枕着慕鸿的双膝,闭目养神。慕鸿竟然像个母亲般轻声的呵护着她。等到紫鹃渐渐入梦以后,曹慕鸿望着那跳动的火焰,心想,就算前面是荆棘也该去闯一闯。
一夜的暴风雨给炎热的夏天带来了不少的清凉。只是经过这一场风雨后原来就不好走的道路变得更加泥泞不堪了。
紫鹃醒来的时候发现曹慕鸿正在垂头瞌睡,她在他的膝盖上睡了一夜。紫鹃歉然的轻轻起身,害怕弄醒了他。紫鹃理了理衣服,太阳的光芒已经迫不及待的照射到这间破败的寺庙里。在夜里显得十分诡异的佛像在此时也平静了下来。只是这间寺庙更加破败了,那房梁上已经结满了蜘蛛网,柱子上的漆料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
突然有人从背后给她披上了一件衣服,紫鹃回头嫣然:“谢谢,我不冷。”
“你穿这么少,只怕早上气温低,你若受了凉,我可不会照顾病人。”慕鸿温柔的笑道。
只是接触到他这么热情的眸子紫鹃也不好推辞什么,她拉了拉衣服。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太阳已经升高了,经过夜雨的洗涤那些树叶、草叶变得格外的翠绿,甚至有些刺眼,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紫鹃皱眉道:“下了雨更不好走了。”
慕鸿却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么我们等午后再走,那时候路被太阳也晒得不多了。你说怎样?”
紫鹃道:“如今吃这样的苦都是你害得,不然昨晚怎么会在这破旧的地方过夜。”
慕鸿笑道:“难道你不愿意陪我吃苦么?”
紫鹃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我看你的故意的,对不对?”
慕鸿也不回避,笑道:“所以说你伶俐。”
紫鹃细想了一番,现在是不好上路,便在昨晚坐过的地方重新坐了下来。拿这一支树枝刨那一地的灰烬。
曹慕鸿在她身边蹲了下来,问道:“你怎么呢?”
紫鹃道:“没怎么。”
“那你是后悔呢?”
紫鹃咯咯的笑道:“我后悔什么?”
慕鸿诚恳的说道:“说句实话,我挺怕你后悔的。怕一回到北京后你就和我分清关系,或是干脆躲着我。”
紫鹃笑道:“果真我的人格就这么差了,先利用你,然后利用完了就丢弃。你又不是物品。我欠你的情我心里都记着了。你也不必小心眼,我可不喜欢小心眼的男子汉。素日里看你也洒脱,怎么也斤斤计较起来,一点也不可爱。”
慕鸿苦笑道:“我这不是斤斤计较,因为你太优秀了,我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失去了你。”
紫鹃道:“那你就握得紧紧的。”
依言,慕鸿果然攥着紫鹃的手,他不愿放开。
休整了一上午后,两人又启程了。紫鹃心情还不错,再加上今天阳光没有以前的炙烈。紫鹃笑道:“你也辛苦,我唱个曲子给你听吧。”
慕鸿回头道:“那敢情好。”
紫鹃想了想便唱道:“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然后一起分享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还没好好感受,醒着亲吻的温柔。可能在我左右,你在追求,孤独的自由。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慕鸿听后半天才说:“词儿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曲子还好。只是觉得没有当初你在潇湘馆里唱的那支好。那支仿佛也说红豆来着,词写得也不错。”
紫鹃笑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得,也难得。”
慕鸿道:“关于你的每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紫鹃道:“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油嘴滑舌,讨女孩子欢心啊?”
慕鸿道:“我给你的感觉就是这样么,哎,真失败。看来我应该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优雅的儒士了。”
紫鹃大笑:“你酸不酸啊。”
慕鸿道:“能听见你这样的笑声我也就放心了。”
紫鹃小声嘀咕着:“那些女主角对男主角唱了这首歌以后无不顶礼膜拜,你却是这么个反映。哎,我是场失败的穿越。”
慕鸿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忙问:“还数落我呀,要数落也让我听听。不合你的意我会改。”
紫鹃道:“省省吧。”
两人一路上的心情不用言喻。
如今且说说北京。贾宝玉本说来请曹慕鸿去府里做诗。哪知飞羽给他的答案却是已经西去了。
贾宝玉站在墙根处思考了良久,他想他是羡慕慕鸿的,至少慕鸿可以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事,自己却不能。
没有见着曹慕鸿,宝玉怏怏的回了园子。那黛玉正和袭人说话,宝玉的心情才略好些,笑道:“今天没有去见妹妹,妹妹可好?”
黛玉笑道:“劳你惦记,我很好。不过央你去请的人呢,不会是又落空了吧?”
宝玉道:“妹妹果然聪慧。据鸿哥的小厮飞羽说鸿哥已经去了蒙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