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常道:“这是自然。”他又对女儿说道:“你去给你妈说一下说多准备一人的饭,一会儿芸二爷还要过来。”
紫鹃道:“看来爹今天做东啊。”
魏常道:“你哥哥在他们府里的时候多亏人家芸二爷照顾,这有什么不好的。对了,刚才石爷过来做什么?”
紫鹃淡淡的说道:“说让我抽时间去那府里一趟,殿下的腿不好。”
魏常见有外人在场也不好说女儿什么,只是道:“你答应呢?”
“人家亲自上门来请,有不去的道理吗?”紫鹃说着就掀帘子进里面去了。慕鸿坐了一会儿便就告辞。回到家的时候飞羽已经买好了酒。慕鸿将那杏酪装了,自己提着便来到了魏家这边。
紫鹃还在店里忙碌,抬头见他又来了,手里还提着东西,掩口笑道;“这还早着哩。”
慕鸿道:“我也得先将见面礼送上。”
紫鹃将切好的药材全部装入抽屉,又见天色不早,想着应该没什么顾客了,便让伙计先回家。自己又亲自将店里的东西盘了一回,查了账,事事妥当以后。只见曹慕鸿坐在那里十分安静。
紫鹃过来道:“对不起,冷落你了。”
慕鸿笑道:“说哪里话,我只能干坐着,又不能帮上点什么。对了,你们店里还需要伙计吗?”
紫鹃摇头;“暂时用不着,怎么曹爷要推荐谁来?”
曹慕鸿指指自己说:“你看我怎样?”
紫鹃嗤的一声笑道:“你这么大一尊菩萨,我们这小庙里可供不起。曹爷别开玩笑了。”
慕鸿自己也笑了:“是啊,连那些药我还认不全,来了只会添乱。我看你这样和在他们府里的光景大不一样了。”
紫鹃上下看了一遍自己又道;“哪里不一样呢?”
慕鸿却没回答紫鹃的问题,而是点头说:“那府里不适合你。这样就很好。”
晚上魏常请了贾芸和曹慕鸿到家里喝酒吃饭。紫鹃照例和魏妈在别的屋里做活。紫鹃道:“妈,为什么我们女人就不能和他们一样喝酒?”
“傻闺女,说什么呢。对了,才我听你爹说了,你又要去那什么皇子的府上?”
紫鹃道:“可不是,今天又带了话出来。妈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魏妈叹道:“不放心的太多了。我们虽然穷,可是有志气的,女儿啊,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当妈的,不希望你以后过那样的生活。”
紫鹃本就聪慧,她明白母亲说的是什么,淡淡的说道;“妈想说什么我都知道,请妈放心,不属于紫鹃的东西,紫鹃心里清楚。”
魏妈道:“你清楚就好。你这样让我这个做妈的很担心。”
“妈,请你相信女儿。”紫鹃盯着那跳动的火焰。
魏常实在不放心女儿,便让店里的刘奋跟了紫鹃同去。紫鹃也没什么话可说,两人依旧是走了很久的路才到府邸。侍卫早就得了消息。立刻有人领着他们进去了。
刘奋是第一次到这么大的院子里来,显得有些兴奋,还有些激动,忙对身边的紫鹃说:“姑娘,你难道不紧张么?”
紫鹃笑道:“有什么好紧张的。”
刘奋道:“常说这些有权势的贵族家庭向来爱拿权势压人。”
紫鹃微微一笑,“或许吧。”
一面说着就见郁桢迎来了,见紫鹃身边还带着一个跟班,微微的皱了皱眉。
紫鹃微微施了礼道;“有劳石爷亲自出来迎接。”
郁桢忙作了一揖:“不敢,是殿下托我出来看看。里面请吧。”
胤祥正坐在紫藤架下,身边站着两三个仆人,眼见着紫鹃来了微微的欠身道:“姑娘事多,可把你盼来了。”
紫鹃屈了屈身子微笑道:“殿下吉祥。”
旁边的刘奋忙磕头请安,胤祥对旁边的绊云道:“将这位小哥带下去好生招呼着。”绊云答应着去了。
郁桢亲自给紫鹃倒了茶来,慌得紫鹃忙起身接了,并道:“多谢石爷。”
胤祥眯着眼说:“要请姑娘过来似乎是件很困难的事。实在劳烦你了。”
紫鹃道:“因店里的那些事也难以走开,再说我一个姑娘家,往这里跑也不合适。”
胤祥停顿了一下,看了郁桢两眼。郁桢心里一片明朗,于是对胤祥笑道:“是了,雍王那还有一件事要赶着过去,得先告辞了。”
胤祥点头道:“早些过来。”
郁桢又对紫鹃道:“还请魏姑娘多留一会儿,恕不能相陪了。”
紫鹃颇有些为难,但也只好干坐着。胤祥交代了郁桢几句话后郁桢就走了。这时候紫鹃才提起治疗的一事来。
“殿下有没有坚持用我说的法子?”紫鹃的目光很自然的转移到了胤祥的腿上。
胤祥很自然的就将自己的右腿伸了出来,便有旁边的人帮他脱鞋。胤祥阻止道:“让我自己来吧。”于是自己脱了鞋,将裤腿绾至膝盖上方。这是紫鹃第一次看到所谓鹤膝风的症状,她秀气的眉头立刻扭成了一个结。只见膝盖的地方红肿不堪,比正常的膝盖高出了许多,且上下胫骨明显细小了不少,唯独膝盖处肿着一团。紫鹃只盯着那个部位看,却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
胤祥这时候说道:“怎样?你看还能治吗?”
紫鹃心里本是没多大把握的,但为了宽慰他的心只得硬着头皮说:“不妨事的。”便将带来的白芥子让人拿去先炒了,并嘱咐和姜蒜一起捣烂。她先轻轻揉了揉,并抬头问道;“疼吗?”
胤祥接触到紫鹃的几乎疼惜的眼神到不显得那么疼了,他轻柔的说道:“还好,不甚疼。”
紫鹃先替他将裤腿放了下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正在脑中思索该怎么处理。胤祥望着紫鹃道:“上次是不是幼君给你说什么呢?”
紫鹃愕然,呆了一会儿才又勉强笑道:“殿下多虑了,没有的事。”
“你也不必替她掩护的,我也都清楚。”
“殿下既然清楚,何必多此一问。”紫鹃那打结的眉头仍然没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