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既然进了草原,就没打算回去。大干一场,也不枉在世上为人一世了!”张运之豪气一呼,立刻引起一片共鸣,仿佛蝴蝶效应一般在草原上立刻掀起一阵誓死追随的声浪!
看着如此激动人心的一幕,春儿却是暗中摇头,无奈看着依然双眼紧闭的天蓝。心想,你到底对这些人施了什么术,竟让这些人如此对你死心塌地,现在看来,现在天蓝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明显已经高出了当初南宫柯的地位。
她曾以为南宫柯在护华军中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取代了,现在看来,真正进驻护华军心中的那个人,永远是那个叫做天蓝的灵魂,而不是一个表面风光的躯壳!
“看她样子并非受伤,应该身体虚弱造成的昏迷吧?怕是已经不能行动了。如何再跟随军队?”
她多少也能猜到天蓝虚弱的原因,魂逝玉丸本来对灵魂就有伤害,连灵魂都已经元气大伤之人,怎么可能不虚弱?
“这个稍后再说,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再从长计议!”风牙淡淡说了一句。转头看向张运之,“这里距离凶狼部落还有多远?”
张运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对草原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熟悉,而现在宗义又重伤昏迷,即使有那地图,距离上面也会有些出入,一般人根本就无法解读。
看出张运之的为难,风牙知道他也没办法。也只能无奈地放眼望向远方,映入眼帘的却是无尽的草原。哪里能找到好的休息之地呢?
“我过来的时候那边有一条河,让队伍先在那里休息一下吧!”看出风牙的意图,春儿建议道。
风牙一听有水,不多想,便示意春儿带路。这支已经极度疲惫的队伍再次在草原上奔驰起来。
天蓝知道自己是在梦境当中,然而她情不自禁沉醉于此,这种久违的温暖太过真实,太过诱惑,她欲罢不能。
妹妹微笑的眼睛,温暖的双手,都是那么难以割舍的所在。这是她人生最开始的温暖,这种仿佛婴儿对母亲怀抱的依赖,已经让成为她在每次心灵和身体受到伤害时作为镇痛剂的存在了。
她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陷入梦境,醒来又将面对怎样的世界。只是本能觉得,醒来就会面对一个冷酷的世界。所以这个诱惑的存在明显更具吸引力。
突然感觉捧着脸地手变得比较粗糙,睁开眼,原来自己竟是在暗的徒手搏斗训练室里,而蓝天正将自己抱在怀中,轻轻问着她,是否感觉疼痛,而从他充满心疼的眼睛里映射出她满脸的鲜血,嘴角轻轻蠕动,她想告诉他,自己没事。他们不是天天过着这样的日子吗?有什么好着急的?
然而还没等她说出口,她突然被推出怀抱,蓝天的脸便的特别愤怒,仿佛自己做了什么特别对不起他的事情。等她努力看清楚他时,却是隐,嘴角那冷冷的笑意竟是让她感觉到全身发寒。
对不起,隐,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可以离开暗,你离开冥朝,我们一起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心中万般念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喉咙像是噎着什么东西,就是无法发出一个字。
场面再次转换,竟是一个奇怪的山洞,里面很是空旷。依稀可见那些华丽的雕刻,虽然年代久远,却可是肯定它也曾经风光过。
一个石台静静坐落在山洞的中央,石台后面竟是有一方小池,波光粼粼,仿佛有风吹进了山洞般。
突然她觉得这个地方变得很恐怖,她不喜欢这个地方,即使它并没有显得很阴森,她却本能的讨厌这个地方。
正当她打算回身跑出山洞时,身边突然出现两个身影,却是蓝天与洛楚隐,两人都是带着笑意,分别站在身体两侧,各执她一只手臂。
两人似乎要拉她去靠近那个石台,可是她不喜欢,她想告诉他们,她要离开这里,她不要靠近那个石台。然而她发不出声音,两人仿佛也看不出她剧烈反抗的意图,执意将她拉向那个石台……
“不要!”天蓝用力喊了一声,却是声音嘶哑,虚弱非常。
天蓝缓缓睁开眼睛,一片黑暗,身后却是传来阵阵暖意。
“蓝儿?蓝儿,你醒了!”突然一阵兴奋的叫声将她有些模糊的意识彻底唤醒。
好一会儿才记起所有事情,开口悠悠问道:“护华军现在怎么样?还……还剩多少人?”
“两千二百人左右。”风牙并没有隐瞒她,这些事情她迟早也会知道。
天蓝淡淡“哦”了一声,她知道这次因为她的误判让护华军陷入绝境,这次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了,能余下两千人已经是很幸运了。
放眼望去,士兵们的影子在黑暗中略微颤动着,士兵们在知道她醒了之后就散开在河岸,但队形依然保持了随时能行动的阵型。他们现在已经是被动地逃亡了,时刻都不能放松警惕。所剩不多的粮食只能允许他们彼此分享同一个馒头。
“我……做错了吗?”沉默了好一会儿,天蓝才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风牙一愣,他知道天蓝心中一直有些矛盾,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让这些人跟着她深入草原冒险,对这些人或许是不公平的。然而她一直自己默默承受着这一切。此时突然显露出的柔弱,竟是让风牙有些激动。
但风牙并没有表露出来,轻声道:“如果你做错了,怕这些人都愿意陪着你一起错。”我也是!
最想说的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这个时候她不需要多余的感情,她要的是一个安慰。
突然风牙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便看到一个碗,里面有些类似面糊糊的东西,隐隐冒着热气。
“馒头做的粥,趁热吃了吧!”春儿蹲下身子,手握汤勺示意要喂天蓝。
天蓝怔怔看着突然出现的春儿,竟是还有些反应不过来。