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欧战南又蹭了蹭慕容嫣的脸庞，轻声说道，“你说，我是不是爱上你了？”
慕容嫣像被烫到了一般往旁边缩了缩，差点掉下马去。
欧战南伸手搂紧了她，低声地笑道：“那么紧张干吗？我逗你玩的。”
慕容嫣喉头一堵，顿时气血就往上涌，恨恨地骂道：“臭流氓！”
欧战南笑笑没有说话，慢慢松开了她的双手，拉到了前面，让她坐的舒服一点；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紧紧地圈着慕容嫣，慢慢地打马往前走着。
天边一轮红日渐渐往西沉，在长满黄草的山坡上渲染出一层壮美的背景。细细的风拂过，吹起了两人的发丝在风中纠结，萦绕，缠绵，飞舞。
良久，欧战南抚了抚慕容嫣耳边有些凌乱的发丝，轻声道：“嫣儿，做我的皇后好吗？”
慕容嫣瞪大眼：“你说什么？”
“嫣儿，我要回去了。”欧战南微微一笑，“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来接你。”
慕容嫣闻言皱了皱眉，心下里莫名其妙地难过起来。来接她？就像季文熙那样，把叶殊留在这里，从此一去不复返？让她也和叶殊那样，整日里强颜欢笑，等着那个男人来领自己回家？太荒谬了。男人的话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
“嫣儿，你愿意吗？”欧战南执着无限地问道。
慕容嫣哼了一声，扭着左脸的腮帮子给他看：“不嫌我丑吗？”
欧战南看了看她左脸上那一道浅浅的伤痕，微微笑道：“我什么时候说你漂亮了？”
“你！”慕容嫣气得小脸发红，挣扎着就要翻下马去。
欧战南连忙拉她坐好，天色不早了，调头慢慢地往回走。
“我们说好了啊，你可不能趁我不在的时候，就到处勾搭野男人。”欧战南坏坏地笑了起来。
“谁跟你说好了啊？我答应你了吗？”慕容嫣斜睨了一眼，满脸的高傲。
欧战南邪佞地笑：“亲都亲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难道你还想不守妇道不成？”
慕容嫣皱皱眉思索这个很严肃的问题，突然间想起来什么，满脸严肃地问道：“你说你爱我，那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去死？”欧战南不解，“好好的干吗要死？”
慕容嫣哼了一声，不满地背起了简双留给她的圣经：“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那你就会愿意为她生，为她死。为了她，你可以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欧战南听得好笑，忍不住想敲敲她的头，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这是谁告诉你的屁道理？爱一个人就要为她去死？人都死了，还爱个什么劲？”
听到欧战南如此批判被她捧为至理的爱情箴言，慕容嫣心下里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哼声道：“爱一个人就会把她当做最珍贵的，比生命还要珍贵！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懂到底什么是爱！”
欧战南闻言皱起了眉头，慢慢地捏起慕容嫣的下巴，迫使她扭过了头，一字字慢慢道：“我是不懂爱是什么。可有一点我知道，若是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所以我不能死。”
“我的母后死了，我的父皇也死了……人若是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欧战南默默地眯起眼睛，遥遥地看着远方的苍山，“现在我要回去，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虽然现在的我没有一城半池，一兵一粟。”
慕容嫣撇了撇嘴：“什么都没有，还这么狂妄。”
“怎么，你不相信我吗？”欧战南眯着眼睛，良久，慢慢道，“虽然前方的路很艰难，不过……”
欧战南默默地看着慕容嫣的眼睛：“我不会死。即使浴血奋战，即使九死重生，我也不会死。因为我要活着回来，回来继续爱你。”
慕容嫣朦胧着眼睛，板着小脸还是嘴硬：“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答应你了？”
看着慕容嫣鼓着腮帮子一脸不驯的模样，要是平常的小女孩，早已经感动地啼哭落泪，扑过来说要永远等他了。恩，还真是富有挑战性呢。欧战南摸了摸鼻子，心下里突然间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去征服的欲望，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嫣儿，你愿意接受我的挑战吗？”欧战南慢慢邪气地一笑，挽了挽她的发梢，“只要我活着回来，你就做我的皇后。”
“殿下，玄王殿下已经胜利回师了。”莫荏缓步走了过来，“朝廷上今日一早下的封赏，给玄王殿下晋级，现在是玄亲王了。”
杨廷抬头看了季文泰一眼，又转头看着前边，默然无语。
季文泰微微皱了皱眉，良久，淡淡地问道：“文熙还没有来信吗？”
“没有。”
默默看着远处昏黄的土地，季文泰感觉心下里有些烦闷，总觉得哪里有些不踏实。
自从朝廷派遣季文熙去祁州带兵以后，他们就失去了联系。信鸽是没法用了，找人送信更是不可能，西太后的暗哨无处不在，即使是在这空旷荒凉的湘西，恐怕他们的一举一动也丝毫逃不过别人的眼睛。不知道文熙到底怎么样了，这一阵子如此出风头，只怕未必是件好事。
“杨廷，你带上五千人马去肃州吧。”季文泰转头看着杨廷，慢慢道，“纥丹国把郡主嫁了过来，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担心文熙会出事。”
“殿下？”杨廷抬头，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转而又摇了摇头，“不行，这边的战事拖不了几日了，等过了这阵子我再走。”
季文泰笑着拍了拍杨廷的肩膀：“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可是……”杨廷依然是有些犹豫。
“东营一队二队的士兵有不少都是原来骁骑营的，你带他们走吧。文熙的军队到底是朝廷的兵马，他自己的兵力十分孱弱，一旦出了乱子，恐怕防守不及。”季文泰看着他，目光深邃，“等你到了肃州，两边也好接应一下。”
杨廷闻言沉默了半晌，抬头看着季文泰，郑重地抱起了拳：“杨廷一定不辱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