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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2)

经过风月雪花洗礼后的周青春,深知所剩青春筹码已经不够博取理想中的爱情,步入不惑之年的无奈已经没有朝秦暮楚的少年般的花花心思,只剩下对叶慧群朝思暮想,如今的周青春只想以叶慧群为人生归宿,为曾经过江之鲫的女人们画上一个句号。

女人可以为深爱的男人忘记自己,男人可以为深爱的女人改变自己,而女人往往认定追不到的男人是自己一生的真爱,男人往往一时情发,咬定追不到的女人是自己一生的最爱。周青春为叶慧群改掉了许多生活陋习,如半个月不洗头,七天不换袜子,三天不换内裤,就是戒不掉抽烟,甚至因为叶慧群拒绝他的求婚,越抽越厉害。

一天晚自习后,周青春回到教师公寓,点上一支香烟,闭目深吸一口,一缕缕灰白色烟雾从鼻孔里袅袅腾起,漫过额前散落的发丝,杂乱的思绪随着腾起的烟雾肆意飘荡着。周青春年龄渐长,怕现在还不结婚,会担心见不到孙子,甚至担心会看不到儿子结婚,越想越愁,越愁越抽烟。如今,周青春已经把叶慧群视为最爱的人,可是叶慧群对婚姻的无动于衷让周青春无计可施,纠结之下,又点起一支香烟,周青春欲借吸烟打发郁闷心情,结果郁闷丝毫未减,反而更加郁闷。于是,周青春泄气地灭了只剩半截的烟头。

一次,周青春一把拉住叶慧群的手,语气硬气地问道:

“群群,为什么你不和我结婚?”

“现在不是时候,等我这一届学生毕业以后,我们一定结婚。”

周青春发绿的眼珠子隐现一丝红晕之光,淡淡地说:“好的,我等你。”

南巷口中学大门斜对面处有一家小超市,叫红姨超市,超市老板娘被南中学生称为红嫂或红姨,其全名李大红,满口大龅牙还很黄,身材臃肿,整天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并且时不时地露一下挤出来的乳沟,头顶着几年不换发型的黄色蘑菇头。李大红是周青春同届不同班的校友,在南中读了三年,李大红没才又没貌,学习成绩和她的身高一样,是全年级最低的。李大红在南中三年,不论大考,还是小考,其成绩永远处于年级最后几名,所以混到高中毕业就开始创业,由于李大红家住在南巷口镇,得以优越地理的条件,又有亲人们鼎力相助,在南巷口中学门口附近购买一块黄金地段,做起了南中学生们的生意。成为南中学生们口口相传的南中十大风云人物,也是南中十大风云人物中唯一一位校外人物。李大红老公学历比她还要低,据说是初中毕业,比李大红略高可有可无的半公分,身材比红嫂还要臃肿尚且不说,还挺着啤酒肚经常告诉南中学生们他最近又瘦了,张口便是烟熏发黑的牙齿,时时警示着南中学生们吸烟不仅有害健康,还有损外在形象。李大红和他老公能够结婚,是因为两人都沦落为南巷口镇绝有的大龄青年,当饥不择食的两人身边同龄之人的孩子满地跑的时候,被形势所逼才走到一起。

李大红自诩如果南中有一百年建校历史,她就知道七十年的历史,大吹凡是南中毕业的教师,她都知道他们学生时代的所有事情,大到谁和谁在校内结仇,在校外组团火拼,或者是某某男与某某女坠入爱河,偷吃禁果并怀上孩子;小到谁考试作弊被捉后交白卷,或者是某某小子借询问问题之际偷窥女教师胸罩的颜色等等。李大红总是以惯有的优雅姿态,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绘声绘色讲述着她亲身经历或者道听途说而来老师们的风趣之事,引来许多不爱学习爱八卦的男男女女学生们前来围坐一团,并笑得前俯后仰。每次胡乖乖挎着单肩包经过李大红店面,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依然清晰听见李大红门前比泼妇骂街还要难听的笑声。胡乖乖十分鄙夷李大红拿别人过往之事取悦不懂人情世故学生们和招揽生意。当胡乖乖远远听到李大红店面前的令人反胃的笑声后,低声骂道:“他妈的,又一个王婆。”

叶慧群靓丽打扮的那天早晨,肩背着小挎包急步匆匆赶去办公室,刚好被依偎在门口抽着香烟的李大红看见,李大红看见叶慧群与往常不一样的衣着后,心中略知一二,然后望着叶慧群曲线分明的身影,低声嘀咕着:“骚女人,又要卖骚了。”

红嫂在校外一向口无遮掩,想啥说啥,从不避讳谁,也不惧怕谁,唯独在半百老教师马斯文面前有所收敛,马斯文是李大红高中三年的英语老师,而且还是李大红父亲的好朋友,李大红当年高中毕业以后,想在南中校门口附近购买一块地皮做生意,而这块地皮也是马斯文受李大红父亲的人情之托,周转了很多人,送了很多礼,喝了很多应酬酒才弄来的。所以李大红一直对马斯文只敬不畏。

马斯文时常来到红嫂的店面,声色俱厉地批评李大红。

“大红啊,你不要到处乱说学校老师们年轻时候的事情,影响多不好啊。”马斯文拧着眉毛说道。

“哼……他们敢做,我就不敢说吗?”李大红张开满是泛黄大龅牙的嘴巴,将口里的瓜子壳吐在地上,冷声冷语地说。

“你怎么能这样呢,谁年轻时候没犯点糊涂事呢,难道你就没有吗?”

“哦哦哦……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说就是了,不说就是了。”红嫂生怕马斯文提起她高中时候的丑事,连声敷衍。

胡建明失望于心,从叶慧群办公室回来之后,心跳抖抖,断了联系这些年,胡建明用尽想念只为一见,如今见了,所有的想念尽了,牵扯心头的挂念消了,过往美好再好,错过就会逝去,胡建明错过了,心里有不甘也是枉然,可恨错过太久,成了不可逆改的过错。胡建明想了一路,渐渐释怀,毕竟有了胡乖乖这么大的孩子,懂得轻重,没有作茧自缚,也没有为旧情伤怀过久,待到中午,胡建明步伐坦然,回到胡乖乖和荣明辉的校外宿舍。

胡建明打开一刹那间,胡乖乖心跳变快,担心胡建明被叶慧群同化了,呼吸都变弱了,不发一语,与荣明辉传递眼色,坐在床沿的屁股隐隐发热。

“乖乖,你最近感觉怎么样啊?还经常失眠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胡建明问道。

“现在已经没事了,可能是在家呆习惯了,刚开学感觉压力有点大,还没有调整过来,现在好多了,这几天睡得特别好。”胡乖乖顿了一会,掂量着说辞,说:“不用去医院了,没有那个必要吧。”

“胡叔叔,胡乖乖这几天也不迟到了,睡得也早,晚上睡觉还打呼噜呢。”荣明辉朝着胡乖乖眨了一个诡异的眼色,说道。

胡建明掏出钱包,人民币都成了绿色的了,脸也跟着绿了。胡建明和叶慧群见面前,花钱买衣服,钱花的哗啦哗啦的,现在翻看钱包一看,眼疼心更疼,还好没有约叶慧群吃饭,要不然面子更疼。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不带你去医院检查了,现在医院要钱跟要命似的,就知道往死里要钱,你自己要多注意休息,晚上不要熬夜,早睡早起。”胡建明把钱包里的钱数了一下,拿出几张票子,只留下回去的车费,递给胡乖乖说:“这钱给你的,平时记得多吃点肉,学习不吃肉怎么行啊,我回家了啊!”

胡乖乖接过钱一看,数了一遍,心里开花,虽然这点钱不够吃大鱼大肉,但够喝肉汤的,还是美得很,说:“爸啊,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现在就走,回去还有事。”

说完,胡乖乖和荣明辉送胡建明出门,胡建明进了车站,买了车票入了座,在发动机轰响那一刻,胡乖乖和荣明辉挥手送别。

胡建明乘车走后,胡乖乖揣着胡建明给的钱,和荣明辉一起去一家电子产品店,两人合资买了一部m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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