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移到向日魁的位置,他指了指唐清鲤躺的那口棺材,示意让我仔细看看。
刚才喊唐清鲤的名字没得到回复,又用手电看了下,也没看到她的身影,让我情绪出现了波动,此刻冷静下来,再仔细看向日魁指的地方,让我有了惊异的发现。
悬棺,就是将棺材不葬土不葬水,立于悬崖峭壁之上。我本以为这已经算是一种很奇特的丧葬方式了,却发现事实却并非表面。
这么来解释,假设我现在躺在这个棺里,棺材是长方体,应该是有5个面的(除去棺盖),而唐清鲤躺的那个棺材,却只有四个面。人躺着,右手边是悬崖,封好着的一面,躺下的那一面是棺底,左手边就是岩壁,前后两面分别为头和脚对着的面。
向日魁叫我看的,就是唐清鲤的左手边,也就是靠着岩壁的一边,没有封住。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只能容一人进入的洞口。
难道这是个入口?唐清鲤莫非爬了进去?
我让周爻帮我解开了鸠玛尔,和唐清鲤一样,躺了进去。
我先用脚探了探,确定没有岩壁的阻挡,然后在棺材里转了个身子,虎口夹住手电,朝洞口里面照,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楚,但能确定的是这个洞口延伸着大概3米长的甬道,里面应该是有一片较大的空间。如果唐清鲤真的是个神经粗壮的成年女子的话,那她见到这古怪应该会爬进去。可是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我离开了三个小时,不知道唐清鲤是什么时候爬进去的,也怕她一个人在里面发生意外,当即不再迟疑,用嘴含住手电爬了进去。
向日魁将发现告诉了周爻和毛薏兰,陆续也跟着爬了进来。
我们四个人站在一排,并不显拥挤,看来这个岩壁内的空间不会太小。进来后,因为这空气流通问题,有一股湿霉的味道,又夹杂了一丝薰衣草香气。这香气是唐清鲤身上的味道,那么她肯定是爬了进来。
知道她还在周围,心也就放松了一些。但又有些恼怒,这妮子小女孩性子太严重了,先是害我平白无故得罪了个官二代,现在又害得我精神敏感,一惊一乍的。
我用手电四周照了一下,这布局和客厅一样,照到周围的墙面,上面还有壁画。我走进仔细观察。
墙壁上画的全是一些生活景象,舞蹈,捕猎,篝火会,很普通的部族生活风貌,和清明上河图上的内容是相似的。怎么会有这些壁画呢?难道这是间墓室?
我突然意识到,这悬棺最高处的几具棺是空的。难道那几具棺只是个幌子?这才是真正的墓室?而进入这里的入口这么隐秘,居然是设置在80米处,还将入口用一具四面棺遮掩。若不是在火车上遇上唐清鲤,她又死赖的跟着我来,然后又误打误撞的恰好躺在了这口棺,这个地方是绝对让人找不到的。人生的确是充满着巧合。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从墙角处开始一寸一寸的观察这些壁画,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信息。
周爻几人将手电都打在我这边,有了更强的亮度,我开始探究起来。壁画的内容依旧很平常,基本上都是记录的生活轨迹。我跟着壁画的内容移动,一直走到了中间的位置,壁画上的内容开始发生了变化。
壁画下面有一些繁琐的线条,我推测这应该是文字,应该是记录着一些事情,可这些文字我并不了解它的意思。
“这一定是古文,绝对不是现代文!”周爻说道。
相信我,我绝对不认识说话的这个傻b,这TM是不是现代文我还看不出吗?
我发现这些文字紧连着上面的壁画,那么应该是对壁画的注释或者说叙述。我拿出笔和纸,打算临摹下来,等找到唐清鲤,出去以后再研究。刚拿出纸笔,就见一个强闪光,带着一声“咔嚓”。
回头一看,周爻拿着一手机,背后有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的样子,挺好看的。他把拍下的照片给我看了看,说“小四儿,清晰吧?”
的确清晰,将文字都照了下来,我看了下他的手机,连按键都没有,却有着照相功能,像素还这么高,摸了摸自己口袋的诺基亚,问他,“你丫的不是没钱了吗?还买这么个NB玩意儿?”
周爻咳了下,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下午你让我买装备的时候,稍微的多用了些赵叔给你的卡。”
我保证,以后有机会绝对把周爻给卖到窑子去。现在记录下了这些信息,我也不再追究这事。然后观察这文字上的壁画。
壁画上画着很多僰人,身上都挑着担子,一直排着队前进,担子里画的是一个圈,有点像一坨屎,但肯定不会真的是屎。这队伍一直排到一座山前,那么我想这担子里装的应该是土。然后天上画了一个太阳,一个月亮,日月同现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表达的意思应该是表示日日夜夜都在重复做着这件事。
也就是说,当年的僰人用了许多人力在进行一个工程。每个人都挑着两担土,还有一座山。难道是解释愚公移山?不对,从画里面我不能明确的判断这土是从山那边挑来,还是挑到山那边去。
外面的悬棺,顶处高100米,外面的这项工程已经不小了,还耗费着人力做另外一件事,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壁画到此就结束了,我揉了揉眼睛,这确实让人着迷,我很想知道这壁画的前因后果,但现在还是要先找到唐清鲤要紧,壁画又耽搁了许久,不知道唐清鲤到底跑到哪里了。
我和周爻走在前面,向日魁走最后,毛薏兰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路朝前走去。
走了片刻,面前却分出了两条道。
这可是在山体里,不是在地底,谁在山内部还挖出个岔路口,不怕山都垮了吗?我们停下,一时迟疑,不知道唐清鲤走去了哪,不觉我心里又想这妮子怎么。
还不容我心里吐槽,就听见“啊!”的一声尖叫,这不是唐清鲤的声音吗?
我们都慌了,毛薏兰喊道,“小鲤鱼,你在哪!我们来找你了!”
没有回音。
毛薏兰立刻往左边的那条道走去,我把她一拉,说声音是从这边传来的,你走左边干什么。
她却反驳道,“明明是左边传来的好吗!”
“不对不对,是上边!”周爻道。
这时,一向寡言少语,很少发表意见的向日魁说了句让我悚然的话。
“俺怎么听着似乎是从下面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