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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2)

雅雅

胡乖乖看完柯菲雅丢弃的日记后,大赞柯菲雅行笔流畅的文采,很是赞赏,却不知道柯菲雅日记中提到的角落某男是谁,一时陷入思考,有了一己所想,但没有往自己身上想。胡乖乖心想柯菲雅这篇日记十有八九是为汪伟写的,因为汪伟也坐在角落里。在胡乖乖眼里,汪伟可能性最大,虽然汪伟在软件上差点,但硬件好,个高腿又长,穿在里面的都是国内名牌,穿在外面的都是国际名牌,大大弥补了软件上的不足。胡乖乖看了柯菲雅的纸上心情,眼珠子诡异动了一下,面部肌肉不受理智的控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有点难听,都把窗外驻足停留的鸟儿惊飞了,还引来黄誉诧异的目光远远相投。而后,胡乖乖藏下诡笑,把柯菲雅丢弃的日记偷偷揣在裤兜里。

晚上,胡乖乖回到宿舍,把柯菲雅褶皱的一页日记铺展开来,拿起一张封面非主流的彩色信纸,提笔把柯菲雅的日记移植成他给郭晓敏的第一封情书。

郭晓敏:

见字如见面!

是你,吹起了我心里一池平静如水爱的涟漪。

是你甜美的微笑,让我的世界里绽开懵懂之爱。

年华十八的时光从我心里牵引一条情丝延绵至你处,经不起每一个日升月落掺杂着你的想象。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有一个我正在饱受着相思带来的痛苦。每次我默默观望你那1/3的侧脸,便忘却了你我身处不再是人头阻隔的教室,而是你我二人空旷的世界。

忘不了你我两两相望的那日午后,忘不了相望过后你脚步柔柔渐渐淡去我视野里的身影,然而那才是世界上最近的距离,就是你渐渐远去天涯,而在我目光里是散不去近在咫尺的你。

我与你,相见恨晚。

你与我,相见陌路。

要经过多少次默默回眸才能盼来你的目光相迎,要经过多少次频频擦肩才能铸就一场与你携手相依的缘,要经过多少次默默相视才能成就一生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幸福。

你的柔情已经定格成我眼角里唯一的一道风景,容不下多余的景色在我眼中停留,只愿灯光下漫笔而成的爱慕之词能够为你的柔情谱写一生一世。

10月28日晚

胡乖乖执笔

柯菲雅的一页日记在胡乖乖笔下,除了几处略加改动,几乎照搬全文,没有大动手术。胡乖乖写情书的时候,比干什么事情都要认真百倍,生怕写错一个字,或者是笔迹不好看而重新写一遍,精神高度集中的胡乖乖还是出错不断,要么写着写着突发灵感,又改一遍柯菲雅日记上的句子,要么写着写着突然觉得某一个字写的不好看,又重新写一遍。等到胡乖乖的情书写成以后,荣明辉的呼噜声都已泛滥成黄河水面上的浪花,而胡乖乖的床边到处都是写了一半揉成团的信纸。胡乖乖像妇人对着镜子试衣服一样,仔细看着写好的情书,一遍又一遍看着,都可以倒背如流,而后把情书折成一个心状,装进单肩包里。把柯菲雅的一页日记和散落在床边的信纸揉成一个大纸团,点了一把小火,焚烧成灰。胡乖乖给郭晓敏的第一封情书,像朝韩边境对峙的火炮一样,蓄势待发,最终还是迟迟未发出去。胡乖乖每天挎着写给郭晓敏的情书的单肩包,紧张心情比未婚先孕的未成年少女还要小心行事,一直苦于没有绝佳的机会把情书送给郭晓敏。胡乖乖曾想托文丽丽把情书转交给郭晓敏,但是一想到文丽丽开学第一天迟到怒火冲天的愤恨眼神,立马否决;也曾想偷偷地把情书塞进郭晓敏的桌肚里,一看到汪伟时不时地趁郭晓敏不在座位的时候,去郭晓敏的座位上翻这翻那,胡乖乖频频摇头。

于是,胡乖乖改变战线方针,每次放学后,胡乖乖都是远远走在郭晓敏身后百米左右,而胡乖乖单肩包里的情书像重磅炸弹,一天送不出去,一天都惴惴不安,比提着礼品徘徊在领导家门口的下属还要不安。送了怕郭晓敏不接受,从此避而远之;不送怕浪费了一纸心血。胡乖乖纠结送与不送两选之间,不敢狠下破釜沉舟的决心,只能揣着情书与郭晓敏频频擦肩而过。

一日,胡乖乖抱着一本数学工具书,来到办公室,寻求叶慧群的解题方法。胡乖乖在办公室未见叶慧群,却发现叶慧群办公桌上放着周青春的历史课本,才明白叶慧群已与周青春相约校外浪漫去了。胡乖乖将走之际,目光瞥了一下,惊喜地发现叶慧群办公桌上的郭晓敏最爱读物《青春角关系》,胡乖乖望着放在堆砌成山试卷上的《青春角关系》,一阵狂喜。在叶慧群尚未归来之际,胡乖乖顺手牵羊,把《青春角关系》藏于腋下,然后大步溜走。胡乖乖十分慌张,一步三回头,回望着叶慧群办公室有无异常动静,比耳畔突然响起上课铃声提着裤子往外跑,还要慌张百倍。

胡乖乖把书塞进单肩包里,满心欢喜,幻想着亲手把书递给郭晓敏的那一刻激动场景,胡乖乖越想越过头,甚至想到郭晓敏抑制不住感谢之情,在脸颊上奉上一口香吻。胡乖乖得意洋洋,把叠成心状的情书,悄悄地夹在书的扉页,并用十分绚丽极似明星签名的笔迹写下“郭晓敏阅”四个大字。

胡乖乖在熙熙攘攘的校门口悄悄尾随在郭晓敏身后,在郭晓敏方圆百米开外,像护花使者一路暗中跟随,近一点怕行径可疑被误会是色狼;远一点怕真的出现色狼把郭晓敏劫走。虽然胡乖乖没有虎背熊腰的壮实体格,也没有一分钟放倒对方三次的格斗技能,但是胡乖乖真的遇到港片中千篇一律路上劫色的情节,一定毫不犹豫,抄起板砖,一路嗷嗷直叫,逢人就劈头盖脸抡下去。因为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胡乖乖为了郭晓敏绝对不要命。

胡乖乖在郭晓敏回家必经的西巷口拐角处,停下脚步,乱了节奏的心跳早已按捺不住,紧张准备着与郭晓敏的对话。胡乖乖为了能够调出最好的状态,买了一杯苹果味奶茶,装作路过。

手捧着奶茶,胡乖乖没有眼观四路,低头抿嘴,深吸一口便烫着舌头发抖,胡乖乖正要张口吐出滚烫的奶茶的时候,郭晓敏恰逢此刻在拐角处出现了。胡乖乖一见郭晓敏,不顾舌头上的疼,把滚烫的奶茶强咽下去,故作镇定,说道:“这么巧,你也在这呢。”

“嗯,是啊,真的很巧。”郭晓敏莞尔一笑,说道。

“我已经把书拿回来了。”说完,胡乖乖小心翼翼地把书拿出来,动作很小心,好像拿的不是书,而是拿着一颗易碎的心。

郭晓敏会心一笑,接过书后说:“谢谢你啊,我要回家吃饭了,再见啊。”

胡乖乖瞳孔里影印着郭晓敏脚步匆匆远去的一抹身影,眼帘掩不住僵硬目光中隐含着悲悯成霜的多情。

郭晓敏回到家中,把书掩藏在枕边,卸下一天学习后的疲惫。晚饭后,郭晓敏擦过嘴角的余味,重新披上沉重的好好学习精神铠甲,操起笔耕试卷的长矛之笔,集结大脑皮层内内外外所有细胞,竭力攻坚一道数学难题。片刻过后,郭晓敏收拾书本,赶回教室,一到教室,郭晓敏像持枪临战的战士一样,手握着笔,哗啦哗啦,在稿纸上演算数学题,几张稿纸下来,郭晓敏依然没有丧失斗志,一股脑再次扑杀上去,忘我学习,却没有发现身后举目远眺的胡乖乖心跳如鼓的杂乱心情。郭晓敏直到晚自习结束,都没有征服周璇一个晚上的数学题,回到家后,郭晓敏脑袋嗡嗡作响,满脑子飘散着与数学题恶战的痛苦记忆。郭晓敏卧躺在床上,顺手拿起枕边的《青春角关系》,郭晓敏正要翻阅上次阅读章节的时候,一个心状的折纸落在胸前,郭晓敏疑惑拿起心状折纸一看,“郭晓敏阅”四个大字赫然显现在眼前。

郭晓敏像剥鸡蛋一样小心,拆开折纸,拆开一看才知道是胡乖乖一番良苦用心的情书。

郭晓敏通篇读下来后,深感胡乖乖笔风柔美,言辞婉转表达不失情调,含蓄不失风情。胡乖乖富含浓情蜜意的一字一词,深深浅浅地牵住了郭晓敏的心,郭晓敏脸颊绯红万顷,犹如含苞待放的蓓蕾,陶醉在胡乖乖情切切、意绵绵字里行间之中,忘却了学习上的不顺心。耐不住文思涌动的郭晓敏,速速起身,坐在临窗的写字台上,提笔给胡乖乖写了一封回信。

胡乖乖:

展信笑颜!

见字胜似见面。那日见面,未见你有与此柔美文笔相匹配的才子般风度翩翩。是你的才气掩而不露,还是我的眼光没有洞穿你的外在,看到你城府深处的才情。

若不念你一番用心良苦经营出柔美之词,早已将这一纸满是求爱之词付诸风火中。

人世间,千万年里于千万人中,若能遇到一刹那间的心动的人,不一定是守候一生的人。你我尚在花季之时,正值懵懂年龄,没有经过绽放出最灿烂的青春季,万万不可轻言谁是谁的缘,谁是谁的一生。

愿你的感情之水细细长流,不要泛滥成灾。

愿你的才情之火愈来愈灼热,我愿与之一道。

11月20日晚

郭晓敏

勿要回信,否则告之师奶。

切记!!!

郭晓敏文思泉涌,下笔洋洋洒洒,行云流水与胡乖乖大斗文采,郭晓敏笔下文采飞扬,丝毫不逊于胡乖乖移植柯菲雅一页日记而来的情书。郭晓敏写完后,举目遥望窗外浩瀚星空,一袭微带凉意的晚风徐徐吹来,吹动了郭晓敏耳畔的发梢微微动着,也吹起了平静如水的心泛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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