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觉得这房间如何?”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从本后传来,紫萱本能的回头,该怎么形容呢?眼前的女子凤眼流转,身材高挑,一袭修短合度的红衣,头发高高盘起用一根金色的发簪挑着,巧笑倩兮,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妩媚别致。
紫萱一时看呆了,那女子轻佻一笑:“公子好生无礼,奴家被你瞧的害羞了。”说着还作出以手帕掩面的动作,紫萱想,唉。到底是花魁,连做戏都那般勾魂摄魄。
她轻咳一声问道:“姑娘可是夕颜?”
“怎么奴家不像?”那女子问。
“也不是啦,就是感觉不像?”
“公子见过夕颜?”那女子道:“怎样感觉才像呢?”
“不是应该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除一头黑发之外,还应面带白纱,素服淡妆,犹抱琵琶半遮面么,莲步缓移,风随影动姗姗来迟么?”紫萱说出自己幻想中的样子。
“呵呵,公子好生有趣,不过以公子那般形容不是应该是那九天仙女么?最不济也该是个大家闺秀,如那独孤琉璃或林青蕾之流,怎么会是我这烟花女子可仿一二呢?难道公子不喜欢夕颜这般,是因为夕颜轻佻了么?”
“误会误会,在下自是喜欢夕颜姑娘这般的人,亦对姑娘仰慕万分。”
“是么?”那女子似委委屈屈问道。
“自然自然,光听夕颜姑娘的名字,‘夕颜,夕颜’,‘夕阳下最美丽的容颜’已经让人欣喜不已了。”紫萱忙解释。“‘夕阳下最美丽的容颜’,哈哈,”那女子一阵大笑,而后口气严厉的问:“小姐一大家千金,怎么会对我等风尘女子有所仰慕,你三番五次想见我,究竟意欲何为?”
紫萱一阵心虚,她说道:“姐姐好眼力,既然被姐姐看穿,紫萱也不隐瞒了,小妹岁身居闺阁,但对姐姐之名噪有耳闻,近日前来也真的真想见识一下姐姐风采,别无他意,还望姐姐见谅。”
那女子眉峰一转道:“既小姐唤我一声姐姐,我也却之不恭了,能与闺阁之中妹妹结识也是一大快事,但妹妹毕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与我风尘之人不同,若结为知己,恐有损妹妹清誉。”
“姐姐此言差矣,既是你我因为知己,又何须在意他人言语,岂不闻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古有多少欲将心事付瑶琴之人?但偏偏却知音少,弦断无人听。今日你我结识实属缘分,小妹自是应当珍惜万分。”
“妹妹深明大义,倒是姐姐流俗了。”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一会儿,竟如亲姐妹已般。夕颜最后抚琴一通,紫萱自是惊讶,那琴声淡雅清韵,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看来自己回去要多加练习了。
末了,夕颜道:“今日与妹妹相见,自是相见恨晚,还望妹妹以后多来看望姐姐,以解寂寞。”
紫萱说:“自是常来,但要见姐姐一面是属不易,难不成每次来都要做诗?那妹妹可真要江郎才尽了。”
“这有何难,”说着随手从腰间拿过一格玉佩道:“妹妹日后可凭此玉随时来找姐姐,姐姐恭候大驾。”
紫萱谢过后乐滋滋的跟她告别与回雪回府。
待紫萱走后,那老鸨进来问道:“主子这是何意,为何要如此与那小丫头是好?”
“你不必多问,本宫自有主张。”
紫萱走到大街上正好碰到下朝回来的顾长卿,这回她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来的,想自己每次都偷偷摸摸的出去实在是委屈,这次可美了一把,走到潇湘馆门口看见念梅还在园子里荡秋天那里,她笑嘻嘻地说:“嗯,今儿萱姐姐怎么和哥哥一起回来了,不走后门了,害得我好守了好久呢。”
紫萱嗤嗤的笑道:“我在外面恰好碰到了表哥,就一起回来了。”
顾长卿问:“萱妹妹经常从后门出去吗?”
“也就偶尔啦”紫萱道。
念梅说:“萱姐姐可又骗人了,你不是经常让我帮你看门么?你自己喜欢出去玩,这会子又骗哥哥了。”
回雪笑着说:“表小姐又混说了,当心以后小姐不给你讲故事。”“讲什么故事呢?”顾长卿问道。
“萱姐姐的故事叫《红楼梦》,一个叫‘林黛玉’,一个叫‘贾宝玉’。”念梅说道:“姐姐这‘潇湘馆’就是从书上面改来的。”
“哦,那我倒要听上一听了。”顾长卿略感兴趣地说道。
紫萱顿时无语,真不该给那小丫头讲这故事,现在要当着顾长卿的面讲那宝黛恋实在是有些那个那个什么,不合适,更何况人家是两情相悦,现在自己(应该说这个身体)是单相思,这不会造成困扰么,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可不是她莫秋心这种聪明人会做的。
于是,她说:“姐姐今儿给你讲一个更好玩的故事。嗯,讲什么呢?哦,对,讲《大话西游》,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唐朝,有一个和尚去西天取经,他有三个徒弟,大弟子叫孙悟空……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
紫萱讲完看见回雪和念梅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她心里暗道这古代的丫头就是纯情,这么就被感动了,如果放在现在你说这些话,别人一定会以为你是神经病,她记得以前某个晚上在宿舍就那么提了一下,结果被集体批斗,舍友们都说:你看看你老人家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装什么嫩呢,你矫情不矫情。
念梅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紫萱笑道:“小丫头,别念叨了,你要相信你的白马王子有一天也会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你的。”
念梅含羞娇嗔:“萱姐姐真坏。”继而又认真地问:“萱姐姐也希望有人在你自己危险的时刻来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