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想起以前的事,挺怀念的。”紫萱随口说道。
回雪道:“我觉得小姐现在挺好了啊,以前总不喜欢说话,一个人发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嗯,……”她想了半天说道:“是生气,活力。小姐现在比较有精神。”回雪跟着她也学会了几个现代词语。
“嘿嘿”紫萱这时一笑带过,怎么跟她解释呢?难道说自己是一抹幽魂。很快那凤仪惠宗帝便颁布了一系列紧急措施安置难民,并且任命顾长卿为钦差亲自监督灾后重建工作,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紫萱也算放下了心。回雪在一旁直夸她聪明。可是那月妈妈的脸更黑了。不过紫萱算是摸清了她的脾气,无论自己做什么,再惹她生气,只要自己跑过去搂着她“好妈妈,好妈妈”地叫两声,她就立刻举白旗投降。比如现在,紫萱又想起上次逛妓院写的曲还没有收银子,她又死缠烂打的让她答应自己和回雪出去。
于是,她沉着脸吩咐了回雪好些话,才放她们出来。
这次是轻车熟路,紫萱直接到了沉香阁。那老鸨花想容自是高兴豪爽地直接领她二人进了二楼雅间,说是这次要紫萱亲自动笔写词儿,主要是为他们四大当家花旦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各写一首,以四季为题,如果写得好方可以见花魁夕颜,紫萱转眼想了一想,一挥而就:;;咏四季诗;;:
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
香莲碧水动风凉夏日长。
秋江楚雁宿沙洲浅水流。
红炉透炭炙寒风御隆冬。
她把诗交给那老鸨,老鸨半信半疑的问:“公子这就好了?分明只有一首?”紫萱看了她一眼说:“你且将它交于夕颜姑娘,她自由计较。”那老鸨慢吞吞地走了出去,回雪也一知半解地问:公子,真的可以么,我怎么也不大懂。”
紫萱道:“我们且看。”其实她心里也没底,自己写的是清代吴女诗人绛雪创作的用“辘轳体”和回文体相结合的技巧将其处理成了四首回文诗:《春》:莺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辘轳体)
明月夜晴春弄柳,晴春弄柳岸啼莺。(回文体)
《夏》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
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
《秋》秋江楚雁宿沙洲,雁宿沙洲浅水流。
流水浅洲沙宿雁,洲沙宿雁楚江秋。
《冬》红炉透炭炙寒风,炭炙寒风御隆冬。
冬隆御风寒炙炭,风寒炙炭透炉红。
除了从头至尾和从尾至头的整句性反复以外,每句中间的四个音节又得到了正反两个方向的重复,这样,回环感越发突出,音乐美越发浓重。大家都认为回文诗是一种高级的文字游戏,它的文学价值不高,但是它所造成的形式美—回环美却是公认的客观存在,以致古今文人常常以拟作回文诗为乐。
紫萱本想抄那些脑子里储存的千古名句的,可又一想,这种风月场所本身就只是为了娱乐,所谓好刀使在钢刃上,所以就不必了。
只是那夕颜不知是否如传言那般,否则自己的这番苦心倒是白费了。经她解释回雪更是用一种膜拜的眼神看着她,紫萱虚心的不敢看她,她心里其实很惭愧,一来这些东西本不是自己的,剽窃本来就是很不道德的事,二来这些日子,她也有意无意的给回雪教了许些,不过出于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观念,她会下意识的教她一些二流三流诗人的诗歌什么的,像那些大小李杜,白苏之流的一流诗人她没敢教回雪,那可是自己在这个世上的压箱宝,不能轻易示人。
人嘛,无论谁对谁再好都是存有私心的,这是她在前世20多年学会的处世之道。你可以批评是自私也可以说是精明,无可厚非。
正说着见那老鸨去了半天终于回来了,看紫萱的眼神越发敬重了,她说:“莫公子请随我来,夕颜姑娘有请。”
紫萱站起来点点头道:“有劳妈妈了。”
说罢,一派从容的跟在她后面,其实她这心里是激动啊,想想在现代自己虽然不是追星族,但如果一天有人跟你说你可以见到巩俐章子怡之类的大腕,你心里能不激动吗?但这种激动还不能露出来,免得被嘲笑是乡巴佬,还要一副不动声色,装着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心里就爽,这就是演戏啊?没准以后回去还能找个导演拍古装戏,那个想入非非啊……
却见那老鸨引领自己经过后廊,穿过花柳,见垂檐绕柱,藻砌台阶,忽听水声潺潺,旁有柳枝下垂,水中落有浮花,再绕过长亭,有一处三层的小楼,清雅别致,与外间纸醉金迷自是有天壤之别。
那老鸨道:公子到了。”便又复退下去,连回雪也被当代外面。
紫萱缓缓走入房间,只看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上有文房四宝,一把焦尾琴,墙上一幅巨大的水墨画,再无其它。
紫萱觉得奇怪,论说这第一花魁的房间不是应如那些小姐的闺房么?再不及好歹也应该如自己的一般,这个时代的有些青楼花魁喜文雅,通常以清高示人,甚至某些有时候还喜欢和那些世家小姐作比较,以此抬高身价,博取彩头,比如这‘三姝’之称,而那些千金小姐也自是喜欢与花魁并称,以此来证明自己有名望。紫萱时常就想,这就是所谓的互惠互利,双赢。
这就好比现代某些的影星歌星,他们喜欢媒体八卦报道一些喜欢自己祖上是高官世家或是书香门第,借以炒作,不但收了名,又收了利,是一样的道理。可这夕颜的房间并无任何脂粉气息,倒像是个上等书房,办公的地方。
想到此,紫萱身上一冷,通常一名满天下的花魁所要做的只是自己本分就好了,除非她还有更大的目的,顿时脑子晶光一闪,美女间谍,女特务,地下党这些词不自觉浮出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