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周围异常的安静,不知过了多久,一秒,一分,一年,甚至是一个世纪。
突然——
上官沐锦上前,强硬的将紫萱身上唯一的被褥扯掉,刺眼的光芒照射在她的肌肤之上。
紫萱看见她得意的目光,以及她身后奴才们鄙夷之色,有的甚至抿嘴偷笑。
然后再看了一眼神色诧异的景王,最后目光落到琰曦身上,天地伊始,他仿佛就像一个雕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随着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大,
躺在寝榻之上的景王突然阴冷的冲上官沐锦身后的奴才们冷道,“谁敢再笑,本王割掉谁的舌头。”
此话一出,奴才们皆噤若寒蝉,巍巍的跪下直呼,“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他伸出手臂,拉过被单重新覆盖在紫萱身上,淡淡的说,“我会禀报父皇,娶你做景王妃。”
“不用了。”硬是将泪水给逼了回去,紫萱冷漠的看了眼前的人一眼,
“哗”的揭开被单,雪白修长的身子再次完全的突显在每个人的面前,几声冷冷的抽气声响彻满殿。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紫萱用尽所有的力气,竭尽优雅的下床,弯腰在地上捡起地上属于自己的衣物,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缓缓地以最美的姿势一件一件的穿上。
她没有办法,与其被人这么耻笑羞辱,还不如给自己留点尊严。
紫萱安慰自己道,我是莫秋心,是一个现代人,现在人这么做没有什么可羞耻的,而且这具身体也不是自己的,权当是拍写真算了。
除了琰曦上官沐锦和景王,在场的人唰的转过了身。
穿好衣服,紫萱再次凝视着琰曦的眼睛,这是她第一次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他的眼睛,就好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转身出门时紫萱嘴角突然扯出一丝笑容,“太子殿下,既然戏已经看完了,本宫是不是可以走了?”
说完不等他回答,从容的走了出去。
我纳岚紫萱不能输了人又输了尊严,就算哭,也不能在他们面前哭。
身后,琰曦冷漠无情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房中响起,“倾城公主,不守妇道,自即日起,禁足惜萱阁。另外,今日之事,谁若敢透露半句杀无赦。”
紫萱,脚下一顿,何苦呢?嘴角嘲讽的笑意更浓了。
这一场荒唐的闹剧没过片刻便传遍了整个皇宫,紫萱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惜萱阁,关上门,一个人在水中泡了两个时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出来,便看见一动不动的飞琼跪在外面,她一脸痛苦愧疚之色,秋日的骄阳如火映射在她单薄的身子上,显得特别吃力。
“小姐,是奴婢的错,你惩罚奴婢吧?奴婢没有尽职,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紫萱重重叹了口气“算了,飞琼,不是你的错,是他们要想法设法对付我的,咱们也是防不胜防。你不要难过了,发生这种事说不难过是假的,我心里真的很难过。但你放心,我不是一般的女子,不会像这个时代的女子一样寻死寻活的。你也不要再自责了。去通知一下月妈妈,让她尽快派人来接咱们,这里,我一天也不想呆了。”
飞琼看着紫萱,确定她是认真的了以后,才起身说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回雪怒气匆匆的来到惜萱阁,劈头就斥骂道:“簪菊那个吃里爬外的小贱人,竟然这么陷害萱姐姐,死了活该。萱姐姐,你不要太难过。”
紫萱抬头看了她一眼,平静的说:“被设计的是我,我都不生气,你气愤什么?”
回雪诧异的看了紫萱一眼:“萱姐姐,你……。你说什么?你不生气?难道真如皇后所言,你喜欢景王?”
“够了,”紫萱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原来,纳岚紫萱在你眼中是这样一个人。”
“萱姐姐,你不要生气,我错了。”回雪突然可怜兮兮的说。
这一刻,她的表情和动作与念梅的何其相似,紫萱一瞬间以为自己又看到了念梅。
“皇兄今天回去发了很大的脾气,他把那天当值那些奴才都砍了,还跟景王狠狠的打了一架,已经连续三天没去上朝了,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喝闷酒。萱姐姐,你去看一下皇兄吧。”
“罢了,你先回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想一些事情。”
回雪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紫萱一副怏怏的样子终究没有说出口,她站在那里讪讪的,随后就回去了。
就在回雪走出去的瞬间,紫萱转身看了看她的背影,冷冷一笑,今天回雪叫自己萱姐姐而不是皇嫂,人啊,多善变啊,前些日子她每回来,哪次不是缠着叫自己皇嫂,今天倒是很自觉,直接称呼萱姐姐。
卓义峰,琰曦身边的带刀侍卫,迈着沉重的脚步向惜萱阁走去。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事。
皇后娘娘亲自去了太子的寝宫看望他,这是许久都不曾发生的事了,上一次好像还是两年前的上官沐锦进宫封后之前的时候的事了。
之后太子便命卓义峰去惜萱阁宣口谕,琰曦当时眉头紧皱,面色灰暗,眼神漠离,让卓义峰非常担心。而上官沐锦却是一脸气愤的样子走了出去,似乎两个人争吵了很久,刚达成了什么协议。
正当卓义峰要踏出寝宫的时候,太子却说道,“如果她抵死不从,就让她过来见我。”
惜萱阁
卓义峰一进门就斥退了众人,只留下紫萱一个人,而后禀明了来意。“公主,殿下说他相信你。”这是卓义峰说的第一句话。
紫萱望着卓义峰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放到桌上。紫萱明白,只要是个男子,要说不在乎这种事,那是假的。何况他是一国储君,未来的皇帝,皇帝的女人,若是怀了别人的孩子,他不赐死自己,只是取走自己此时腹中有可能怀上的孽种,自己就该庆幸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